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说出去估计没几个人信——谁能丧心病狂到虐待军犬呢?那时候还正是幼犬性格不稳定的阶段,即使狗身上多了点伤,别人也有上千种合理解释。
但是观察了一个月的徐帆还真就抓了现行——一个人用皮带吊着小狗打,那时候一冲动就给了那孙子一脚,结果好巧不巧,那一脚滑了,正好踹碎了那人……一颗蛋。
由于事出有因,再加上虐待军犬实在败坏了那人的路人缘,在无数人说好话的情况下,原本应该严肃处理的徐帆作为资深训犬师就带着那时被虐待的“祸水”狗就被调到了沈抚军区,连级都没降的那种……
“就这点破事,知不知道的没好大的意思。”
屠千秋突然意识到了很关键的一点:“所以……你们每个人都是像你这样……犯了点没有错的错?”
没有错的错——形容的很孩子气,徐帆突然笑了出来,决定趁着酒劲多说点。
“你别看李老大在你跟前挺正经的,以前他是真牛逼——军演打得特别猛,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一张嘴实在……反正他指着一个首长鼻子骂人家老杂毛,好几百号人看着呐!”徐帆和屠千秋对视一眼,从小变态眼里看见了一丝崇拜。
“等等,他为什么骂人啊?”
一说到这点,徐帆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似乎忘了这番谈话是怎么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开始的:“那个姓齐的……就是那个首长,实在太不是个东西,有个哪哪都好的闺女,偏嫌人家不带把——在外头养了个野种就算了,还是个傻了吧唧的二世祖,部队里还整天’我爸我爸‘的叫唤……”
“所以他就当着好几百个人骂了顶头上司?”屠千秋一颗吃瓜群众的心激情澎湃,搓着手追问道。
“没……”
“哦。”苍蝇搓手一下就停了。
“他还打人了。”
“啊?”
“当着他老子的面,对着那个叫齐昭的小野种‘啪啪啪’就是仨大嘴巴子,打的时候还问‘你爸就在这能咋滴,老子照样抽死你’,好几个人拉都拉不住啊……那个姓齐的脸色可难看了……”
事实证明,爱八卦的不只是女人,讲到细节的时候,徐帆完全展现了说书人般的专业技能,生动形象的讲述就好像他亲眼见过一切发生;而屠千秋眼睛一闪一闪的,俨然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听众。
“既然你都说了,我也告诉你一点好了——是和我的能力有关的……”屠千秋的酒劲似乎才上来,红着脸依偎在徐帆耳畔喃喃低语着,明明是暧昧至极的姿势,徐帆却震惊的瞪大了不大的眼睛,一下就醒了酒。
……
无论晚上的气氛有多好,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紧张的。屠千秋一遍笑着吹牛一遍闲扯着出了门,只是在关上大门的一瞬间,笑容就如同凝固了的岩浆,突兀的僵在了脸上。
“不知道你睡的怎么样,反正我是没睡好——你怎么在这?”
宋春秋全副武装,大大的背包将整个背部都遮住了,护目镜严实的罩在上半张脸上:“我刚好有空,就跟着你们一起去。”看样子似乎没有叫人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