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轻原本只是抱怨一句,并不是故意要对着大姐发脾气。
但是被白湘君这么一吼,顿时脾气也上来了。
她一把将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发出了尖锐的脆裂声。
“我不是诅咒自家人,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如果当初你跟爸妈不是非要去接白铭回来,我们家会变成这样吗?”
白轻轻气得浑身发抖。
因为就在白天,居然有媒体挖到了白铭的料,放了出来。
有关违禁品的消息一下就冲上了热搜。
而她白轻轻的大名,正好又跟白家挂钩,网友稍微一扒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于是热搜标题就变成了‘惊!着名歌手白轻轻的大哥竟然贩卖违禁品!’
她的个人社交账号还有公司的账号,都已经被粉丝冲烂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
白轻轻是死活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连累。
公司紧急叫停她未来三个月的所有业务和活动,勒令她在家里好好休息。
这就意味着她被雪藏了。
如果白铭的事情证明了是真的,那雪藏时间就会无限延迟。
现在对劣迹艺人的打压那么明显,尽管白轻轻不是主要人物,可那是她亲大哥。
经纪公司可不敢冒险。
主动说休息跟被迫休息,完全就是两码事。
所以白轻轻才会对白铭心生怨恨。
白湘君也知道她的事情,可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说这些话来割席又有什么意思呢?
“二妹,做人可不能当马后炮,当初说要白铭接回来的时候,你可是双手双脚赞成的。”
白湘君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渣,眼底寒意乍现。
本来就已经够烦了,现在家里又来惹事,真的当她白湘君是铁人,不会累吗?
白浅浅本来就是跟二姐站在一边的,当初她也不太赞同赶走陈禾,奈何人微言轻。
现在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景,加上之前对陈禾的愧疚,让她一下就生出了勇气。
“大姐,是你们说血缘最重要的。”
五妹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的插进了白湘君心口,上面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汩汩流血。
她顿时愤怒了起来,瞪了一眼白浅浅,有些控制不住音量。
“哪个大家庭不注重血缘关系啊!”
一向温和的白书语也突然暴起。
她索性将桌子上的碗筷全都扫到了地上。
“够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现在总算看清楚血缘有没有用了吧?”
她本来就对冤枉陈禾的事情难受。
现在家里又被白铭连累,心中许多愤恨都无处发泄。
既然今天大家都发疯,那就干脆谁都别吃这个饭了!
“四妹那个变态不绑架陈禾的话,说不定现在还能去找他和解!”
变态?
“白书语你疯了啊!”
白湘君眉头紧锁,对三妹的控诉十分不解。
“就算四妹再怎么不合群,你也没有必要这样骂她吧?”
白书语留着一头微卷的棕色头发,因为刚才的动作太大,导致头发都变得凌乱起来。
“呵呵呵,不是变态会喜欢上陈禾?甚至还想强上他?”
白书语索性也不再隐瞒了。
一股脑的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当初我去国外考察,本来就是为了帮陈禾找医院治病的,结果四妹故意找人做假骗我。”
“害得我回国之后把假消息告诉了陈禾,将他骗去国外治病。”
“结果呢?全都是四妹一手遮天搞的鬼!根本就没有能治病的医生!”
“四妹还绑架了陈禾,囚禁了他!”
白书语的眼睛通红,眼眶里也憋着泪。
她也被白梦瑶还惨了。
陈禾回来之后,不但将白梦瑶送进了局子里,还去了医院举报她,说她假公济私打假报告。
搞得白书语的工作也被暂停,等待调查。
这件事情当然不能怪陈禾,要怪就只能怪四妹。
白书语的一番话,让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愣住了。
白湘君气得小腿发抖,站都站不利索了。
“她怎么敢的?”
她也不是没有去过看守所看白梦瑶,但是对方什么都不说,三缄其口。
白湘君也就干脆把事情全交给律师来处理。
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藏着这样一个故事。
白轻轻也震惊不已。
“四妹真的喜欢陈禾?可他一直都是我们的哥哥啊。”
这...真的有点不对劲了吧。
白浅浅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四姐来真的啊?”
白书语冷笑一声,反问道:“怎么不是?别跟我说你们都不知道,装什么装。”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她也不想跟她们演姐妹情深了。
当自己的切实利益被侵犯的时候,她就不信有人能冷静下来。
“我就不信,你们没撞到过她偷偷进陈禾的房间。”
“四妹走到今天,都是她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四个字,深深刺激到了白湘君。
她觉得这四字好像是在审判全家人。
快步走了过去,冲着白书语就是一个耳光。
“够了!”
“她再怎么不好,也是你的妹妹!”
白书语捂着脸,冷冷地看了一眼大姐,继续出言嘲讽道:“除了年纪比我大之外,你还有什么能耍威风的?”
她的眼神实在过于冰冷,一向说一不二的白湘君感受到了挑衅。
抬起手就要再来一巴掌。
白书语却抢先一步,抓住白湘君的头发,死命地往下拽。
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还想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白书语你这疯女人!”
二人就这样厮打在一起,变脸速度之外,让另外两人都震惊了。
白轻轻跟白浅浅连忙跑过去阻拦,但是又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干脆也加入战局。
一时之间,整个白家餐厅里面乱糟糟的,平常优雅得体的四位小姐扭打成了一团。
最后还是被佣人分开的。
头发凌乱的白书语,拿起大衣就离开了家。
白轻轻的脸被抓伤了,五妹只能跟她一起去医院上药。
留在餐厅里,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往嘴里塞那些残羹剩饭的人,只有白湘君。
眼泪一滴滴从眼角落下,掉进饭里,咸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