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五，情人节。开年以来邹棠和冯欣的运气都很好，既没有轮到大
年夜值班也没有被临时叫回医院做手术。
邹棠下第一台手术回到办公室时已是中午，刚好她定的外卖也送到了。
见冯欣回来，邹棠招呼道“快来吃饭”冷清言已经很久没来医院送饭了，冯欣早有察觉，可邹棠给她的感觉又不像是吵架或闹别扭，她走到沙发上坐下，终于忍不住，装作不经意问道“你家贤内助最近怎么都不来医院送饭了？工作很忙吗？”
邹棠压下唇角的苦涩，笑道“当然忙啊，我家贤内助厉害着呢，哎你干嘛关心我家贤内助忙不忙啊？”
冯欣脸颊一抽，嫌弃道“死一边去，我吃外卖就够了，不用给我加菜，我是因为很久没有蹭到你的补汤了，这点不得不承认，你家贤内助的厨艺确实不错”
像自己被夸了一样，邹棠美滋滋地晃了晃头“那是自然”
冯欣筷子一顿，若有所思道“忙点挺好的，整天围着你转也不是什么好事”
邹棠立刻明白了冯欣话里的意思，不由地感叹“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专注于事业的时候就想恋人也有自己
的事情忙，想有独处的空间，想喘一口气，想细水长流，可真到足够游刃有余的时候，又想要恋人黏着自己，一心只想着自己”
她和冯欣指的是同一件事又不是一件事，说的是同一个人但又是不同的人。
冯欣轻叹口气，宽慰道“不管怎么样，你们现在的状态挺好的”
邹棠心里莫名涌起一丝苦涩，喃喃道“但愿如此”状态二字也触动了冯欣自己的心弦，让她莫名联想到了苏蓉。
苏蓉依然在追求她，她却说不清她和苏蓉现在到底算是什么状态了。
追求者与被追求者？她不知道，可只要想起苏蓉，她心里的烦躁不安就会莫名蒙上一层异样的、她说不清的心情。
而眼下还有一件更令她感到烦躁的事。虽然苏蓉不会每天都给她发短信，但从未断过联络，可自从除夕夜过后，这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无迹可寻。
才五天而已。欲擒故纵？幼稚！她才不会主动联络呢。见冯欣端着碗筷走神，邹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冯欣蓦地红了耳根，不耐烦地掩饰道“没有，累了”邹棠阖了阖眼，挪瑜道“不会是。。 . 想我们家蓉蓉了吧？”
心蓦地一颤，冯欣难掩慌乱道“胡说什么！我想她干什么？我疯了吗？我看是你疯了？”
见她动摇的明显，脖子都红了，邹棠强忍着笑意哄道“好好好，是我疯了，没想就没想呗，这么凶干什么”
冯欣嗔她一眼，没好气道“吃你的饭”邹棠笑了笑，重新端起碗筷，自言自语道“说起来这丫头还让我和冷清言请她和她的好朋友吃饭呢，可这几天一直没动静，发消息也不回，像失踪了一样”她轻叹口气，担心道“可能是出任务了，希望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
“她。。 . 经常这样吗？”冯欣很想装作不在意，但紧拧
的眉心出卖了她。
邹棠不想在此时打趣，凝重道“嗯，她们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是不允许与外界联系的，我们进手术室起码知道人在哪里，起码是安全的，蓉蓉就。。 . ”她忽然不敢再说下去，故作轻松道“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不过这情人节她恐怕是赶不上了”
冯欣刚还听得心里一紧，忽然涨红了脸，吼道“关我什么事！”
邹棠耸了耸肩，边收拾边说道“当然不关你的事，你又没有情人，不过我可要去写术前小结和病程了，早点忙完早点下班，回家过情人节咯”
冯欣咬牙切齿道“忙死你”邹棠回身一指，不满道“不许乌鸦嘴，这可是我和冷清言的第一个情人节”
今年的春节比往年都要早，恰巧和情人节连在了一
起，亦是小佳和江婉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情人节。
小佳思来想去，终是敌不过思念，对父母说了谎，说她手上的项目出了点事，公司领导临时叫她回去处理。
吃过午饭，小佳在房间收拾行李，母亲站在门边，不满道“不是初八才上班吗？怎么初五就要回去？佳佳，你们公司是不是看你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就觉得你好欺负？”
