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听闻唐寅要放箭的命令,郝召吓的头皮发麻,两腿发软,现在可是生死存亡的一刻,如果天渊军真『乱』箭齐发的话,自己就算有九条命都保不住。
在『性』命攸关之际,什么尊严、忠诚,郝召已全然顾不上了,只听咣当一声,他把手中武器扔到地上,紧接着,他冲着唐寅连声叫道:”等……等一下!唐……唐大人,我愿投降!”唐寅直勾勾地看着郝召,顿了片刻,他咧嘴幽幽笑了,慢悠悠地说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郝召,看起来你比战无敌可要聪明的多了!”也不知道他这话是褒奖还是讽刺,郝召面红耳赤,连头都没好意思抬,他偷眼瞥瞥身边的战无敌,而此时后者也正用快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看得出来,战无敌已愤怒到了极点,牙关咬的咯咯作响,手掌的关节发出嘎嘎的脆响声。
郝召心头一颤,垂下目光,再不敢多看战无敌。
唐寅笑呵呵地说道:”郝召,我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就相信你投靠我军的决心,你必须得拿出证明!”郝召皱皱眉头,疑声问道:”唐大人要我拿出什么证明?”“很简单!”唐寅含笑指指郝召身边的战无敌,说道:”只要你能取下战无敌的项上人头,我便会相信你投靠的决心。”啊?听完这话,郝召忍不住倒吸口凉气,下意识地倒退一步。他本能地再次看向战无敌,发现后者眼中的杀机更盛。
战无敌可不是普通的小角『色』,乃宁国名将,骁勇善战,武力极强,哪是他想杀就能杀的,何况现在自己身上还有箭伤。
唐寅可不管郝召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杀掉战无敌的能力,此时他只报着看好戏的心态。郝召和江凡同是高川军的将领,但在唐寅心中的分量,两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他眯缝着眼睛,笑道:”要么杀掉战无敌,要么和战无敌同归于尽,郝召,何去何从,你自己选吧!”郝召的脸『色』一会白,一会青,瞬息万变,他心里也正在做着挣扎,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浓浓的杀气。战无敌能感受到他的变化,他猛然将手中的紫电幽光刀提起,冲着郝召断喝道:”郝召,你这懦弱的鼠辈,贪生怕死之徒,要动手就尽管来吧!”“战将军,你误会了,要动手,我也会先斩唐寅!”说着话,郝召低头重新拣起战刀,冲着唐寅咆哮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唐寅,你如此辱我,我与你不共戴天!”说完话,他又对战无敌道:”战将军,你我一起冲杀上去,即便不能斩掉『奸』贼,至少也可堂堂正正的战死沙场,青史留名!”恩,这还象句人话!战无敌暗暗点头,虽然郝召刚才有些动摇,不过现在倒是表现出一名将军在生死关头应有的气节和魄力。他幽幽说道:”能与郝将军一起杀身成仁,也不枉此生,杀??”说完话,战无敌率先向唐寅冲杀过去。
郝召速度也不慢,紧随其后,效仿战无敌,也大吼了一声:”杀!”喊话的同时,他手中刀突然全力斜劈下去。他距离唐寅甚远,所劈砍的当然不是唐寅,而是就在他前方冲锋、与他近在咫尺的战无敌。
这一刀,可以说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包括战无敌在内。战无敌本以为郝召已横下决心,要以身报国了,哪知道他只是说的好听,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当战无敌意识到背后恶风不善时,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郝召的这记重刀结结实实地劈在战无敌的背后,其强大的力道令战无敌的身躯向前弹飞出五、六米远,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扑通一声摔落在地,即便落地之后,战无敌又翻滚出数米远才算把身子稳下来。
吃了郝召偷袭的一记重刀,人们皆以为战无敌肯定命丧黄泉,哪知战无敌稳住身形后,从地上直接爬了起来,只是在站起后,他身躯连续摇晃,最终还是没有站立住,单膝跪地的同时,哇的一下喷出口血水。
现在再看战无敌的背后,多出一条斜肩带背一尺多长的大口子,不仅灵铠被撕裂开,就连里面的盔甲、内衣也全都破裂,皮开肉绽,已『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涌出,只是瞬间便将他背后的灵铠染红。
这还是多亏战无敌反应够快,在灵刀近身的瞬间尽力向前让了让,不然郝召这记重刀得当场将他劈成两截。
