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入医院的时候,王秘书终于打通了他的电话。
“穆总,对不起,我在厕所没赶上飞机。”
“没关系。”
“穆总你现在在哪?我打车过去——”
“不用了,有人陪着我。”
“楚青曼吗?不行的,穆总,她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开车。”
对于对方这句话,穆景南在后面略显局促的某人脸上扫了扫,道:“她开车比你好太多。”
此言绝对不虚。车王谁能比?
“不可能!”王秘书死活不信自己的活计被人抢了去,自己是个老司机。
他关了手机。王秘书仿佛隔绝于另一个世界去了。
跟在他后头的楚青曼算是看出来了,他好像受到了无时无刻的监视。否则,一个王秘书而已,何必口口声声一定得跟着他。
手机在他手掌心上玩转着,有一刻她看着他似乎是要把手机直接砸到了地上扔进了垃圾桶。
“穆爷。”
医院里走来一行人,这次对他的称呼不是穆总。
这批人俨然和公司里的员工不一样。如果说王秘书像是他的太监,无疑,眼前这几个人更如同他的文武大臣。和萧峰当然也不同。萧峰是他的朋友吗?
领头的那两名男子看起来出类拔萃。
左边的那位身材修长,白色长西装显得斯文又干净利落,刘海长许盖住了半只眼睛,露出的颜容犹如春色满园里的梅花枝,是气质胜于样貌,只让人觉得是十分精明睿智的一个人。
右边的男人高大挺拔,身高至少二米以上,黑色墨镜上脸,褐色夹克衫宛如西部牛仔,寸头凸显戾气。
“黎世海,莫钢。”他说,“她是楚青曼。”
双方听他介绍,都深感诧异。
楚青曼眼看对面两人对着她惊到爆的眼神,很显然,他应该是从没有介绍人给这两人认识。果真如此,那两人咬着耳朵说话。
“第一次听他给我们介绍女人。”
“你说这女人会是他什么人?”
咬完耳朵那两人对她态度变得十分礼貌:“你好,楚小姐。”
换言之,这两人要不是因为他这番介绍,或许压根不会答睬她一眼。事后据说确实如此。只听黎世海对他说:“姓江的,在你的车里安装了跟踪器。”
听听这个称呼,连江予馨的名字都不愿意说,直接叫是姓江的,明明白白的鄙视。
“跟踪器一上飞机我把它远程爆了。”黎世海交代。
跟踪器要发挥跟踪作用,少不了需要信号联系。或许某些特殊的跟踪器可以做到不搭网络进行跟踪,但需要卫星定位。远程爆卫星的信号,可想而知是如何顶级的黑客技术。
楚青曼望着黎世海的脸,只觉这名字有一丝耳熟,对方长得非常有特质的一张脸,应该叫人过目难忘。是在哪里见过?
当她脑袋里闪过念头时,黎世海的目光同样疑惑地在她脸上扫过去:这女人,乍一看像是平平无奇,再细眼叫人蓦然回首。貌似在哪儿见过的样子?
听着黎世海的报告,穆景南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脱掉外面的外套。进到医院里头要换上里头的无菌衣服和鞋子。俨然,江予馨没有在他的心里占据过一丝一毫的空间。
知道他这个态度,黎世海也是简单汇报后不再提那人。
莫钢走在后面向他表达疑问:“你连个镖都不带的?可以通知我一声,我去接你。”
“你来接我不是暴露了吗?”穆景南说。
“你一个人——”
“我会有什么事的话,你们可以提前知道。”
他说得如此信任,那两人果然很受用,一幅精神抖擞。
楚青曼自然没有插嘴,走在他们中间宛如空气。
前面一间无菌病房里头躺着两个病人,一男一女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两人插着气管,靠着呼吸器延续性命。
“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黎世海的声音略显沉重。
望着病房的玻璃窗,穆景南的眉宇皱了皱。
这两人是他的亲人吗?楚青曼猜测着。
结果听他说:“没有其它线索吗?”
“没有。查不出他们有什么亲朋好友。确实是这两人开的车撞了你和小少爷的车。”黎世海答。
“怎么可能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是蹊跷,所以穆爷你坚持查是对的。不排除这两人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挖过来的,只执行一样任务,撞你的车。”
他居然是在调查什么人导致他车祸?楚青曼诧异地听着。因为她之前没听公司里的人说他出过车祸。打量他一番,他外表看不出车祸痕迹。
“还有,奇怪的是穆爷你家里人的态度。他们貌似并不追究这起车祸的根源。”黎世海对着他耳朵边说完这话,退了半步。话到即可,他也不敢随便猜疑老板的家里关系。
“找人,无论如何要让这两人醒过来!”他说。
对此黎世海回答道:“上次请的脑科专家做的手术看来并不见效。我觉得可能要去找这么个人。”
“谁?”穆景南转过身对着他难见的吞吞吐吐。
黎世海吸口气:“青暮高中,离我当年就读的师大附中大概是两公里左右。一所好像并不出名的学校。然而在那一年,因为一个校长的临危受聘,带来了一批叫人无法想象的学生。那批学生听说平均iq远超常人,带他们来的那位临时代理校长也是一个传奇人物,姓柳。”
楚青曼低下脸。她记起来了,难怪觉得眼前这人眼熟。当年师大附中的理科状元黎世海,现在成了km集团老总的私人智库。
像黎世海这样的聪明人,为了钱大可不必做人跟帮,只能说这男人是有实力让天才跟着。
“你想说请这位当年的柳校长过来做手术?”穆景南问。
“不。柳校长不是医生,说句实话,穆爷您的水平才是世界顶级的,若不是因为您出过车祸导致手部神经略有受损,脑外科手术非常讲究微细的操作。您的手还在康复之中所以做不了。”黎世海说。
穆景南透过自己受过伤的手指缝隙望到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