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董老板,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手。”
郑恬恬早就发现了,董学军的手,一直揣在裤兜里,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董学军不自然的身子往右后方躲了一下:“我这手......治不好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也可以找李秘书打听打听,楼市长的父亲,也找我看过病,绝症,如今他老人家,身体可硬朗着呢。”
董学军有点儿挣扎,只是他的手伤的太重了,不敢抱有期待。
“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只要你手还在,我就有办法。”郑恬恬劝说道。
“还在的。”董学军神不守舍的回答了一句。
“工人们有轮流休息的,可以叫过来我给他们看看吗?”郑恬恬询问道。
“好。”董学军恍惚的走了,郑恬恬也不知道他听清楚没有。
“郑医生,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村民,我告诉他们这里可以义诊。”赵和美也不闲着,给自己找事做。
“去吧,注意安全。”
不知道董学军怎么和工人们说的,还真的来了几个人,找郑恬恬看病。
“你们谁先来?”郑恬恬坐在椅子上,言遇乖巧的跟在身后。
“我来吧。”一个二十几岁的浓眉汉子,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直接把手伸出来。
郑恬恬仔细把脉:“脉象虚浮、细弱。”
郑恬恬又加重了力气按下去,脉搏很是无力。
“郑医生,你说点儿我们听的懂的啊,严重吗?”浓眉汉子挠挠头。
“就是肾虚。”孙言遇童言无忌,直接说出了正确答案。
“哈哈哈......”几个工友忍不住都笑了。
浓眉汉子直接涨红了脸。
孙言遇懵懂无知,他说错什么了吗?
郑恬恬开口解围:“你是不是总觉得记性不好了,精神不济还特别容易累,晚上,总想起来上厕所。”
郑恬恬又压低了声音,只让男人听见:“你还尿频尿不尽,半夜睡着的时候还会出现遗尿失禁的现象,你可能是觉得尿床了。”
“郑医生,你还真是神了啊,就是这样的。”浓眉汉子激动的站了起来。
“你别激动,先坐好。”郑恬恬摆摆手。
男人乖乖坐好:“郑医生,我这真是肾虚吗?”
他这样都有几个月了,不过一个几十岁的大男人,晚上尿床,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都没脸去看医生,一点不敢让别人知道了。
只是时间越拖越久,他尿床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
没想到郑医生今天一把脉,把他的症状全说中了。
“的确是肾虚,不过也没什么好羞耻的,我看你脉象,是因为你作息不规律又太过劳累导致的,我给你扎几针,你再去城里买一瓶补肾丸,很快就好。”
郑恬恬摆开针囊,一根根毫毛般细的金针,出现在众人眼前。
言遇乖巧的帮郑恬恬点好酒精灯,郑恬恬开始烤针了。
“郑、郑医生,要扎针啊,光吃药行不行啊。”浓眉汉子腿肚子有点儿软了。
别看他这么大个汉子,其实他最怕打针了,针灸也不行。
“光吃药,效果没有那么好。”
“郑医生,我害怕。”浓眉汉子也不怕丢脸,苦着脸和郑恬恬说道。
郑恬恬小声说:“我保证,你今天扎完针,回去就不会尿床了。”
“那来吧。”听见郑恬恬这个承诺,浓眉汉子拿出了上断头台的勇气。
心里还在安慰自己,针扎其实一点也不痛,总比尿床好吧。
郑恬恬看得好笑,手上动作飞快,还没等浓眉汉子看清楚,金针已经落在他的身上了。
“郑医生,你好厉害啊,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呢,你这就扎好了?”他之前看军医给人针灸过,都是慢撵的。
那么细的一根针,又长,慢慢的捻进穴位,过程都是一种折磨。
“现在还害怕扎针吗?”郑恬恬笑着问道。
“要是郑医生你扎,我肯定不害怕。”
“别贫了,你先坐着吧,到时间了我给你取针。”
“师父,你动作好快呀,我都没看清。”言遇崇拜的说。
他在家看小叔给人针灸过,很是严肃认真,但是郑恬恬一下针,好像针灸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一样。
“回去师父先教你穴位图。”
“谢谢师父。”
“下一个谁来。”郑恬恬问。
几个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搡着不肯上前。
“你们不会也怕扎针吧。”郑恬恬轻笑。
“我怕我也肾虚。”一个汉子小声嘀咕,被他旁边的人打了一下脑袋。
“我听董老板说,你们都是部队上退下来的,很多人都留下了暗伤,现在你们年轻没觉得有什么,再等个二三十年,那些毛病可就都冒出来了。”
“有问题我们早发现早治疗,总好过老了受罪吧。”
一个男人拖着条腿,一瘸一拐的走出来:“那我来吧,郑医生你帮我看看我这腿,之前被炸伤过,治好之后就这样了。”
男人有点儿惆怅,他很喜欢部队的,如果可以,他想留在那里一辈子,可惜身体不允许了。
“坐这儿吧,把你裤脚撩起来,我检查一下。”
郑恬恬直接使用天眼替他检查了,骨头都愈合的很好,之前被炸裂的地方,现在都愈合了。
就是有神经断掉了,才造成了腿脚不便,想要医治,就得用鬼门十三针,加上她体内的医气为辅,让神经重新长好。
郑恬恬右手大拇指按在男人膝盖下面两寸的一个穴位上:“怎么样,有感觉吗?”
“没感觉。”男人摇摇头。
“就是这里了,神经断裂了,这比骨头难接。”郑恬恬收回了手。
男人呢喃:“郑医生,神经断了接不了了吧,就像人的手筋脚筋断了,就好不了了。”
“你这都已经是旧伤了,就算能接,我也不好直接敲断你的腿,重新给你续上吧。”
“不不,郑医生,要是可以治,你敲断我这腿也行,我能接受。”男人急切道。
就算是回不了部队了,至少让他做个正常人吧。
“我没说不能治啊,只是有更好的办法,你何必要遭这个罪呢。”郑恬恬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