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上,自然热闹非凡,宾客尽欢。
和玉家有交情的都悉数到场,还有很多攀不上关系的想来却没有门路,这里是玉家,哪怕是走进来看看不吃饭也是一种可以拿出去炫耀的资本和风光。
宴席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和矜贵,桌面上摆的用的,就算来的人都是见多识广的贵人也被眼前的场面给惊叹的说不出话,不是不敢说,而是怕一张口就成了那土包子。
苏茂恒和庄墨是研究历史的,对这些稍微熟悉些,便给众人透露,今日的订婚喜宴可是依着古代宫廷的最高规制来定制的,端上的美味佳肴比御膳房里的手艺都胜上一筹,能坐在这里享用一顿,可堪比古时的王孙贵胄了。
这是一种体面,属于玉家的独一无二的体面,不是有钱就可以置办出来的,是经过了几百年的文化传承,是历经岁月淬炼的深厚底蕴,是世间难得的珍贵之物。
喜宴上,那些匆匆订过婚的人就庆幸的感叹,“幸好在这之前定了,不然看了今日这场面,我都不敢再办什么订婚宴了,羞于拿出手啊,果然,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可魏大圣听了这番话,就想仰天哀嚎了,“老子还没办啊!”
萧何更郁闷到内伤,他才是真可怜好不,他不怕丢脸的想办都办不到啊!
订婚宴一直到下午才完美结束,众人心满意足离去,唯一的莫名不解之处,就是今天的男主不是一个,慕容家和向家的两位少爷都是以男主角的姿态出现,一个白衣优雅如王子,一个黑衣酷帅像骑士,一左一右的陪伴在玉家小姐身边,那画面出奇的让人觉得和谐自然,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只是,还有那两位又是什么意思?王家的锦二爷和念北也盛装出席,还是以主人的姿态招待宾客,席上笑语嫣然,没有半分不快,他们不是妾室吗,这时候不是该幽怨哀伤的躲在后院?
再看慕容和向家那两位少爷的神色,仿佛对这一切也很坦然接受,期待中的争风吃醋成了其乐融融,到最后,谁也分不清这一场订婚宴中谁才是男主了。
应该四个都是,没有正室妾室之分,这就是玉家九小姐的态度,所以,她才没有在众人纳闷茫然时站出来解释什么,在她眼里,她的男人都是她的夫!
……
同一天,玉家祖宅这里上演着一场盛宴繁华,而在京城的某处教堂里,却是陷入了人间地狱,婚礼上意外发生爆炸,惨叫声声,血雾弥漫,喜事变成悲剧,而媒体一句再简单不过的仇家蓄意闹事就给打发过去了。
玉楼春晚上才有空听华珊珊跟她汇报,神色淡淡,没有一丝意外,“谁伤了?”
“秦水瑶一家,不同程度的受伤,秦水瑶最重,据说送到医院时就剩下一口气了,其他人倒是都活下来了,只是想周全却是难了。”
“秦水瑶最后呢?”
“抢救过来了,但也是只护住那一口气,人只怕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植物人?”
“嗯。”
玉楼春听到这一声,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上一世,她也曾对秦水瑶真心相待过,只可惜落得背叛的下场,这一世,一开始她就对她没有留情过,但是也从未想过到了赶尽杀绝的一步,如今,听到她的结局,没有多大的快意,只剩唏嘘,半响,她才凝声问,“那夏家呢?”
“夏家的人离的远,倒是没多大事,婚礼还没有完成,夏家对秦家也没有承担的义务,不过明面上,夏中天还是出了医药费,甚至承诺,秦水瑶后续住院的全部费用都由夏氏集团负责,倒是博得了个好名声。”
“他就没受伤?”
“受了一点轻伤,不碍事,他倒是聪明,及时的躲开了。”
“他应该是早就猜到了,岂会等着挨炸?凶手呢?抓住了吗?”这样的结果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很轻易就抓住了,但是拒不交代,只说是他看不惯秦水瑶,所以报复社会呢,没有供出司泽海来,倒是衷心。”
“那人只怕是被司泽海抓住了把柄,交代了或许就是万劫不复,不交代顶罪,最多也就是赔进去他一个。”
“那小姐,我们要不要……”
“嗯,让人施压一定要查清楚,司泽海此人不除,我心里总是难安。”
“是,小姐,那夏家呢?”
“夏家……以后不必再理会。”从此后,再也没有牵扯。
“好!”