父亲帮忙解释道“他们是设计公司，是乙方，那客户有需要，就是大年夜也要赶回去的”
母亲难过道“我知道，我就是。。 . 你说这往年，她寒暑假在家一呆就是一个月，这才几天啊就要走”
知道父母舍不得自己，小佳笑道“待久了你又要嫌我不起床不吃早饭不收拾房间，这不刚好嘛，在你烦我之前走，还不耽误你们二人世界”
母亲心里一阵难过，却瞪着眼睛嘴硬道“这个小没良心的，赶紧走！”
见父亲对自己使眼色，小佳安慰道“好啦，知道你们舍不得我，其实提前回去也有好处，可以避开春运返程的高峰嘛，这样，五一长假你们来悸城，我带你们去坞村玩，好好孝敬一下二老”
小佳的老家距离悸城并不远，但县城里没有高铁站，她要先坐一个小时的巴士去到丰城，再换乘高铁返回悸城。
她想给江婉一个惊喜，同时也是担心，江婉的生理期快到了。
上车后，小佳给江婉发了短信，算是小小的试探：
“姐姐，情人节快乐”再附上一个她自己画的小兔子比心
表情包。
江婉正坐在书房的落地窗前，边喝下午茶边欣赏小佳的画。
小佳已经为她画了三幅油画，每一幅都是她的画像。
虽然很喜欢，但其实她觉得画中人除了长得像她，给人的感觉并不像她。这是父母和弟弟们的评价，说画里的人更加温柔，且美得不真实，她自己也这样认为。
小佳却对她说：这就是我心里的你呀。江婉不禁弯了弯唇角，可眸中的甜蜜转瞬变成了失落。
这是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收到小佳发来的短信，江婉冷着脸，将情绪带进了回复里【快乐】
小佳看到回复一愣，感受到江婉的情绪，她赶紧将自己拍的跳舞小视频存货发给江婉，糖衣炮弹安抚，还差一点说漏嘴，最终套到了她想知道的信息，江婉今天没有别的安排，在家休息。
到家放下行李，小佳急忙沐浴更衣、化妆，又买了一大束玫瑰花，终于在晚饭时间赶到了江婉的豪宅，可
给她开门的是保姆阿姨，说江婉出去了，并不在家。
保姆阿姨认得小佳，知道她是江婉的女朋友，还热情地叫她进门等待，但小佳拒绝了。
临时有约？什么人要约在情人节这天？还是。。 . 骗她？小佳胡思乱想着，失落、委屈还有些气恼，最终忍不住给江婉发了短信试探：“姐姐，你吃晚饭了吗？”
江婉毫不隐瞒，诚实道【正在吃，有个朋友叫我，正好没什么事就出来了】
小佳知道江婉应酬多，心情好了些，问道：“那你吃好饭就回去吗？”
江婉觉出一丝查岗的意味，不过时间点确实很敏感，她能理解，如果小佳告诉她今天要和别人出门吃饭，她想她可能会不开心，诚实道【还要去酒吧，有个小聚会，不好拒绝】
酒吧？！小佳眉头一蹙，飞快打字“你怎么能喝酒呢，你这几天不能喝酒！”
抑制不住的甜蜜溢出眼底，江婉弯着唇角，刚要回复便听到了朋友们的打趣。
“哟，小婉这是和谁发消息呢，笑得这么开心”
“是不是小女朋友查岗了呀”
江婉轻笑一声“怎么？羡慕啊？”同时打字【不喝酒，也不是你担心的那种酒吧，放心吧】
“我才不是担心这个呢”小佳快速编了个理由，问道
“但你要告诉我你去哪里，如果突然不舒服，我叫莉莉
去接你”
这个小傻子，还说不担心，江婉笑得无奈，给小佳发了即将要去的酒吧地址。
徒步到地铁站，小佳辗转到酒吧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她在欢闹的酒吧里寻找，虽然捧着花束，但并不惹眼，除了她，很多女孩的手中、桌前也有玫瑰。
认出几个江婉的朋友却没有看到江婉的身影，小佳不想破坏惊喜，决定去洗手间寻找。
“你见过小婉的女朋友吗？”
“见过一次，不知道小婉怎么想的”
“怎么了？”
“好像刚大学毕业，在什么设计公司当助理，土里土
气的”
“啊？小婉就是因为这个女孩甩了徐雅？”
“谁知道呢，想换换口味吧，估计玩够就甩了”
江婉在隔间里，听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怼回去。
什么换口味、玩够就甩了？当她江婉是什么人。还有助理怎么了？什么叫土里土气？知道她的小白菜有多可爱吗？
只可惜她有这个心，没这个力，生理期突然到访，如果此时夺门而出，她有气无力的，在气势上就输了。
她悔不当初，没有听小佳的话，还喝了几杯酒，现在痛得腰都直不起来。
小佳站在洗手间里的转角处，侧身避开了走出来的两个嚼舌根的女人。
