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菊声音低沉,仿佛一个冰凉的鬼魅,她看着伤心欲绝的谈莹莹,幽幽地说话。
“您想,若是王爷弄错了,您跟世子说了以后,岂不是要被世子殿下骂冲动?”
“不可能。”谈莹莹鼻音很浓,她吸了吸气:“父王一向谨慎,大事上从不出错,他只要这么说了,肯定我身边就有奸细!”
谈莹莹抬起头,看着湖面波光闪耀。
她忧心忡忡:“哥哥不管我,我周围还埋伏着敌人,锦菊,你说我该怎么办?”
“偌大的北越京城,我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锦菊眼珠子转了转,她将头上的金钗拔下来,藏在袖子里。
随后,慢慢地从后面靠近谈莹莹。
“郡主,您别想这么多了,忧思容易成疾,对您身体不好,来,奴婢扶着您,我们去那边转转,散一散心。”
锦菊伸手,抓住了谈莹莹的两只手腕。
谈莹莹摇头:“这次真的不能乱走了,哥哥说过,北越的皇帝不好惹,我不能再给他添事。”
再吵架,他们也还是兄妹啊。
就在这时,谈莹莹有一丝疑惑。
她垂眸看着锦菊的虎口位置。
“锦菊,我之前还不知道,你右手手掌的虎口位置,竟然长了一层薄薄的茧呢?”
锦菊黑冷的眼底,幽魅的鬼火一跳,好似她那包藏祸事的心。
她敷衍地笑说:“奴婢粗活做多了,难免的。”
“不对呀,”谈莹莹更为奇怪:“你与我一向最亲密,我从来舍不得你去做重活。”
“你跟在我身边,每日就陪我说说话,磨一磨墨,怎么会有茧呢?”
谈莹莹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她虎口的茧子。
她记得哥哥也有。
因为,谈星剑常年练武,手拿长剑,剑柄就容易磨损虎口的位置。
突然,谈莹莹心底想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可能。
她不由得浑身战栗,背后汗毛一层层竖起来。
原本应当是燥热的夏日晌午,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热意,只觉得骇人冰冷。
谈莹莹缓缓抬起头,见锦菊站在她面前,笑意假模假样。
唯有那眼里杀意迸发!
“奴婢之所以这里有茧,那是因为,奴婢练武,好随时杀了郡主您呀。”
她还是以前那样温柔关怀的语气,却说着如此可怕的话!
谈莹莹吓得尖叫一声,猛地甩开锦菊的手。
她转身就要跑,后背心却猛地挨了锦菊一脚飞踹。
整个人顿时摔倒,额头狠狠地磕在地上,破了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丝,争先恐后地从伤口里流出。
谈莹莹却顾不得疼痛,她急忙爬起来。
想在逃跑的时候,锦菊却已经举着簪子扑过去。
她将谈莹莹死死地按在地上,簪子尖锐的尾部,对准了她的后脖颈!
“郡主,您待奴婢真好,不过,再好,也是把奴婢当成小猫小狗,心情好逗一下,心情不好,动辄打骂!”
“您早该死了!这次您死在北越的皇宫里,奴婢回去,也能交差了。”
“就当是您最后对奴婢好一次吧,我亲爱的主子。”
谈莹莹歇斯底里地惨叫:“救命!来人啊!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