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光闪过，战争戚辰只觉眼前一花，周围的景物瞬间变了个模样。
这是一个球形空间，脚下是深紫色肉质纹理的地面，这个地面切过球体空间球心位置，头顶，是不断向下沿着壁垒流淌灰雾的球形屏障，半球形的屏障将这方空间罩住。
在战争戚辰对面，红色的烟雾逐渐凝聚成人形，看着那与自己打扮差不多的“自己”，战争戚辰眉头微皱。
他的御兽被强制召唤出来，这番异动让它们无比惊恐牢牢守在战争戚辰身边，对面，浑身赤红服饰的战争戚辰一挥战棍手一指战争戚辰，地面隆起，与战争戚辰同样的御兽从大地中钻出对着战争戚辰龇牙咧嘴。
“战胜另一个自己？真的，如此简单？”
战争戚辰感到不妥，却又不知道不妥之处在哪，略一思索，他选择佯攻引诱对方出手，然而，就在他这番动作的时候，一段绝望的回忆却突然涌上心间。
那是残破的卯木市，战火中，那片如噩梦般的废墟又一次清晰的浮现眼前。
“原来...如此！”
他就说呢，这东西不可能那么简单，不过，映照过往的不堪回忆？还真有些难度。
战争戚辰强行压下那些冲动的情绪，手中战棍一挥，他带着自己的御兽冲了上去。
“看来还真是世界自然形成的石碑，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这？”
看着被强制召唤出来的御兽，冯渊低声嘀咕，此刻石碑上的文字变成深紫色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冯渊没有靠近站在原地保持着触碰石碑动作的战争戚辰，他很清楚，对方现在应该是被拉入精神空间。
别的不说，强制召出灵兽空间里的御兽，除了自然规则外，其他人包括神兽都办不到这事，这东西的出现，也让维罗妮娅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这玩意不是什么陷阱。
没过多久，战争戚辰闷哼一声，一道凶戾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起，棉花紧张的跳到星柏身边喵喵叫着，冯渊看着战争戚辰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开口道
“你这是，获得新的姿态？”
“算是，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我们一起。”
猛地一挥战棍，血色气息升起，战争戚辰身边的御兽转瞬间变了个模样，虽然大体的形象还在，但细节却完全不同，就如星辰之树，就从原本树冠间的绚烂星辰变作一片血色星河，树叶更是变得猩红，树干上多出深紫色的神秘纹路。
不需要多问，众人都能猜到，对方的星辰之树此刻怕是已经转变为进攻能力极强的类型。
“挑战，难吗？”
沉默片刻，冯渊开口问道，这种涉及力量变化的东西，难度绝对有，但到底有多难他也搞不懂，战争戚辰想了想说
“和自己的镜像对战，不过，战斗过程中，会出现一些不好的回忆影响思维。”
饶是他对自己的情绪控制得不错，在交战过程中仍旧难免受到影响，换成戚辰他们，他还真不好说对方是否能够保有理智。
“唔，原来如此。”
沉吟片刻，冯渊说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尝试了，我的话，那玩意大概没反应，戚辰他们...戚辰倒是还好，我就怕...”
若是以过去的回忆为武器，戚辰可能还没什么，毕竟对方的经历冯渊也稍有了解，说不上一帆风顺，但也没有什么太大波折，就和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一般。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以回忆侵扰，怕是效果也有限，不过戚辰的情绪控制能力并不是特别好，因此冯渊没有让他尝试的想法。
至于说窦烟岚？
那还是算了，对方的情况冯渊太了解，即便她的情绪管理比戚辰要强，可她的经历，反倒是个巨大的弱点。
“这里的姿态，应该是怒，或者说，以强化攻击能力为主，只是我不明白...”
战争戚辰想到什么说着看向维罗妮娅，这次试炼的情绪很好猜，可也正是因此他才感觉奇怪，若是他没记错的话，维罗妮娅当时碰到的情绪，应该是哀，然而对方却在怒这被拒绝。
姿态只能获得一个？
变回正常的模样，战争戚辰有些想不明白，随着战争戚辰恢复原样，他的御兽也同步发生改变。
“姿态是以御兽师为主？还真是奇特，如果御兽发生变化，又该如何？”
看到这一幕，冯渊有些惊奇的说道，战争戚辰微微一愣说
“重新挑战，契约新的御兽只有通过挑战才能拥有这个能力，只是，怒，和哀是一样吗？”
见战争戚辰看向自己，维罗妮娅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想了想，维罗妮娅说
“肯定不是呢，不过，若是如此，为何我会被拒绝呢，难道这东西只能选择一个？”
即使没有见到其他石碑，它相信，肯定有其他石碑存在，因为情绪并非只有怒，这东西不应该只有一个，更何况，姿态更是不应该只有进攻一个方向。
“未必，也可能是以攻击、防御、辅助这种分法来分类。”
冯渊随口说道，关于这玩意，他的了解不多，现在也不是研究这东西的好机会，如果能给戚辰他们拿来提升实力也就罢了，可惜，不行。
“这座石碑倒是挺重要的呢，可惜我们不能留下空间信标，等等，或许可以这样呢。”
维罗妮娅自顾自的说着突然行动起来，再一次转换姿态，结晶女王维罗妮娅直接向着旁边的空间出手，红色雷霆过后，这片空间不出意料的被击穿，看着对面的森林，维罗妮娅说
“这次运气不怎么样呢。”
“你啊...”
捂着额头，冯渊一脸无奈，维罗妮娅这一下直接击穿空间，这也就算了，它可没有留手，因此在击穿空间后，攻击落到森林中产生巨大的爆炸，也就这片森林似乎不在城市周边，不然怕是直接触发战争警报也不一定。
“接下来，就是通知吉塔雷恩呢。”
看了一眼石碑，维罗妮娅说道，一摊手，冯渊一脸无奈的说
“你来吧，反正我们也没办法继续追踪下去，那家伙让我们发现这玩意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被打扰晚间睡眠很不爽，可这座石碑的意义并不小，也就现在不合适，不然冯渊说不定会劝说戚辰试试，至于窦烟岚...还是再说吧。
冯渊也说不准童年的经历对她的影响有多大，至少，在确认清楚情况之前，窦烟岚确实不适合挑战这东西，失败也就算了，被挑起不好的回忆可不是什么好事。
“确实呢，这东西出现，神兽和人类之间，怕是又会有争论呢。”
轻笑一声维罗妮娅说道，捏着下巴，冯渊知道维罗妮娅不是在胡说八道，这东西对神兽同样起效，而且，姿态的力量和考验，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是神兽不信任人类，而是人类之中，有一部分本就不值得信任。
这东西落到人类手中，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
可若是不告知人类，这东西它们也没那个力气来保护和管理，一般情况下，这种东西都会由神兽交给联盟负责保护和避免被人恶意利用。
然而，随着最近的局势演化，联盟已经变得不可信，神兽们未必还会像之前那般丢给联盟处理。
“唉，这事我懒得操心，还是调查清楚幕后黑手比较重要。”
叹了口气，冯渊无奈的说道，这玩意，他还真是有心无力，戚辰那边还没解决呢，而且，不知道为何，冯渊总感觉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