她走到洗手池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想那两个女人说的没错，她就是助理，还土里土气的，但对此她并不感到生气，只是莫名在意那句＇换换口味，玩够就甩＇，像一根无形的小刺插进心里，又涩又疼。
江婉扶着腰推开隔间的门，忽然愣住“佳佳？你。。 . 你怎么会在这？”
在一起后的每个生理期小佳都会陪着她、照顾她，无形中变成了一种依赖，她还想着该如何度过这难捱的一晚，万没有想到她的小白菜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如天
降一般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小佳蓦地回身，率先注意到江婉的动作，急忙跑上前去扶“是不是那个来了？”她凑到江婉嘴边闻了闻，眉头锁的更紧“你还喝酒了！不是答应我不喝酒的吗？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很痛？还能走路吗？”
看着小佳眸中的紧张与关切，还有她手里的玫瑰花束，江婉心里软塌一片，说不出的感动，她很想要抱一抱她的小白菜，可地点实在尴尬，瞥见走进来的人，她拉了拉小佳的衣袖，轻声道“我们出去说”
小佳紧抿着唇，眸光幽怨“不出去，你跟我回家”江婉顿时哭笑不得，柔声嗔道“那也要先出去才能回家啊”
“哦，这个你先拿着。。 . ”小佳将花束塞给江婉，随即
解开了羽绒服的拉链，自言自语般地埋怨道“你看你，穿这么少，知道外面有多冷吗？本来就不舒服，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虽然酒吧里暖气开得足，但江婉手脚已是冰凉，当带着体温的长羽绒服披在身上，裹住身体，她的心霎时被一股暖流包裹，随即蔓延至全身。
她的小白菜怎么能这么暖，这么甜，这么可爱。心上的悸动带起冲动，江婉再也控制不住，拉小佳进了隔间。
她一手抱着花束，一手锁门，倾身吻了上去。小佳一愣，下意识地揽住江婉的腰肢，回应着，闭上了眼睛。
花束的包装哗啦作响，丝毫不影响正动情拥吻的两
人。
江婉被小佳一如既往的强势侵占吻得节节后退，被抵在墙边，吻得轻喘连连。
“佳佳。。 . ”江婉抵着小佳的额头，抚着她的脸颊问道
“怎么不告诉我你要回来？”
那她绝对不会出门。小佳意犹未尽地贴上江婉已经红肿的软唇，轻吮着回答“想给你个惊喜。。 . ”分开唇，她将江婉手中的花束带至身前，苦笑道“姐姐，我是不是第一个在洗手间里送你花的人？”
江婉气声一笑，扬眉调侃道“也是第一个在洗手间里跟我接吻的人”
心上一阵刺痛，小佳用笑容掩饰道“我们回去吧”察觉到小佳神情中的异样，江婉蓦地想起了那两个嚼舌根的女人，她们离开不久她就从隔间里出来遇到了小佳。。 .难道小佳听到了？她心里一紧，莫名地慌乱，不知该不该解释，又该如何解释。
“佳佳。。 . ”见小佳转身欲走，江婉从背后拥住她，终
是问不出口，轻声道“谢谢你的花，很惊喜，我很开心”
小佳压下唇角的苦涩，转身握住了江婉的手“你开心我就开心，我们快回去吧，不然等下会更痛的”
心里莫名涌起一阵酸楚，江婉垂眸看向相牵的手，轻轻点头“好”
终于处理完所有工作，下班后邹棠先去花店取走了提前预定的香槟玫瑰。回到家，她没有用钥匙开门，而是敲响房门，等待冷清言来开。
“谁啊？”
“我呀”
听到邹棠的声音，冷清言不禁扬起了唇角，边开门边问道“忘带钥匙了吗？”
邹棠从背后拿出花束递出，绽放了笑容“情人节快乐”
第一次收到邹棠送的花，冷清言又惊又喜，她接下花束羞涩地抿唇，却难掩眸中的柔情蜜意“谢谢。。 . 快进来，洗手吃饭了”
见她开心，邹棠心里比吃了蜜还甜，进门说道“好，先吃饭。。 . ”随即倾身凑到了冷清言耳边，轻声道“再吃你”
冷清言霎时羞红了脸，但咽下了涌到嘴边的＇别闹＇，改口嗔道“快去换衣服”
邹棠笑颤了肩膀，在冷清言的脸颊上啄了一口“害羞鬼”
将花束立在客厅的茶几上，没什么摆件的客厅顿时变得温馨了起来，冷清言不禁有些后悔，家里一个花瓶都没有。
想着明天要出门买个花瓶回来，冷清言盛好米饭，坐在餐桌前思考起了应该立刻送出礼物还是吃好晚饭后再送。
邹棠换好家居服洗过手，拿着备好的礼物走到了冷清言身侧，依旧说道“情人节快乐”
冷清言惊讶道“还有礼物？”
