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宫。
由于给崔嘉宜当肉垫,李晟受了不轻的内伤,太医开了药,并嘱咐李晟,接下来的一个月要好好休息,不能练功,更不能动武。
甚至是房中事,最好都暂停一下。
听到这儿,李晟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想到了崔嘉宜。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了一个月的时间。
此时,李晟正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闭目养神。
王德福则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李晟后背上药。
因为崔嘉宜掉落的地方,恰好有一片尖锐的石子地。
李晟后背,是被石子划得密密麻麻的伤口。
伤口虽然不深,但是,架不住数量太多。
王德福只能一点儿一点儿地上药。
这时,一个小太监从外面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派人来问,皇上要不要去翊坤宫用午膳?”
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李晟,听到贵妃两个字,猛地睁开了眼睛,身体也跟着抬了一下。
他当然想去!
不过身上的疼痛,提醒着他,他现在有伤在身。
“哎呦!皇上嘞,奴才求求您了!您可千万别乱动,不然血又要渗出来了!”
王德福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他刚被太后娘娘臭骂了一顿,可不想再来一次啊!
李晟开口对小太监说道:“你去跟来人说,朕这几日政务繁忙,就不过去了。让贵妃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提醒贵妃别忘记给她手上的伤口换药。”
“对了,切记,朕受伤的事情,不准传入贵妃的耳朵!”
见李晟没有别的吩咐,小太监这才躬了躬身,道:“是,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传话。奴才告退。”
小太监离开以后,王德福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皇上自己伤得这么严重都不甚在意,竟还担心贵妃娘娘,受伤的手不及时换药?
又想起皇上奋不顾身,跑过去接住贵妃娘娘的样子,王德福就知道,皇上这回是真地栽在了一个女人手中。
王德福相信,只要是为了贵妃娘娘,皇上绝对连命都能豁得出去!
只不过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再看看皇上此时笑得那不值钱的样子,王德福真想问问。
贵妃也只不过是派人来叫皇上去用个膳而已,皇上至于这么开心吗?
贵妃娘娘这要是像其他妃嫔那样,亲手做了吃的,送来紫宸宫,皇上岂不是要高兴地蹦上天??
想到这里,王德福回想了一下,好像,贵妃娘娘确实从来都没给皇上,做过什么吃食,更没来过紫宸宫……
至于李晟,则因为被崔嘉宜惦记,正满心欢喜。
听到小忠子传回来的话,崔嘉宜的心情并没有什么波动。
她也不是才知道李晟政务繁忙。
这要是在现代,李晟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工作狂了。
“对了,娘娘,还有一件事,您让奴才找的剪伶,奴才找到了!”
小忠子这话,倒是让崔嘉宜有些惊讶。
她原本以为,剪伶或许只是一个假名字,宫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没想到还真有!
“不过……”
见小忠子表情有些奇怪,崔嘉宜忙问道:“不过什么?”
“回娘娘,这个名叫剪伶的宫女,并不像萨莎所说,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而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宫女……”
闻言,崔嘉宜皱了皱眉。
“什么?!”
要是相差三五岁,那还说得过去。
这可是差了十五岁!
萨莎就算眼再瘸,总不可能连三十岁跟十五岁都分不清!
“娘娘,奴才看到剪伶的时候,也很是吃惊,但奴才将宫女花名册已经来回翻了好几遍,确实只找到这一个名叫剪伶的宫女。”
“这个剪伶现下在哪儿?”
“回娘娘,剪伶只是浣衣局一个洗衣裳的小宫女。”
一个浣衣局的小宫女,能跑到赫连朵颜跟前帮她出主意吗?
崔嘉宜自然是不相信的。
“小忠子,你去把这个剪伶给本宫带来,本宫有些事情想要问问她。”
“是,奴才这就去!”
崔嘉宜眼睛微眯。
看来此剪伶非彼剪伶。
不过,如果那人只是瞎编了一个宫中没有的名字,崔嘉宜还要头痛一番,怎么才能找出这个人。
但现在,崔嘉宜倒觉得容易了许多。
为什么那人偏偏说自己叫剪伶,而不是别的名字呢?这只能说明,那人一定是认识剪伶的。
起码也该是见过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真正的剪伶,能不能帮她找出那个冒名顶替者了。
当剪伶被人告知,贵妃娘娘要见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浣洗宫女,贵妃娘娘找她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她洗坏了贵妃娘娘的衣裳?!
不对啊!贵妃娘娘的衣裳根本就轮不到她洗。
那到底是为什么??
浣衣局的张嬷嬷一脸谄媚地看着小忠子,问道:“卫公公,您可知道,贵妃娘娘寻剪伶是要做什么?”
闻言,小忠子一脸随意地说道:“这主子的心思,咱当奴才的哪儿能知道呀!或许娘娘偶然间看到她,不知道怎么,她就入了娘娘的眼?”
“又或许,娘娘只是一时心血来潮,随便挑了个人打发时间,她运气好被挑中了?”
“主子的吩咐,咱们只管照办就是了,少问多做,方能平安长久。”
“呵呵,卫公公说得有道理!”
张嬷嬷撇撇嘴,这个剪伶还真是运气好!
张嬷嬷又好好告诫叮嘱了剪伶一番,剪伶这才战战兢兢地跟着小忠子,去往了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