没想到,翌日,她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起来,响起的声音却一点不陌生,“小楼?”
玉楼春眉头微皱,没说话。
那端呼吸有些重,似乎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小楼,是我……”
玉楼春淡漠的道,“夏总,我们不熟,以后还是喊我玉小姐。”
夏中天呼吸一窒,心口募然疼的像是要撕裂一般,话脱口而出,“小楼,我真的没有资格再这么喊你了吗?你就是这么恨我?”
闻言,玉楼春默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夏中天惨然一笑,“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很诡异的梦,我居然梦到了你,不对,我经常会梦到你,可昨晚跟之前的不一样,是那么真实,真实到让我从梦里疼醒。”
玉楼春淡漠的听着。
他继续哑声说着,“你可知道我梦见了什么?呵呵,我和你是夫妻,这是我最渴望的,日有所想,夜有所梦,我原本以为是我太想你了,可后来梦里却出现了秦水瑶,还有我和她……,后来被你撞见,你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痛恨绝望、心如死灰,我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你会那么讨厌我了,是因为我背叛了你是不是?”
“你想太多了……”
“不,不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那不是一个梦,太清晰了,太深刻了,我疼的撕心裂肺,恨不得死过去,尤其是看到你坠楼的那一刻,我……”
玉楼春打断,冷声道,“够了,我对你的梦没有兴趣。”
“小楼……”夏中天哽咽着,“你说那是我们的前世对不对?我辜负了你,所以我罪有应得,我罪该万死,不管你如何对我,我都没有怨言,可是小楼,这一世,我没有,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
“我今天订婚了。”
这一句,犹如重锤砸进夏中天的心口,一口甜腥涌上来,电话那端,他咳的止不住,狼狈而痛楚。
玉楼春挂了电话,毫不犹豫的把那个号拉黑删除。
……
接下来的日子,玉家把大半的精力都用在了黄花溪的重建上,南寒玉亲自督阵,就住在了桃源村,全程跟进,而那里的建设也是如火如荼,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和期盼。
玉楼春每周去一次,其余的时间除了去学校上课,就是忙着打理玉楼的生意,几位老爷子一卸下担子,年轻的一辈责任就重大了,幸不辱命,玉楼在几人的手里更加蒸蒸日上,z国各地的人都不远千里来京城选购,一时门庭若市,传为佳话。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四月,慕容秋白生日,玉楼春陪他去国外拍婚纱照,美轮美奂犹如大片,浪漫的古堡,童话般的美景,她穿着婚纱像是公主,而他王子般的单膝跪在她面前,为她戴上璀璨耀眼的戒指,那一慕永远定格成唯美的镜头,镶嵌在水晶框里,惹得其他三人羡慕嫉妒恨。
于是,五月,向大少生日,拉着她也去拍婚纱照,选的主题走的是狂野之风,奔腾的野马,一望无际的草原,炫酷的军绿色跑车,他穿着英挺的军装,上演了一把制服诱惑。
六月,苏茂恒和庄墨一起参与编纂的历史书终于完工,昭告天下,教育部在新闻上发言,从今年开始,所有的学校使用新版的历史书,玉家载入了史册,不会再被任何一个人遗忘。
七月,慕容秋白和向大少毕业,一人进了官场,一人入了部队,担负起彼此的责任,而由此开始,政界和军界也重新洗牌,迎来了新的时代,国际上给予了强烈关注,纷纷猜测,世界是不是都要跟着变样了?
八月,京城结婚蔚然成风,喜事连连,先是王栎和赵楠,紧跟着是赵景亭,月底,又是司中越,每一场婚事都竭尽所能的用心,或是奢华,或是浪漫,忙坏了京城一众参加婚礼的人,只感觉每天都在吃吃喝喝,忙着恭喜道贺,各路媒体也忙,忙着发布新闻,报纸网络上到处是恩爱满满的笑脸,单身狗们被虐的体无完肤!
玉楼春一一送去了祝福,每次都挽着不同的男人出席,也是羡煞旁人的一道独有风景,只是她对他们这几队扎堆抢在她前面大婚很是无奈好笑,至于吗?
