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雷震这一戟,称得上是技惊四座,震撼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静!整座校军场内静的鸦雀无声,人们瞪大眼睛看着场上的雷震,甚至都快忘记了呼吸。就连那么沉稳的唐寅都为之动容,用未灵化的兵器把灵兵震弯,即便是他也做不到这一点,这除了需要惊人的力气外,也需要具备极深的灵武修为。
此人厉害!唐寅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时他猛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又缓缓坐了下去,同时啪啪啪连拍三下巴掌,赞道:“好!”
他的话音也让左右的邱真和徐子默反应过来,徐子默甚是激动,快步走到台边,向下大喊道:“雷震胜——”
轰——随着他这一嗓子,校军场内如同炸了锅似的,尖叫声、鼓掌声以及兵器敲打盾牌的声音连声一片,看周围众人兴奋的模样,似乎比得胜的雷震还要激动。
张通虽然是输了,但却是输的心服口服,他与雷震的实力相差太大,后者可能连三成的本事都未施展出来。他坐在地上,摇头叹息,象雷震这样的高手,他还是平生仅见。
看他久久没有起来,雷震以为自己震伤了他,急忙翻身下马,走到张通近前,关切地问道:“张兄哪里受伤了?”
雷震虽然胜了,但脸上没有任何胜者的傲气,这让张通即感动又佩服,他赶快从地上站起,***了***发麻的双手,拱手施礼道:“多谢雷兄手下留情,在下并未受伤。”
“啊!那就好。”听他没事,雷震松了口气,退后一步,拱手还礼。
见状,场内的欢呼声更烈。
高台上的邱真『露』出笑容,他弯下腰身,低声问道:“大王,你看雷震如何?”
“天生神力,修为深厚。”唐寅喃喃说道:“即便不如元让,但也相去不远。”
“若是此人能辅佐大王,大王岂不如虎添翼?元让和雷震足可以扫平战场上的一切劲敌!”邱真两眼放光地说道。
“是啊!”唐寅叹口气,转头说道:“不过你也听见了,他并不想投军。”
“当初元让也不想,不过最终还不是被大王收为己用了吗?”邱真正『色』说道:“大王身上有种惊人的吸引力,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生出追随大王之念,只要把雷震留下来,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会心甘情愿的辅佐大王的。”
“我怎么不觉得。”唐寅乐了,邱真夸赞自己的时候可不多,所以这话从邱真的嘴里说出来,他也特别的飘飘然。沉『吟』了片刻,他又满不在乎地说道:“还是那句话,他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我不勉强。既然投军,就必须得全力以赴,如果三心二意,不要也罢。”
邱真还想说话,但见唐寅看向雷震时两眼都放出金光,知道他不是不惜才,而是没有把握一定能把雷震留下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接下来比武是周昌对李胜、展鹏对魏轩、张程对孔炎、陆松对田佳、叶堂对高宇,五场比试结束后,取胜的分别是周昌、魏轩、孔炎、田佳、叶堂。
等进行到最后一组,也就是陶元丰和南业的比试时,已是天近傍晚。
徐子默向唐寅提议天『色』已晚,明日再比。唐寅想了片刻,说道:“不用,今天把第一轮全部比完,我想,这一场应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在名单上,南业和雷震一样,都没有注明修为,既然雷震能轻松取胜,想必南业也差不到哪去。
不过这回他可料错了。
南业的模样与雷震相差甚远,他出身于大户人家,看得出来他平日里也没干过粗重的活,生的白白净净,文质彬彬,中等身材,又瘦又弱,好象一阵风刮来就能把他吹飞似的。
如果只看他的外表,没人会把他和修灵者联系到一起。
当他出场的时候,四周嗤笑声一片,人们已知道这是今天比试的最后一场,又看到南业这副样子,不少士卒都提不起兴致,估计他连三个回合都未必能挺过就得被打下战马,如果不是唐寅还在,人们可能早就成群结队的离场了。
不过令众人意外的是,南业与陶元丰的比武却是十分激烈,二人身罩灵铠,手持灵兵,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不知不觉中,二人已整整激战了五十个回合,未分胜负。接下来又战至一百个回合,还是不分高下。
人们刚开始的好奇渐渐转变成了无奈,照他二人这样打下去,不知道还得打到什么时候。
高台上的唐寅也是看得暗皱眉头,看眼着天『色』越来越暗,难道还要拖沓到挑灯夜战不成?
