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儿刚刚进了院子就看到了徐美华跟刘细才正在从屋里倒腾着东西出来,瞧见秦追儿来了,她笑着招呼:“追儿,你来了啊。我妈让我过来给你收拾一下这屋子,说是你这番薯估计院子放不下了。”
“玉兰婶想的还真是挺周到的啊,真是谢谢她了,我看这情形,还真是装不下了呢。”
秦追儿说着,也帮着清屋子里的东西。
两间偏房,倒是没什么东西,就是两张板床,搬到隔壁屋子去就好了。
徐美华是那健谈的『性』子,这边搬着东西,就开始聊了起来:“我家正才说以后不去上学了,这天刚亮就跟我妈下地去了,我这边忙完了,也得去了。”
开口就喊她家正才,丝毫也忸怩,一看就是那『性』子豪爽的人。
把偏房收拾空挡了,徐美华就走了。秦追儿翻出了本子,掏出零钱,让刘细才开工。
村子里的番薯基本都已经收的差不多了,今日来的都是其他村子的人多,难得来一趟的,基本都是几家人凑一牛车拖来的,数量有些多,光是一个早上就收了快两千斤了。
当天早上收工后,秦追儿便对外放话了,原本两分钱一斤的价格,降到一分钱了。短短几天的时间,这价格就折腰砍了,送番薯过来的人虽然是怨声载道的,但是也都在抱怨自己没赶上好时候。
秦追儿也丝毫不担心降价后没人送番薯来,毕竟现在这个行情,他们自然是能卖一分钱,算一分钱,总比烂在地里头好。
一分钱的价格又收了三天的时间,基本也就没人再送番薯过来了,秦追儿仔细一算,已经有八千斤一些了,刘正才的屋子里堆的真是成山一样。
因为收番薯这事,秦追儿每次回去遇到王秀珍总是能听到她冷嘲热讽一番:“你那一屋子的番薯,也大好几千斤吧,看来之前私钱藏了不少啊。”
但凡想到这个,王秀珍就觉得她亏的很,这小贱人进门就做了几天饭,地里的活也没见做多少,平白无故地就分了四十块,怎么想这口气都觉得咽不下去。
“嫂子,我劝你还是心胸开阔一些,因为往后的日子让你眼红的多了去了。”
“你还是别做梦了,多想想你那一屋子番薯都烂透了,你要怎么处理吧。”
秦追儿笑笑,不与她计较,如果她记得没错,这几天刘振江也该找上门来了。
果不其然,天黑的时候刘振江来了,买了一条烟,两瓶酒,放在了方大松的桌子上,满脸的客气:“大松哥,你安排收的那些番薯,卖给我吧。”
他仔细想过了,那么一屋子的番薯,按照秦追儿开的价,怎么也要一百多呢,秦追儿一个小女孩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应该是方大松背后交代的。
“你要那一屋子的番薯?”方大松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他这一天天地担心秦追儿那些钱都砸在番薯堆里了,这刘振江竟然过来说要收。
“对,我全要了,你前面收的两分钱一斤,后面一分,反正我全部都按两份三厘的价给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