那几对新人都表示很至于,他们可不想落在后面被秒杀的渣都不剩,谁知道她大婚时是什么样子啊,那是不敢想象的存在。
九月,魏大圣终于订婚,为了不被秒杀,搞得很是隆重风光,用尽了心思,跟红毯走秀似的,天星娱乐旗下的艺人都来了,一溜的帅哥美女,星光闪耀,庄旭还担任了司仪,夏夜和玉月明上台献唱,气氛热烈,嗨翻全场,魏老爷子笑得很僵硬,他明明是混黑道的好不好,为什么现在搞得这么闹腾,他血压都飙上去了。
霍尔家族的人也来了,王锦身为外交部人员,亲自负责接待,据说这一场联姻为促进两国的友好还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又让魏大圣风光了一把。
十月,秋高气爽,硕果累累,丰收季,也是京城的人最期待的月份。
玉家九小姐大婚,婚期定在十月十日,寓意十全十美。
这个月注定是不平静的,也是意义深刻的。
月初,黄花溪历时九个月的浩大工程,终于完工,清风玉院还原六十年前的模样,峡谷里也恢复往日的美景,甚至更胜以前,泉水穿梭而过,叮咚作响,溪流边野花盛开,林木繁茂,那一片竹林也再次重现,郁郁葱葱、青翠欲滴。
竹林通幽处,清风玉院现。
那一天,多少玉家人站在门外,仰望那块几百年的匾额痛哭出声。
那一天,南寒玉沐浴焚香,叩拜先祖,长跪不起。
那一天,玉家族人搬入黄花溪,终于落叶归根。
玉楼春在大婚前三天也住了进去,她有自己的院子,也是最大的一座,比起她父母住的地方还要气派宽敞,因为她后宅团庞大,地方小了怎么住的下?
和她一起住进来的还有王锦和念北,两人完全不计名分,只要陪伴在她身边就好,其实这样最实惠,两人也是想得开,比起那两位爷,他们如今可是霸占着她更久。
因为依着玉家的规矩,从大婚前一个月开始,新人就不能见面了,可是便宜了他们俩,晚上想怎么折腾都行,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妻不如妾啊,妻要端庄矜持,可妾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邀宠了。
好,这是两人自我的宽慰之言,随着婚期的临近,看着清风玉院里到处张灯结彩、贴满喜字,心里还是不可遏制的冒出那么一点点的酸味嫉妒来。
大婚前一天,万事俱备,只等明日。
晚餐时,王锦和念北陪着她一起吃饭,三人都避开了明天的婚事,聊着些可有可无的。
“听说王永年生了一个女儿?”
王锦边给她夹菜,边漫不经心的道,“嗯,他很失望,不过再失望也没用了,就他那个年纪,能有个后就是奇迹了,想再折腾,只怕难了。”
念北剥了一只虾,放在她碗里,随意的笑着道,“其实就算他生下的是儿子又能如何呢?王家长孙的位置还是王栎,一个婴儿怎么和他抗衡?”
王锦冷嗤,“王永年就是不甘心罢了。”
念北摇头,“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王栎羽翼早已丰满,那个位置不是他可以肖想的,而且,我听说,王栎也快要当爸爸了。”
玉楼春讶异,“是吗?赵楠有孕了?”
念北点头笑道,“是啊,据说快两个月了。”
玉楼春下意识的道,“他们速度够快的啊,不是刚结婚嘛……”
闻言,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她的小腹上,目光灼灼,闪着莫名的热切,那里什么时候也可以有他们的骨肉呢?
玉楼春察觉到,忍不住轻咳一声,转了话题,“司泽海不是被抓住了吗,法院判了他几年?”
王锦要笑不笑的轻哼了声,一说到正事,这个小女人就当鸵鸟,偏偏他们谁也不舍得逼她,关于子嗣,几人私下说了好多次了,可总没有结果,她也没有明确表态,只说顺其自然,每晚都穿着小雨衣,还是顺其自然?
念北笑了笑,知趣的接口道,“蓄意谋杀,还有其他好几样罪名,最少三十年,他后半辈子都要在牢狱里待着了。”
“喔,那就好,司家呢?可有什么反应?”
“司家如今是司中越打理,此人比起那些老爷子们多了一份豁达和宽容,落井下石的事不会做,他过于温和善良,是好事也是坏事。”
玉楼春懂念北的意思,作为当家人,太狠毒了让人畏惧,可太温和善良了,又难免少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见状,王锦开口道,“司中越到底还年轻,这些道理他未必不懂,他缺的是历练和打磨,假以时日,他会寻到这其中的平衡之道的,就目前来说,他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玉楼春点头,“你说的对,司家太乱,一开始还是安抚为主,太过杀戮果敢往往适得其反。”
“嗯,就是这个理。”
“赵家呢?”