等场内二人打到一百五十个回合的时候,场面上终于出现了变化,陶元丰的战马力尽,摔倒在地,口吐白沫,再也站不起来,而此时南业还好端端的坐在马上,按照事先的约定,落马的一方算输,这样一来,就是南业胜出。
可以说南业的取胜就是把对方活活累垮的,而且累垮的还不是陶元丰,而是他的战马。对于南业的胜利,场上没有掌声和欢呼声,有的只是笑声,嘲笑。
不管怎么说,一整天的比武终于结束,最终胜出的是陈修、雷震、周昌、魏轩、孔炎、田佳、叶堂以及被人们认为胜之不武的南业。
唐寅交代邱真,让他好好款待这十六名灵武高手,无论是胜是负,皆要一视同仁,尽可能的将其收为己用。
邱真连连点头应是,其实这些并不用唐寅交代,邱真自然会去这么做,毕竟即便是那八名战败的人也都是难得一见的灵武高手。
离开军营,唐寅和邱真同乘回城。在回城的路上,邱真摇头说道:“原本微臣还对南业有较高的期望,看来倒是臣想多了。”
“你没想多。”唐寅半卧在车内的软塌上,打个大大的呵欠,语气慵懒地说道:“南业根本未使出全力,有意拖沓,所以这场比武根本没什么看头。”
“啊?”邱真一惊,对于灵武,他完全是门外汉。他疑问道:“大王怎么知道?”
唐寅耸耸肩,说道:“纯粹是感觉。”顿了一下,他又幽幽说道:“可能是因为他在打斗中没有那种遇到劲敌时紧张又兴奋的情绪吧!”
情绪?这也能算原因吗?邱真不明白的摇摇头,不过既然唐寅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进城之后,邱真让马车停下来,他对唐寅说道:“大王,我去安排一座空宅子,把那十六人接到空宅去住,只住在行馆里,显得我们太不够礼遇。”
“恩!有道理。好好安排。”
“是!大王。”
“对了,你看看在皇宫附近能不能找座大一点的宅子,让郭童般过去。”唐寅突然记起郭童拜托他的事。
邱真一愣,问道:“大王为何要帮他?”
唐寅一笑,说道:“在皇廷里也需要有人为我们说话嘛!”
邱真一点就透,马上明白了唐寅的意思,点头应道:“好的,大王,此事我会安排。”
唐寅笑呵呵地说道:“郭童为相多年,家资雄厚,这次出逃时带出来不少,所以对他也不用太客气。”
“臣明白”邱真笑呵呵地应道。
别过邱真,唐寅回到自己的王府。还没等进大门,就见乐天骑马而来。
到了唐寅近前,乐天翻身下马,拱手施礼,说道:“大王!”
“有事吗?”唐寅问道。
“哦……”乐天看了看左右,没有说话。
见状,唐寅知道乐天所讲之事不简单,他边向府内走边说道:“随我去书房!”
“是!大王!”
唐寅带着乐天进入书房,刚坐下,肚子一阵打鼓,他挥手叫来一名侍女,让她准备些吃的送到书房来。侍女答应一声,转身而去。随后他看向乐天,问道:“什么事?”
“是关于河东郡首王凯王大人的事。”
“他怎么了?”
“大王可还记得,大王在河东遇刺时,刺客们所用的武器为我军连弩,这段时间,末将留在河东的属下一直在调查此事。”乐天看眼唐寅,见他听的认真,继续道:“现已查明,刺客所用连弩,皆是从王凯手中得到。”
唐寅握紧拳头,眼睛也眯缝起来,杀机顿现。自己待王凯并不薄,封他为一郡之首,而他却是如此的回报自己。他沉默好一会方开口问道:“我军军备,不是有严格管制吗?王凯是怎么得到连弩的?杜清这个郡尉又是怎么当的?”
乐天紧张地回答道:“大王,我军将士不适应河东天气,军中流行疟疾,王凯时常以探望将士为借口进入军中,连弩是他偷偷拿出来的。”
“该死的家伙!”唐寅本是盘腿而坐,此时气的一蹬腿,直接把面前的桌案踢翻。
乐天吓了一跳,扑通一身跪倒在地,说道:“大王息怒。王凯确实可恶,大王可派人秘捕此贼,将其押解回都,按罪论处。”
唐寅深吸口气,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会,最终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不行啊!现在河东才刚刚稳定下来,若是抓了王凯,怕会造成祸『乱』,我们现在还不能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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