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话。
韩昌便扭过头来。
郁太守看见了,也吓得后退一步。
夜色晦暗,灯笼的光鲜也并不明朗。
所以,脸上的伤倒是看不清。
就是整个脸上那从上到下斜着过来的伤口上,敷着的绿色膏药吓人。
尤其是韩昌眼神幽怨,让郁太守这个大男人也吓了一跳。
“这……怎么会打成这样。”
郁太守不是不讲理的人,他立即道:“韩夫人,你稍安勿躁,我这就叫我儿子出来问个清楚。”
然而,还不等他吩咐家丁去叫郁化极过来。
就见郁夫人手拿棍棒,带着一群气势汹汹护院走了出来。
“我看是哪个还敢在我家门口大声喧哗!老娘打掉她的牙!”
韩夫人一见她这样的声势,便立即明白过来,郁府今日是不可能将此事善了。
韩夫人看向郁太守:“郁太守,你可瞧见了,你夫人就是这个态度,你们家的儿子把我的昌儿打的面目全非,今日我偏要个说法,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郁夫人叉腰怒骂:“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找我要说法?马金枝,往上数三代,你家里都是那给别人洗脚的贱奴!
若不是我夫君当年心好,把韩守备释放奴籍,让他从军,你现在可称不得别人一声夫人!
别说我儿子是有原因才打了韩昌,就算我儿子想白白地揍他一顿,你都没得说!还敢闹到我府门口来吵闹,小心老娘撕烂你的嘴!”
韩夫人哪里遇到过这么泼辣的妇人。
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嫁给了韩守备。
那会,韩守备还是个给人跑腿的奴籍。
后来是得到郁太守的赏识,才能从军,再一步步爬到了今日这个地位。
她已经有多少年,没遇到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了。
别的夫人太太看见她,都是尊敬地喊一声韩夫人。
唯有这个郁夫人从不给她好脸。
两个女人都是为了儿子,韩夫人怒不可遏:“你还讲不讲道理了,你儿子这么打人,还是太守的孩子呢,说得过去吗?”
郁夫人瞪眼:“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你儿子带着人,想伤害我家化极在先,化极若是不自保,难不成傻傻地给你们打?没这样的好事!”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家昌儿先挑事的了?人是你们打的,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郁夫人毫不客气:“马金枝,给你脸你不要脸,还敢找我要说法是吧,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说法!”
随后,郁夫人举起手里棒子就冲过去。
她身后的护院也一齐蜂拥而上。
韩夫人大叫一声,她带来的人也急忙抵抗。
一时间两帮人都打的不可开交。
郁夫人抓掉了韩夫人一小块头发,头皮都露了出来。
夏宝儿在马车里听得不耐烦了。
她在公羽斐怀里瑟缩了一下纤细的身子:“阿斐哥哥,他们好吵。”
公羽斐垂首,在她乌发间落了一个轻轻的吻。
“知道了,交给我来。”
只见暗中,神明眼眸深邃,恍如万千银河匆匆流淌而过。
刹那间,天空传来闷雷阵阵,一场瓢泼大雨,毫无预兆地兜头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