邹棠笑弯了唇角“不看看吗？”冷清言立刻拆开包装，打开了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礼盒。
礼物映入眼帘，银色的枝干上盛开着一朵蓝色水晶模样的海棠花，枝干中间还分出了一朵浅蓝色的花苞。
冷清言不禁问道“这是胸针吗？”邹棠在冷清言身后俯身，拖住冷清言捧着礼盒的手解释道“嗯，你平时上班穿西装比较多，可以把我戴在西服上”
冷清言蓦地意识到什么，不禁又问“这是海棠花吗？”
邹棠弯着唇角蹭了蹭冷清言的脸颊“是呀”随即指着花朵问道“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冷清言不知道她所指何意，轻轻摇头。邹棠解释道“这一朵是蓝宝石，是你的幸运石，这个小花苞是海蓝宝石，是我的幸运石，所以你要经常戴着，带着我们两个人的幸运，还有我。。 . ”她忽然笑出了声，自嘲道“我是不是太不要脸了，自己说自己是花”
冷清言心里流淌着难以言喻的甜蜜与感动，听她这样自嘲，蹙眉嗔道“不许胡说，你没有。。 . ”
在她心里，她的棠棠远比鲜花要更加的娇美、动人。
握住邹棠的手，冷清言起身说道“你等我一下，我也有礼物要送你”
邹棠眨了眨眼，眸中泛起了难以抑制的欣喜。冷清言从包里翻出礼盒，走到邹棠面前，羞涩道“情人节快乐”
心率直线上升，邹棠立刻拆开包装，打开了礼盒。是一个挂着分别由珍珠和钻石组成的四分音符吊坠的项链，邹棠很开心，眸光却黯了黯，若说不期待戒指是假，但她明白，她不能太过贪心。
对比邹棠的礼物，冷清言不禁自责道“我想不出什么特别的寓意，就是想到你会弹钢琴又会弹吉他，觉得很适合你。。 . 我是不是太不浪漫了？”
其实也是因为邹棠是医生，她想邹棠进手术室的话手上应该不能戴饰品，但她不知道，若是进手术室，医生和护士需要换手术服并进行全身消毒，且严禁佩戴或将任何饰品带入手术室，都要摘下放在储物柜里。
“谁说的？”邹棠嗔道，随即牵起了冷清言的手，柔
声道“其实不需要礼物，对我来说每天起床一睁眼就能看到你，每天下班回家就能看到你，吃你亲手做的饭菜，和你一起度过所有节日，这就是你给我的最大的浪漫”
悸动、感动与甜蜜同时在心上蔓延，溢出眼底，冷清言紧了紧相牵的手，羞涩道“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苦涩在唇角一闪而过，邹棠笑道“好，对了，把你哥送的酒打开吧”
“好，我去拿”
酒杯轻碰，邹棠和冷清言的情人节开始了。。 .
从浴室里出来，冯欣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却什么都看不进去。
她莫名感到不安，心慌烦闷，但清楚是何原因。无法再自欺欺人，她承认，她在意苏蓉的安危，更
准确的说是她不想苏蓉遇到危险或受伤。
拉开抽屉，冯欣拿出了苏蓉送她的笔记本。一页页快速翻看着，可从头至尾，没有一处有关于
出任务的记录。
手机忽然在桌上震动，冯欣眸光闪烁，立刻拿起了手机。
苏蓉【你能出来一下吗？我在你家门口】冯欣松一口气的同时起身，却慢慢坐了回去，打字回复：有事？
苏蓉【你要睡了吗？】明明看得到她房间的灯亮着，冯欣蹙眉，在心里嗔她拐弯抹角，回复：有事说事。
苏蓉【你饿不饿？吃夜宵吗？】冯欣猜出了大概，但她不饿，回复：不饿。苏蓉在车门边急得来回踱步，冯欣家的安防措施很好，若是她翻墙头，警报器必定会响，可她很想见见冯欣再走，思来想去，诚实道【我朋友给我带了家乡特产，就是糕点小吃之类的，我想着你应该喜欢，能下来看看吗？】
【给你就走，不耽误你时间】眸中泛起笑意，冯欣压下唇角的弧度，穿上厚实的大衣走出了房间。
听见大门的响动，苏蓉眼睛一亮，立刻跑了过去，她还以为冯欣只会站在院子里、围栏后，不会出来。
递上手中的两个袋子，苏蓉解释道“这一袋是特产，这一袋是我刚在我们单位附近的夜市里买的夜宵，有炒米粉、有烧烤，还是热的，你饿了就吃点，不吃。。 . 不吃
就。。 . 随你处置，外面冷，你快进去吧，别着凉了，还有就是。。 . ”她收紧身侧的五指，忍住了想要拥抱的冲动，但鼓起另一种勇气，从怀里掏出一枝玫瑰花塞到了冯欣手中“我想你了，情人节快乐”
心蓦地一颤，冯欣望着苏蓉转身跑上车的背影，紧
抿着唇也压不住心上的悸动和眸中泛起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