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宝儿没急着说话。
倒是都浮不想吓到小公主,便安抚说道:“好在这位河官,从未闹出什么人命,只是逼迫过路的船只给他献贡品。
我们最要小心的,还是匣子湾里的那群水贼,他们穷凶极恶,公主是否考虑让船只转向,我们绕道而行?
我们可以从下个岔路口转弯,从支河走,只不过,要比原计划更耽误一些时间,恐怕要延迟三四天的时间。”
夏宝儿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
“不用转道,河官的事,我去和阿斐哥哥说,至于匣子湾的水贼,更不用担心。”
毕竟,他们可以等,但娘亲的恩人爷爷等不了。
生死是有定数的,若是千辛万苦地赶过去,却发现人过世了。
那娘亲得多伤心?
何况,什么凶恶的水贼。
夏宝儿巴不得他们惹到她头上来,这样,她就可以顺便把他们解决了。
不仅惠及自己,还能让周围的百姓们松口气。
都浮是老道的臣子,对各个河道江海的情况都很清楚。
他能主动跟夏宝儿建议,就说明,他也觉得这次经过匣子湾很危险。
但都浮见小公主脸上,全然是淡定从容的神色。
而且,像是根本没在怕的。
都浮便将担忧咽进肚子里,他要做的,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提议,然后遵从公主的吩咐。
都浮走后,夏宝儿便找到公羽斐,将这些事告知给他。
说的时候,小姑娘面上有一些俏丽生动的愤愤不平。
“阿斐哥哥,这个河官太坏了,他好歹是个神官,身后的匣子湾里有水贼他不管,反而跟着他们一起欺负过往的船只。都说河官是保护这条江河的太平,他却像个强盗!”
公羽斐眼眸淡淡,看着自家小姑娘捏着小粉拳,很是生气的样子。
他薄唇一挑,笑的宠溺:“信普是吗,等见到他,我们俩一起好好问一问,看他为何作乱。”
夏宝儿没想到的是,阿斐哥哥所说的“好好问”,居然是用一种粗暴的手段,直接将这位河官从水底抓了出来。
彼时,正值清晨,日光挥洒,留下一片朝阳的活力。
普江波光粼粼,两岸红枫如燃烧的火焰。
都浮站在最上层的甲板上,凝眉仔细盯着水面。
今日天气好,应当……不会有风浪吧?
他并不知道,那位总是掀起波澜作乱的河官,已经被公羽斐抓到了船厢里……
公羽斐和夏宝儿站在无人经过的船尾。
只见年轻的国师微微凝神,额头上龙角渐渐长出,一头乌发也像是更长了似的,双眸隐约有着闪耀的银色。
他用法力传声,带着神明的压迫——
“信普,出来。”
神的威力之强,逼迫的这位河官从水底浮起。
夏宝儿只见,水面咕嘟嘟的冒起巨大的泡泡,就像是沸水煮开一般。
随后,一颗圆滚滚的白胖脑袋钻了出来。
信普听见有神传召,他刚探出脑瓜想看看是谁。
眼前就猛地闪过一条银色的鞭子,还不等他反应,那鞭子就死死缠住了他的身子!
公羽斐收袖,信普河官就像是一条肥鱼一般,被拽到了公羽斐的脚下,落在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