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今年跨年有些不同。
两家一起过,自是热闹非凡,又是白家搬回帝都的第一个春节,他肯定愿意和白桢桢一起过。
江楚谦听着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也不意外,挑眉笑道,“正巧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早早就说了不去。秦大哥还在电话里闹了好一阵。”
他们四个人当中,秦甫尧是年纪最大的那个,却也是最不着调最不靠谱的那个。
这里的不靠谱倒不是说他办事不利,而是他这个人玩心重,比他这个最小的更甚。
“等过完年倒是可以聚一聚,”薄言一直搂着白桢桢,见她没事后脸色松动下来,“等他出差回来再说吧。还有……这段时间他肯定不会闹你了。”
江楚谦略为不解,低头抿了一口清茶,“这是什么个说法?”
薄言挑唇,脸上露出笑意,“他也老大不小了,每逢年节哪有不催促的。本来还没什么事,今年……”
他突然侧头看了白桢桢一眼,笑容完全不加掩饰。
江楚谦默契地点点头,立马就懂了。
原本他们几个家世差不多,性格也合得来,年岁呈阶梯状。
每年长辈在餐桌上提起婚事时,就会相互推诿——
你看秦家那个不也没女朋友吗?
你看林家那个都不着急,我急什么?
秦甫尧的借口便是:我好歹交过女朋友,薄家那个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比我还着急呢!
但今年不同,木炭solo至今的薄言一鼓作气找到了女朋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门当户对,就连家长都相互认可了,秦甫尧怕是得被长辈下最后通牒了。
啧,想想就可怜。
江楚谦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精致小巧的白瓷杯,手腕微动,杯中的茶水便跟着晃了三晃。
心里盘算着要不然改天拉蓝欣去秦家转一圈——就是不知道这小妮子肯不肯。
人瘦瘦小小的,脾气还挺大,动不动就玩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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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景逸出来,离开了暖气蒸腾的大堂,走到旋转门门口,寒风就呼呼地往领口灌,夹杂着密密实实的雪花,一齐朝白桢桢脸上砸下来。
薄言将人护在怀里,朝左边停车的位置走。
“吃饭的时候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了,先送你回去?”
“嗯,”白桢桢拽着他的衣袖,眉头没有舒展,心不在焉,“有些累了。”
她一直在想着刚才的事,小时候埋下的阴影终究是让她有些畏惧的情绪。
薄言看出她心绪不佳,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将人带上车,启程出发回景园。
白桢桢坐在副驾驶上,屈肘撑着额头,看着床边飘零的白和在风中抖动的树枝,侧眼问道,“你今天是住在景园还是回老宅?”
“景园,”薄言扭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盯着前方的路,“你好久没上来蹭饭,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他开玩笑的话语总算将白桢桢的心思拉拢了回来,“母上大人每天亲自下厨,我已经不流连薄医生的厨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