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握剑的手腕猛然发力,挡住南茜刺过来的一剑,顺势往外一拨。
没料到对方发力如此之猛烈的南茜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木剑,剑身以及持剑的手臂也被这股力道拨至一旁,中门大开。
眼见对方受迫性失误,张元也抓住这一机会,一剑砍向对方的肩膀,不过考虑到自己的怪力,还是留了一分力气。
只是这心有迟疑顾虑,手中剑就难以一往无前。
虽然仅是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可还是给了南茜应变的时机,以左脚为轴,将身子一侧,让过了张元的这一剑。
也不停顿,顺着势头一个转身摆腿,踢向了对方的小腿。
一剑落空的张元暗叫不好,刚将剑锋一转,准备来一记横斩之时,南茜的右脚已经踢了过来,仓促之间也难以避开。
他干脆心一横,将腿部肌肉贲起,硬吃下对方的踢击,手中剑一扫,不管不顾地斩向南茜的腰身。
一脚提到张元小腿上的南茜此刻只觉得自己是踢到了一截木桩上,对方不但没有倒地,甚至连个趔趄都欠奉。
足足19点的力量外加18点体质,这可怕的身体素质保证了他张某人在任何的身体对抗上都不会吃亏,事实上,这种体魄除了高级战士或是其他近战职业,就只有那些特殊血脉和怪物才能具备了。
而张元那决绝的横斩,其势头之猛恶,令南茜都有些色变。
想到对方那简直是莫名其妙的怪力,急忙双手持剑试图挡住这一击。
砰~嘎~啪~
两剑相交,两剑角力,两剑断裂。
随着剑身破裂除了崩飞四散的木片之外,还有南茜斜着倒下去的身躯。
饶是张元自己,一时间都被这一击给惊到了,这可不是昨天的劈木桩子,被击倒的可是活生生的,平素吃饱了撑的就以虐待自己这只菜鸟为乐的那个老女人。
赶忙上前准备搀扶她老人家,却被她一把把手拍开。
“用不着扶我,我还没那么弱不禁风。”
爬起来的南茜身上倒是没什么伤势,刚才那一击力道固然是大,可是剑势却随着剑身的碎裂而归于无有,落到南茜身上的不过是从手中传来的那股推力罢了。
没受伤归没受伤,被自己一直教训的菜鸟摆了一道还是让南茜觉得有些脸上挂不住。
“臭小子,才一天不见,你的力气就变得这么夸张?你没用什么蛮牛之力之类的法术在自个身上吧?”
考虑到对方法师的身份,南茜第一时间就怀疑张元事先用了法术加持,特地来阴自己一手。
某人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拍胸口:
“我的法术不是用在这种不入流的伎俩上的,这是我自己实力的体现。”
“哦?”南茜哪里会信这种鬼话,不过也没出言反驳,倒是笑语盈盈地将手贴在某人的胸膛上,缓缓的向下滑去。
“那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到底有多大,好么?”
胸腹部感受到对方手指的滑动,耳边听到对方的调侃,从来都只是个小处男和阿宅的张元那里见过这个阵仗,浑身都有点僵硬,鸡皮疙瘩都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别看某人整天腹诽人家南茜什么老女人,欧巴桑之类的,可事实上南茜目前也就三十五六岁左右。
而且自从了结了那桩心事后,南茜整个人也回到了当初活泼跳脱的精神面貌,不似初遇时那个心灰意冷的浣衣妇了。
虽然不至于对一个比自己大了两块砖的女人动心什么的,可对方这么一撩拨,还是让某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宅男紧张了起来。
正胡思乱想间,南茜的手已经停在了张元的腰带上,屈指弹了弹,带着笑意开口:
“这个腰带我怎么瞧着很奇特呢,我之前可没见你穿过啊。”
“咳~这是他人赠与我的一件礼物,为了避免伤害他人好意,我就干脆换上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张元赶紧打了个哈哈,试图糊弄过去。
“哦?我怎么觉得这个玩意不简单呢?”
开玩笑,她南茜当年也曾是个积年老贼,不说技术,起码这眼光不会差到哪里去。
眼前这根腰带,先不说其散发的魔法灵光,就单单是本身的材质和工艺也都非同小可,再一联想对方突然变大的力气。
南茜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根就是传说中的那几种能够增强佩戴者力量的魔法腰带之一。
“既然只是个礼物,那我也不多问了,不过训练的时候穿着这么大一根腰带是不是有些不方便呢?”
南茜也不去拆穿对方,只是一边拿话挤兑张元,一边准备将腰带的扣锁解开:
“我看你还是换一条轻便点的腰带,免得影响训练效果。”
眼看着对方就要得逞,有些手足无措的张元僵立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间,训练场上平地炸起一声惊雷:“救命啊,有女流氓要解开我的裤腰带。”
这一嗓子,原本热火朝天的训练场都安静下来了,除了兵器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几乎是鸦雀无声。
饶是南茜这样的老江湖,也被这一喊给惊着了,更遑论训练场上的其他人员。
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的南茜顿时就败退下阵来,周围人看来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刀子往她身上戳,方才还游刃有余的南茜一张脸都快红成了猴屁股,低着头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手帕捂在脸上,三拐两拐就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至于某人?正忙着整理腰带的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一是这厮皮厚,这第二嘛,这种事情上,男人天然是占据一定优势的,如果你脸皮厚,那这个优势就更大了。
只不过张元的得意洋洋并没有维持多久。
在南茜逃走,准备先自己一个人练习的张元刚开始不久,就被冷着脸过来的南茜叫到一旁。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换条正常的腰带继续训练。”
南茜用手朝着大门一指:“要么,我宣布结束对你的特训,钱我也不退。”
话已至此,某人也只好乖乖就范。
接下来的时光对于张元来说,那就是与快乐这两个字完全绝缘了。
失去力量优势的张元又一次回到了之前所有方面都处于下风的窘境,不得不一次次手忙脚乱地招架对方的长剑,一次次左支右绌地躲避对方的攻势,理所当然的,一次次被打得满头包败下阵来。
值得一提的是,另一边的南茜倒是觉得十分快乐,这份快乐也同样理所当然的建立在对面这只菜鸟的痛苦之上,心中本就有气的南茜这次出手格外的重,更让她满意的是,对方的体质足够强壮,这点小伤完全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这段难熬的时光直到中午的午餐时间方才结束,心知刚才得罪了对方的张元赶紧在脑子里盘算着如何去弥补自己的错误,可也才二十来岁,也没交过几个女朋友的某人哪有可能懂得对付南茜这种段位的女人。
绞尽脑汁的张元也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内个,南茜女士,要不我们中午一起去吃个饭?我请客。”
是的,这就是某人想了半天想出来的“鬼才”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