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还带着孩子啊?”
就像找到了突破口,门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说话的对象却变了:“小姑娘啊,你想不想吃楼上的炖鸡呢?”
小女孩的嘴被张哲兴一巴掌捂住,他的声音骤然拔高了:“你们赶紧走!”
门外顿时安静了——对于张哲兴来说。
“刘头儿,我看……咱们还是先撤吧。”
一颗大头左右摇了摇,红棕色的脸上五官挤在一起,让整个人都带着充气玩偶版的不真实感。
“咋滴了呢?”
“你瞅瞅……那男的看着咱们几个都不虚,结果一听楼上那家就赶咱们走了。说明什么?他觉得楼上那家比咱们更吓人啊!”戴黑色毛线帽的那个习惯性的想拍大腿,一想到走廊里的回音赶紧收住了手上的力道,声音压的更低了,“那是他不知道刘头儿你的本事……”
“管他的,先上去再说——咱们又不是要打劫。”另一个拎着钢筋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就是拜个年。”
顺便找点吃的。
另一边,屠千秋正汇报着楼下的人员情况,细节已经填充到了“脸上有几颗痣”的程度。
“停——要是他们来敲门你就什么都别做,在你屋里老实呆着,听懂没?”
于是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屠千秋不情不愿的进了自己的房间,还留了一条缝——一堵墙或一扇门可阻挡不了屠千秋的X视线。
眼看着五个身形都不小的男人挨个闯进了门,顿时在干净的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泥鞋印。
“呦,全家就你一个男人啊?”
“你要是再这么跟我爸说话我就让你不再是男人。”
听话了不到半分钟的屠千秋就推门而出,拎着……
“小姑娘可不兴舞刀动枪的啊,你……先把枪放下。”刚才开腔的男人态度转变的极快,满脸春风般的笑。
另一个铁塔似的男人挥了挥手上紧紧攥着的钢筋——不是手指粗的那种,足有屠千秋手臂粗的实心钢管在墙上刮出了一道棕红的印子:“你少他妈——”
不同于电影里的枪声,一声如同巨石坠落水中的闷响骤然爆发紧接着就是金属落地的声音。
“不要……在别人家的墙上——乱!涂!乱!画!”
感觉什么东西刚好滚落到了自己的脚面上,但高大的男人甚至都不敢发出一丝不满的鼻音。
一根实心、足以用在承重墙里的钢筋就这么被一枪打断了。
屠千秋深呼吸了几下,用空出的手揉了揉脸颊,就像把温婉热情的笑容贴了上去:“这样,我们就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重来重来。”
“你们好啊,请问来我们家有何贵干呢?”
“……”
“……”
“诶呦喂,过年好啊,咱哥几个给您拜年啦!”
这货说话的腔调简直填补了春晚的空缺。屠千秋趁着屠德满愣神的功夫,赶紧把刚撤下的塑料凳摆了出来:“来,有什么话先坐下再说——看你们还没吃饭呢吧,我去给你们煮点饺子,边吃边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