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文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白桢桢突然问出来,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总觉得话都到嘴边堵着了,一时不知道挑哪句好。
最后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道,“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白桢桢眉毛一抬,盯着被奶盖渲染成浅色的云顶大红袍,语气轻缓,“说来听听。”
余文文这才打开了话匣子,细细回想起近段时间发现的异常,边边角角都没落下。
哪怕知道有些话是自己的臆断,她也想说出来让白桢桢分析一下。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大概是因为心里惧怕,某些语句顺序都颠倒了,好在白桢桢足够有耐心,慢慢理清楚了她话里的意思。
人不是个闷口罐子,本性和情绪隐藏得再好都需要发泄口子,一次两次可能发现不了,四五个月难不成还没有一点端倪?
纪雨申大概也没想到余文文如此心细吧。
余文文用了大概十分钟才将这几天憋在心里得话尽数抖出,说完后,自顾灌了一大口奶茶。
肚里胀鼓鼓的,心中却总算轻松了些。
“你……觉得呢?”她试探性地问道。
白桢桢原本垂眸盯着桌沿,闻言微微掀起眼皮,静默半晌才道,“是有些问题。”
听她这么说,余文文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你也这么觉得,那应该就错不了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白桢桢突然问了一句。
她和余文文并不熟悉,统共也就见过两次,何以让她这么信任,将自己怀疑的点和盘托出。
余文文哑了半天,实话实说,“讲真,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大概是觉得你值得信任吧。”
她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细看去有些勉强,又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我家里的情况你想必听说过,我也就不瞒你了,父母巴不得我和雨……他好好相处,尽早把婚期定下来,生米煮成熟饭,哪里会在乎这些,”她深吸一口气,“我不是没想过告诉他们,可是告诉之后又能怎样呢?”
父母的态度她猜都能猜到。
一定会说她是杞人忧天,一天到晚没正事净瞎想。
要是哪天说漏嘴了,纪雨申说不定会把她解决了,就像上次她在电话里听到的那样。
“所以,思来想去,我只能找你了。”
白桢桢点头,对于她的说法没有异议,“那你想过一个问题吗,你告诉我之后呢?是希望我做什么,还是单纯当一个听众?”
她和薄言与纪雨申之间本就存在恩怨,且不可调和,但余文文不知道啊!
她这样贸贸然找上门,难不成没有后招?
孰料余文文摇了摇头,一脸无奈,“我确实没想好告诉你之后要怎么办?他现在没有暴露自己的危险属性,对我也算得上客气,是我自己觉得非说不可,还有……”
她突然抬头,盯着白桢桢的眼睛,正色道,“我看得出来,你和薄大哥跟他之间应该有不小的矛盾,但没有合适的中间人,导致双方僵持不下。我……觉得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