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贵妃简直都要烦死了。
她觉得最大的错误就是带了这个妹妹一起走。
并不是因为多了张吃饭的嘴,
而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中,她居然要生产了。
“哎哟……疼啊,姐姐,”后面的马车里,严侧妃从半夜一直叫到了早上,“姐姐……我觉得我要生了。”
严贵妃听得心烦意乱,抬手用力一拍车窗。
车夫吓了一跳,连忙将马车停住。
她掀开帘子,直接跳下车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严国公的马车,见中间马车停了下来,便也停在路边等候。
严国公也下了车,看了看左右险峻的山势,虽然是上午,但感觉阴森森的,冷气飕飕,还有隐隐约约的腐烂味道。
他面色紧张地对严贵妃道:“妹妹,此处看起来甚是险恶,我们还是尽快穿过此山,中午便能到庆南村,到那再休息不迟。”
严贵妃不耐烦地说道:“我还不知道要快走,她在那里一直哼哼,我去看看。”
正说着,后面马车的严侧妃又尖叫起来,“姐姐!”
严贵妃快步走到严侧妃所在的马车,啪地掀开帘子。
严侧妃躺在车厢里,盖着棉被,发髻散乱,眼泪都疼出来了,额头都是汗水,一个丫鬟正用湿巾给她擦拭。
严贵妃道:“当初我就说,不要跟着我们走,你偏不听,在瑞王府有什么不好的?”
严侧妃抹了把眼泪,“姐姐,我一直以为咱们是回家祭祖,谁知道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来岭南这边……”
真要是回家,现在早该到了,她也是算过日子的。
结果车队半路居然改了道,专挑没人地方走,也不知道姐姐在怕什么。
严贵妃没好气地道:“你和我们一样么,你怀着孩子,本来就不该跟我们走。”
严侧妃道:“姐姐,就别说我了,赶紧给我找个稳婆……哎呀。”
“上哪里找去?这里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严贵妃将车帘放下,“你且忍忍,我们快点前进,等到了庆南村,那里必定有接生的稳婆。”
说完严贵妃暗自叹气,要不是因为她挺个大肚子,马车不敢走快,昨天晚上何必在山里过了一夜。
这庆南山连绵不绝三十里,本来就崎岖难行,偏偏马车又不敢快走。
严侧妃咬牙道:“姐姐,那便快些,我实在是疼得厉害。”
严贵妃道:“那妹妹你可忍着点,我让车夫快点赶车,今天中午我们就到村子了。”
看妹妹点头答应,严贵妃将车帘放下,走回自己的马车前,对等在那的严国公道:“哥哥,我们快点走。”
严国公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路上我曾见到有人的骸骨,也不知道是野兽还是什么,总觉得提心吊胆。”
车队在山路上继续行进,按严贵妃的吩咐,车夫让马拉着车跑起来。
结果马匹一跑起来,车厢就开始颠簸。
才行进了两里,后面的马车又喊了起来,这回又有严侧妃喊,又有丫鬟喊,
严侧妃发出了简直可以称之为哭嚎的声音,“哎呀……怎么出来这么多!”
丫鬟则掀开车帘,对着前面喊道:“娘娘,不好了,侧妃尿了一大滩。”
严贵妃在车上听见后面的鬼哭狼嚎,她是生过孩子的人,知道这是羊水破了,马上要生产了。
她连忙掀开车帘,发现右前方不远处正好有片空地,似乎还有一个山洞。
“快在前面那空地停下。”严贵妃吩咐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