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屠千秋早就有化身为怪物毁灭一切的想法。而第一个“死”在咒怨寄生种手里的就是作为培养皿存在的屠千秋本人。
钟浩然叹了一口气,将美工刀给了宋春秋:“你觉得这把刀……真的能伤到那个咒怨寄生种?”
“我有一个想法——你注意到她的胳膊没?左手胳膊。”
钟浩然摇头。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屠千秋是披着外衣的,而回忆起来……钟浩然都不记得他见过小姑娘的胳膊。
宋春秋将美工刀握在了右手,摆出了双手搭在桌子上的姿势,没有将刀片推出来,悬在手臂上方,做出了“划”的动作。
“所以,都是她自己……”钟浩然梗住了。他记得屠千秋一直是没心没肺的,尤其是笑的时候,一对酒窝盛满了纯粹了乐。
一阵风吹过,梨树扑簌簌的下了一阵花瓣雨。似乎想到了什么,宋春秋居然摇了摇头:“不能用这把刀。”
“啊?”
“其实她是个简单的人,想法也简单的很——把什么都变成简单的数字加减法。比如我们来的时候,我让她救了两个人,她就默认我欠了她两条命。”宋春秋与其说是在向钟浩然解释,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理清思路,“你不欠她,所以屠千秋就不想让你死在她手上——对了,她刚才说没说,咒怨寄生种死了,她自己会怎么样?”
钟浩然仔细回忆了几分钟,最后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
“估计那时候屠千秋离死也不远了。”
作为一个从来不爱动脑子的人,钟浩然也只有傻愣着的份,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样就麻烦了啊。宋春秋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但又找不出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最要命的是,时间不等人,眼看过去了一个小时,似乎离下一次“咒怨寄生种”只剩下五个小时了——更何况,万一屠千秋说的不是实话呢?
“反正你也没课,你就拿着这把刀在梨树这等我。”不知道为什么,宋春秋还真就选择了一条几乎只能称得上是猜测的路,“我去拿点东西,马上回来。”
不一会的功夫,宋春秋就拎来了两大袋子的东西。钟浩然好奇,一打开其中的一个袋子就被突然钻出来的狗头吓了一跳。
“不是……这么小的狗,用来咬人可能费点劲吧?”
宋春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多解释,只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将两袋子东西都倒在了地上。
钟浩然眼前一亮,捡起了两个杀虫喷雾罐和打火机,心里的不安顿时就消散了不少。
“这是你的业务范围,你拿着正好。”宋春秋肯定的点了点头,将两把塑料水果刀揣进了口袋里,把几个旧排球堆在树根,旁边再放上两瓶矿泉水和两个空瓶。
“空瓶子是干什么用的?”
“撒尿。”
“蛤?”
宋春秋咧嘴一笑:“对了,还没告诉你,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咱们两个就在这棵树底下,一步都不能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