“啊??”那么刚硬坚强的战无敌也忍不住痛叫出声,他跪在地上,抬头看向郝召,眼角都快瞪裂,五官移位,脸『色』铁青,他狞声叫道:”郝召,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在战无敌近乎要吃人的注视下,郝召刚开始显得手足无措,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冲着战无敌摇头苦笑,说道:”战将军,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刚才唐大人说的没错,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现在已败,而唐大人又有心收拢,你我何必还要死拼下去呢?”“呸!”战无敌这时真想一口吐沫吐在郝召那张厚颜无耻的脸上,只可惜他已没有那个力气了,他摇头说道:”小人……小人啊!我错看了你,大哥也错看了你,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做垫背!”现在战无敌恨郝召更胜于恨唐寅,喊话之间,他以紫电幽光刀支撑起伤痕累累的身躯,摇摇晃晃地向郝召跑去。
刚刚吃了自己一记重刀,战无敌竟然还能战斗,郝召也吓了一跳,但他立刻又看出战无敌已是强弩之末,没什么好惧怕的。他深吸口气,故做镇定,又『露』出一副心安理得的表情,说道:”既然战将军依旧执『迷』不悟,也就别怪在下无情了!”说着话,郝召提刀迎向战无敌,两人刚一接触到,郝召就下了死手,抡起灵刀,横斩战无敌的脖颈。
战无敌低头闪躲,郝召接紧着又是一刀立劈,直取战无敌的天灵盖。这回战无敌没有闪躲,举起紫电幽光刀硬挡。
当啷!
郝召以为身负重伤的战无敌无论如何也接不下自己的这记重刀,没想到战无敌非但硬接下来,而且还未想后倒退半步,就在郝召一怔之机,战无敌的紫电幽光刀已横扫向他的小腹。
好厉害的战无敌!郝召暗暗吃惊,不敢大意,身子向下一低,躲开锋芒的同时,以刀尾的锋芒猛刺战无敌的大腿。
战无敌不躲不挡,而是反手一刀,砍向郝召的头顶。
扑、咔嚓!
郝召的刀尾深深刺入战无敌的大腿,而战无敌的灵刀也将郝召的肩膀划开一条大口子。战无敌心里明白,以他现在的状况,连站都站不稳,根本不可能是郝召的对手,想要致他于死地,就得使用与其同归于尽的打法。
一夫拼命,十人不敌,何况是战无敌呢?虽然他受了重伤,但使出以命搏命的打法,还是把郝召*的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观战的萧慕青暗暗皱眉,在唐寅身边担忧地说道:”大人,我看郝召似乎不敌战无敌啊,是不是……”没等他把话说完,唐寅已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满面轻松地笑道:”没关系,无论谁胜谁负都无关紧要,我们只管看戏就好,何况象郝召这样的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死不足惜。”萧慕青闻言笑了,唐寅对江凡和郝召的态度可谓是大相径庭啊,不过也可以理解,郝召能在生死关头向己方投降,日后,他也可能在这种情况之下向己方的敌人投降,这样的将领即不可信,又不可靠,留在军中也是累赘、祸害。
场内,战无敌和郝召二人还在做生死搏杀,两人都使出浑身的本事,两把灵刀,挥舞开来,寒光闪烁,不时有血光乍现,时间不长,战无敌和郝召二人身上已布满大大小小的刀口,鲜血将二人身上的灵铠染的猩红。
“风、风、风??”这时候,周围的平原军将士展开齐声呐喊,振臂高呼,声音嘹亮,直冲云霄。
不知道郝召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风军中的一员了,听闻周围的喊声,他精神为之一振,不知道从哪生出来的力气,对准战无敌的周身要害连砍五刀。战无敌这时候根本就不躲闪,也无力躲闪,只是反手回了一记重劈。
郝召将他回砍的一刀轻松避开,而他劈出的五刀则全部命中在战无敌的身上,随着这五记重刀的加身,战无敌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坐在地,双手支撑着地面,血水顺着他的鼻尖、脖颈等处汩汩流淌到地面。
战无敌终于是不行了!郝召长出口气,他走到跪地的战无敌近前,将灵刀高高举起,对准战无敌的脖子,喘息着说道:”战无敌,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你的人头,是我郝召的了!”说完话,他举起的灵刀恶狠狠地全力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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