回到雅岚殿,正值午膳时间,崔嘉宜草草吃了几口,就回房睡觉了。
把烂摊子全部交给了揽月三人。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清晨,崔嘉宜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吃饱睡足,崔嘉宜便带着揽月、摘星跟绣云,在宫里闲逛了起来。
一是为了散散步,看看宫中有没有什么变化。
二则是为了带绣云认识认识,去往各宫各处的路。
大清早的,御花园里面倒是没有什么人。
想必,也没有谁像崔嘉宜这般,昨日睡得那么早,今日又早早地起床。
溜达了没一会儿,崔嘉宜便觉得有些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养尊处优了这几个月,导致她的体力直线下降。
于是,崔嘉宜便吩咐摘星带着绣云继续逛,而她则带着揽月,往假山那边走去。
崔嘉宜记得,假山附近有一张石桌跟几个石凳来着,正好可以坐下休息休息。
穿过假山,崔嘉宜看到那张石桌的同时,她还看到了安若蘅,以及她身边一个脸生的宫女。
崔嘉宜不禁蹙了蹙眉。
她想远离的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在这里遇上了。
崔嘉宜刚想着要不要离开,没想到安若蘅也看见了她。
“嫔妾给荣嫔请安。”安若蘅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道。
她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崔嘉宜。
自从得知崔嘉宜已经被皇上晋封为荣嫔,安若蘅就怄的要死!
崔嘉宜家世不如她不说,就说她肚子里面怀着的龙胎,皇上也不至于吝啬到,只把她从常在晋封到美人吧?!
而崔嘉宜呢?什么功劳苦劳都没有,竟然从美人,一跃成了荣嫔!
如此不公,怎么能让安若蘅不生气!
“安美人身怀有孕,不必多礼,请起吧。”
既然安若蘅看见了她,崔嘉宜自然不好转头就走,最重要的是,她确实也走累了,实在不想就这么原路走回去。
崔嘉宜走到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安美人好雅兴呀,这怀着身孕,还一大清早来御花园闲逛。”崔嘉宜皮笑肉不笑道。
听了崔嘉宜的话,安若蘅更加怄火。
当她愿意啊?!
安若蘅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一个月以来,她在屋里总是觉得胸闷憋气,只有出门才会好一点儿。
尤其是最近这几天,憋气得更加厉害了。
但太医日常请平安脉,都说孩子没什么问题。
太医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安若蘅总会觉得喘不动气。
他只是说每个人怀孕的症状不一样,不可同一而论。如果觉得实在不行,就多去外面走一走透透气。
于是,安若蘅也只是把自己的这种情况,当成怀孕的一种反应。
但由于白日里太过炎热,所以安若蘅只得每日清晨,以及傍晚的时候,出来透透气,这才会觉得好受一点儿。
“不如荣嫔得意。这才入宫多久啊,荣嫔的晋升速度,可真是令人望尘莫及呀!”
崔嘉宜勾了勾唇角,安若蘅这语气,实在有够酸的。
不过,她就喜欢喜欢看安若蘅这么酸,还说不出口的模样!
“这人啊,有时候就是一个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人,再怎么折腾,到头来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
安若蘅嘴角抿紧,脸色铁青。
崔嘉宜这个贱人竟然咒她?!
只要她生下皇子,怎么可能是一场空?!
想必,她还没意识到,在这个后宫,只要生下皇子,她便能母凭子贵!
安若蘅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她要让崔嘉宜看看,她肚子里面的这块儿肉,到底有多么金贵!
“杜鹃,本主子想吃酸梅子,你去拿!”
崔嘉宜看了看安若蘅身边那个新来的宫女,原来这个叫杜鹃。
像安若蘅这样,入宫没多久,宫女换了好几茬儿的,也是少见。
杜鹃有些奇怪。
刚才小主不是说想吃甜枣,让喜鹊去拿了吗?怎么现在又要吃酸梅子了?
“小主,奴婢要是离开,您身边就没有伺候的人了。要不,一会儿等喜鹊回来,奴婢再去给您拿?”
“让你去,你就去,废话怎么这么多!”
安若蘅瞪了杜鹃一眼,然后回过头笑看着崔嘉宜,接着说道:“再说,荣嫔跟她的宫女还在这儿呐,想必,就算本小主有什么事,荣嫔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崔嘉宜看着周围的风景,压根儿懒得理会安若蘅,权当她说话是在放屁!
见崔嘉宜这副态度,安若蘅自然心情更差了,她没好气地对杜鹃说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杜鹃就匆匆离开了。
安若蘅这才恢复如常,扬起一抹似有似无地微笑。
“荣嫔刚才说得话呀,没错儿!这有些人呐,即便现在得到的再多,到最后,可能也只是竹篮打水……”
安若蘅边说着,边朝崔嘉宜走过来。看似是要到她身边的石凳上坐下来。
崔嘉宜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怎么觉得安若蘅不怀好意呢?
安若蘅走到崔嘉宜身边,突然停住了。
她微微俯身,在崔嘉宜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崔嘉宜,你得意什么?你信不信我去皇上跟太后面前说一声,你想谋…呃!”
安若蘅声音一滞,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揽月也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