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改造的奥尔巴赫号不多时便展现出作为经由魔导科技改造成果的出色性能。
不仅仅是快了一倍的航速,在改进过后船只的重心下沉吃水变深使得船身的侧向摇摆被大幅减弱,兼之主要动力依仗螺旋桨推进,航速变化也稳定不少。
于近海区域沿着海岸线航行的奥尔巴赫号以一种众人未曾见识过的平稳静谧前行,船上的村民们本就出身沿海村庄,行舟凫水打渔也是家常便饭,累了一天的他们很快便进入梦乡,几无适应困难。
再看那群矮人们,怎么说呢?
反正若非万不得已,法师没有半点踏入他们所在船舱的兴趣,区区一个夜晚,那地方就变得跟潲水房一个味道,大意进入的张老爷直以为自己来到了酸池地狱。
还好事先准备了些酸浆果和梅子干,不时给这群矮脚虎们熬些汤喝,多少也缓解了一点。
大抵是初春时分,贱后安博里的泼辣脾气还未临到寒冷的北地沿海,自启航始,经历了七天七夜的航行,中途于深水城和匕首滩两次停泊补给,奥尔巴赫号终于了抵达高崖港。
眼下时节,海上运输贸易尚未从冬日淡季复苏,高崖港亦不例外的受到影响,只有稀疏的中小型船只往来停靠,但从码头区的面积与预留的泊位来看,一旦海运流量恢复,位处无冬咽喉位置的此地必是货运周转繁忙所在。
“好地方,好地方,只可惜。”
一处良港意味着什么法师再清楚不过了,不仅仅是海运贸易的收益,一处出海口,特别是沾了无冬城的光同为北地不冻港的特殊优势,其意义愈发显得重要。
“的确是可惜了,据我所知,高崖一直是作为无冬副港,中转枢纽的角色,若是能收入囊中,起码不用为领地财务忧心了。”
出身无冬城的南茜对于这座无冬的卫星城并不陌生,尤其是加入曼达恩家族后,也曾于随家族商船航行途中见识过此地繁华。
“正因如此,那群流着涎水的豺狗更没可能眼睁睁看着这块肥肉落到我这个外人嘴里。”
虽然早已认清这个现实,但一想到高崖港被单独分割出来的举措,张老爷还是老大不痛快。
最好别被我逮到机会,法师恨恨的想着,有句话在心头直打转转:
“旦泽,或战争!”
“这才几天啊,居然就到高崖了。”
边上的拉尔斯倒是没这么多纠结感慨,这趟海上旅途的结束让他仿佛从梦里醒了过来,抛开自己爱船改造后的优越性能不讲,这艘船的火力更是让他瞠目结舌。
当奥尔巴赫号北上离深水城尚有段距离之际,一艘在海面上晃荡的海盗船“幸运”的发现了自己的猎物。
在自己行业的淡季还能开张,意外收获的喜悦一时间令这群海上渣滓们振奋不已。
当很快他们就发现,高兴得太早了。
什么绕前拦截,什么跳帮作战,笑死,根本追不上。
冬季残留的北风从世界之脊吹拂而下,带来初春寒意的同时也使得北上的船只航行平添了几分阻碍。
即便排除这些因素,看天气吃饭的帆船还想和炼金改造涡轮推动的魔法船比动力?
海贼们很快便发现这艘猎物未免快的离谱了,自己的船只跟在后头连屁都吃不到。
傻眼之后就是气急败坏,混不知自己其实已经承蒙泰摩拉眷顾的海盗们不肯罢休的利用船上装备的弩炮和小型投石器向着就要溜走的猎物发起攻击。
一时间形形色色的投掷物跟清仓大甩卖一般被发射出去,声势看着倒是浩大。
只不过,雨点般落下的箭矢、石块、燃烧弹几无一发命中,机动性本就远逊于对方,想靠着装备的这些个落后武器建功,那只能祈祷幸运女神垂青了。
奇迹发生了!
一枚西瓜大小数十磅重的石弹被弦机投出,在命运的指引下如流星般坠落在奥尔巴赫号的船楼顶板上,咔啦啦一声响后,刚翻新不久的船顶新添了个斗大的窟窿。
一发入魂!
然而这未必就是命运的垂怜,反而更可能是她恶意的捉弄。
原本老神在在,吃着鱼干看着书的张老爷突然就被一声巨响惊醒脱离了沉浸状态,唤来劳伦斯一问,居然有海贼把主意打到了自家头上,这还了得?
迈入驾驶舱的法师看着已经把脚下船只操纵的有模有样的拉尔斯问道:
“怎么回事,遭遇袭击了?”
“不是什么大事,一小股海盗而已,我们马上就要把他们甩到地平线之外。”
拉尔斯握持着舵轮,信心十足。
“跑什么?你们之前不是想看看我给这艘船添置的火力系统么?”
常年为商队行船的老船长拉尔斯并不想和海盗们纠缠,毕竟这些海上渣滓如同野地里的地精一般,杀是杀不绝的,摆脱就是了,若是计较于此那航路也不用跑,转职海军剿匪得了。
法师却有着不同看法,得罪了他张老爷还想跑?
“左满舵,将船体方位向东调整九十度,以左侧舷横置正对敌船。”
眼下的船只由船长拉尔斯和修补匠共同操纵,后者毫不犹豫的执行起了命令,控制着右侧螺旋桨加速推进,前者稍一犹豫,还是打满舵**控着尾舵向左偏转。
随着二者的操作,奥尔巴赫号的整个船身在行进中打了个九十度的大弯,横亘在尾追而来的海盗船前方远处。
如果是前世对海战稍有研究的人都能明白这个T字对峙阵线意味着什么,然而很可惜,海贼们大都是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莽夫,作为费伦本地巴佬的他们更不可能具备这种超越时代的眼光。
他们的心里只剩下惊喜。
眼看着就要溜走的猎物居然失了智一般放弃逃窜,反而停下了脚步侧向拐了个大弯,平白给了他们追上来的机会。
怕不是哪家的菜鸟出门,被自己充沛的武德一震慑就慌了神?
在自家船员没口子的赞美幸运女士和安博里的时候,船长鲁夫心底起了猜测,随即又抛在脑后,开始憧憬起了自己将对方船只俘虏后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