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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客居门前,人声沸鼎,座无虚席,掌柜满面红光的招呼来往的客人,一位皮肤漆黑,身穿青衣的姑娘,挤到前台,跑到掌柜跟前,道:“掌柜的,你好,我家姑娘让我来这,找一位卫姓公子,让我带话给他。”

掌柜一愣,打量了姑娘一眼,他家主子前几天吩咐过,若有人来打听他们三人中某人,马上让他知晓。

这几天都没有人来,唯这个姑娘,略顿了下,确认道:“请问你家姑娘贵性?”

小姑娘凑到掌柜耳边轻道:“南一。”

掌柜神色一禀,“你在这稍等,我马上去通知主子。”

小姑娘摆手,“不用,我家姑娘说,三天后她会来,老地方见,你这样跟你主子讲,他们一听便明白,告辞。”说完便转身走掉。

刚好有人来柜台前结账,掌柜打个眼,姑娘就不见踪影。掌柜于是跟小二嘱咐两下,亲自去送信。

九阿哥府花园,八、九、十阿哥正在亭子里浅酌,三人面带忧色。

九阿哥猛地灌了几口,嘴里愤愤的骂道:“死丫头,这都几天过去,还不出现,成心让人担扰。”

“啪,”他将杯子重重放在石桌上,杯子应声而裂。

八阿哥呼出口气,他们都担心,她又不能出门,倒是可理解,遂出声安慰,“她一个闺阁女子,许是不太方便,也可能是有事绊住脚,走不开。”

“就是,又不是大男人,说不得马上就有信,”十阿哥插嘴。

三人长吁短叹,正烦忧间,内侍小金子带个人小跑进来。

“哎,九哥,小金子带了个人来,”十阿哥咋咋呼呼嚷出声。

九阿哥烦得很,颇不耐,“带个人有什么希奇,”随意的撇一眼,顿时起身奔过去。

八阿哥不解的望了眼弟弟,十阿哥一摊手,示意不清楚。

九阿哥看向来人,急切道:“是不是有消息,”掌柜准备行礼,九阿哥直接按住,“别讲虚礼,直接说是否有消息?”

掌柜拱手,道:“有位小姑娘递话,说南一三天后,老地方见。”

九阿哥一听,惊喜的连声道:“还有其它的吗?”真好,这丫头没白让他担心,掌柜摇头。

他又问,“那递话的人呢?”

掌柜道:“走了。”

九阿哥瞬间变脸,斥道:“不是嘱咐过你,人来了就想法留下。。。。。。连人都看不住。”

掌柜听主子爷发怒,颤颤的小声嗑吧,“。。。。。。打个眼,人就不见了。”

九阿哥一挥袖,“行了,退下,”掌柜知差事没办好,擦着冷汗快速退去。

三天后才能见面,总算有了消息,心放下一半,返回亭子里与八哥和十弟说明原委,其他两人也放下心。

十阿哥撑着头,冲哥哥们道:“打发小丫头回话。。。。。。咱们要不去找那小丫头,说不定能知道南一是哪家的。”

他一心想弄明白南一的底细,见面老是偷偷的,探明她底细,光明正大的去府上拜访且不更好。

八九对视一眼,这话却是说得晚些,要是掌柜还在,听打下那报信的人样子,还有可能。

九阿哥惆怅的一笑,道:“三天后就见到人,不急。”虽是这么说,怎的不急啊,才分开几天,就像几年未见。

他伸个懒腰,朝自家兄弟道:“好容易有空闲,咱们别负了好日头,去汇客居喝一杯。”

她在那待过,总有念想,三人打马去了汇客居,在酒楼前看到几驾马车横在门前道上,将门堵个严实,马车眼熟的很。

走近才发现是自家人,九侧福晋的贴身丫鬟明珠见到主子爷,走到马车前禀报。

车帘被撩起,宝珠扶着小郭氏下了马车,小郭氏红着脸上前请安,今日是第一次在外与夫君一起,心头有些欢喜。

谁知九阿哥看到她反而沉下俊脸,“你不在府里好生待着,到这来做甚?”

小郭氏瞬间怔住,面色难看的呐呐说不出话。。。。。。

“你个混小子,又欺负小弟妹,”一道略尖利的嗓声响起,随后,车帘撩开,走下来一位身着大红宫装女子,面容十分研丽,身姿高挑,凤目怒瞪着九阿哥。

小郭氏正不知如何是好,八福晋已替她解围,人也窜到九阿哥眼前,眯着眼冷笑,“怎么,我说错了。”

九阿哥见是八嫂,知她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赔笑道:“哪里,哪里,只是八嫂,婉清身体不太好,她在家静养比较好。”

斜眼示意他八哥赶紧救火,八阿哥含笑地走过来,牵住他福晋的手,温声问道:“今儿个怎的有兴致出来?”

八福晋娇嗔,“怎的,还不许了,只准你们男人在外花天酒地,就不许我等出来散心,”说道朝一旁直躲的十弟提醒道:“十弟,别躲啊,真珍也一起来了。”

十阿哥一瞧,可不,一身淡紫色的温婉女子正走过来,可不就是他的侧福晋

八福晋轻挽八阿哥的手,轻笑道:“我和九弟妹,小十弟妹原本就约好今日出来逛逛,正好走到九弟的酒楼前,便想歇歇脚,可巧就遇上你们兄弟。”

八阿哥暗忖,可不就是巧,淡淡道:“既然来了,一起吧,大家就不要堵门口,”他牵着八福晋率先进门。

八福晋握紧他的手,嘴里似噙了蜜,甜意从舌尖涌向心头,他是在意她的,成婚几年,他从不言纳妾,她久不孕,他亦安慰于她,府里至今除她,没其他女人碍她眼,想到这,更是觉得幸福。

九阿哥,十阿哥也走进酒楼,八阿哥踏进门时顿下,朝四周扫了眼,“怎的啦?”

八福晋注意到,也随他扫了四周一眼,并无异样。

八阿哥忽略心头异样,摇头,“没事,”~奇了,适才察觉有人窥探,细探也没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此时,汇客居右侧十米处,有个胭脂摊子,摊前站着一位青衣姑娘,手举一根糖葫芦,佯装看胭脂,挑挑捡捡,眼睛却凝向酒楼门口,细看正是上午到汇客居递话的人,此人却是溜出别院的南一。

她小心的偷看,心想,那三人身边依偎的女子,应是他们的妻子,居然都已成家,瞧他们神情,好似很幸福,她心中酸溜溜的,只有自己孤家寡人,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