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原本是很脆的,但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烟嗓,哑得厉害。情绪不高,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虚弱。
若不是白桢桢熟悉这串电话号码,只怕觉得电话那头换了个人。
她看了一眼正在专心整理礼物的陆紫,将清单放在旁边的矮几上,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直到站在长廊里,她才问,“柠檬,你怎么了?”
“没事,”柠檬嘴里吐出几个大大的烟圈,任由其模糊了眼前的夜景,“晚上来吗?小四也在。”
“来。”
白桢桢一口应下,却没着急挂断电话,陪她沉默着。
两秒后柠檬掐断了电话。
白桢桢茫然地看着黑屏的手机,细眉拧了拧,揪着心,吃完晚饭后就直奔夜色而去。
面向青年男女的酒吧人总是很多,白桢桢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热闹起来,青蓝色的灯光交织,掩映着微醺的步伐。
热闹的音乐似乎掩盖住了黑暗下的孤寂,而真正的寂寞却存在于热闹中。
她径直上了二楼,推开几个人的专属包间,还没进去,里面的白烟就袅袅般飘了出来,落了她满头满肩。
包间里已被烟雾环绕,熏人得很。
小四一脸淡然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白桢桢进来,冲她抬了抬眉。
柠檬则独自站在床边,斜靠在窗棂上,指间夹着香烟,慢慢悠悠地吞云吐雾。
“来了?”柠檬扭头,透过弥漫的烟圈看向白桢桢,瞧着她微锁的眉,抬手摁灭了烟。
白桢桢放下包,朝她走了过去,扶住她瘦弱的肩膀,“你不喜欢抽烟的。”
“我确实不喜欢,呛人得很,”她笑了笑,不以为意,“不过偶尔抽起来还觉得挺爽。”
白桢桢看着她嘴角的笑,眉头锁得更紧,望向小四,小四一脸无辜地耸耸肩,示意自己不知道。
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成这样了。
柠檬不再抽烟,而是拿起桌上的酒,一人分了一瓶,“小四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正好你最近也有空,我便把你叫过来了。”
辛辣的酒入吼,她却浑然未觉。
白桢桢对着小四扬了扬下巴,“准备去哪儿?”
“非洲,”小四拉开酒瓶跟她碰杯,“最近有个训练营,在热带雨林,胜出者两千万美金。”
他伸手比了个二,然后将两只手指并拢,在右上方的额头上挨了一下,动作潇洒。
他是天生的冷白皮,眉目清秀,体型匀称,堪堪到一米八,任谁第一眼看过去都会把他错认成斯文人。
可他偏偏喜爱最危险的运动,探最险的山,闯最深的林子。
“看来你挺有把握?”白桢桢屈肘撑着下巴看他,姿态慵懒。
小四摇了摇头,“没把握,我就是想去玩玩,”他调整了坐姿,伸直腿,“再不去练练,四肢都躺退化了。”
说完,他突然双眼放光,炯炯有神地盯着白桢桢,“看你最近幸福得都生出婴儿肥了,不知道还打不打得过我?”
他曾是白桢桢的手下败将,对此一直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