“赵景亭是个聪明人,以前是有赵家老爷子压着他,很多事他做不了主,现在他可是放开了手脚,赵家这半年多来的收益可是比以前一年的还要可观,赵景亭功不可没。”
“那就好,不然赵家那些老顽固们只怕心里还是不服气,觉得认了玉家,他们的利益会受损,可现在呢,他们得到的比以前还要多。”
“没错,有玉家这棵大树撑着,赵家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说到这里,玉楼春叹息着笑笑,感慨道,“玉家确实是棵大树,扎根地下几百年,枝繁叶茂,盘根错节,是多少人心里的依仗,也是几百人的家,可树越大,需要的就越多,忽然觉得肩上责任更重大了呢……”
闻言,身边的两人互看一眼,彼此的眼底有些怪异,可再怪异也没有人家的惆怅来的重要,于是,放下不解,忙关切的宽慰道,“小楼,有我们呢,玉家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也是我们的。”
“是啊,小姐,玉家再大,我也会打理的井井有条,不会让你操一分心思。”
“对,家里有念北,外面还有秋白和东流,生意上的事,就没有秋白搞不定的,而且有东流在,也不怕树大招风,风再大,还有东流手里的军队灭不了的?”
“没错,小姐,我们都会帮你的,玉家这棵大树在你手里,只会越来越繁茂,我们虽然只有百年的岁月,可却至少能福及三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神诚挚又关切,玉楼春就悠悠的笑了,握住两人的手,“嗯,有你们在,还有秋白和东流在,我就放心了,尤其是你们还这么团结和谐,我甚是欣慰啊……”
话说到这里,那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他们刚刚是白担心了,人家觉得所谓的责任重大,不是玉家,而是他们四个人,所以才如此含蓄的表示一下,而他俩也成功的上当了,着急的表态,什么吃醋嫉妒此刻也都变得不重要了,人家就是想把那些抹去……
王锦懊恼的捏了她手一下,“可恶的女人,今晚我要怎么收拾你才好呢?”
玉楼春笑得狡黠,“今晚我没空。”
王锦蹙眉,酸酸的问,“为什么?又不是洞房花烛夜,怎么会没空?”
到头来,避来避开去,还是说到这事上。
玉楼春眼眸闪了闪,“你问念北。”
念北无可奈何的笑,“玉家的规矩,大婚前晚,玉家的小姐要一个人睡,谁也不能留宿伺候,不然,就是对正夫的挑衅和不尊重。”
王锦轻哼了声,“你不说,我不说,秋白和东流会知道?”
念北眸子一荡,“身体会知道。”
楼一下子歪了。
玉楼春无语,自顾自的低头吃饭,这种时候,沉默是最识相的选择。
那两人却相谈热烈。
“身体?什么意思?”王锦明知故问。
“你难道伺候小姐都不留痕迹?”念北配合着,一唱一和。
“痕迹啊,当然有了,你怀疑我的能力?”王锦拉长了声音,说的意味深长。
“我是在点醒你,有痕迹在,那两位爷又岂会不知道?”念北看了玉楼春一眼,笑吟吟的道。
“那我温柔些就是。”王锦不以为然。
“温柔?太温柔了不尽兴,你就不怕小姐嫌弃?而且不上不下的更难受。”念北眨眨眼,眼底闪动着只有男人才懂的邪恶。
“所以呢?今晚只能自己睡了?”王锦了然,郁闷而不甘的道。
“你若是执意留下,我也可以故作不知,但是干看着却吃不着的滋味……希望你能受的住。”念北有些幸灾乐祸了。
“那我若是执意吃了还留下痕迹呢?”王锦磨牙。
“呵呵……那恭喜你,以后可以和那两位少爷为敌了,他们联手,你一定会斗的其乐无穷。”念北笑出声来,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然后,你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王锦危险的眯起眸子,果然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是奸诈无比啊,对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嗯,你要是这么理解也行。”念北也不掩饰,坦荡的让人咬牙。
“念北,你真奸诈。”
“谢谢,彼此彼此。”
两人过完了嘴瘾,最后也只能是不甘的离开了,甚至想赚些小便宜都不敢,怕引火烧身更难耐,晚上,南寒玉和萧暖玉又过来一趟,细细叮嘱了她几句,比起寻常人家嫁女,他们不舍的情绪就淡了许多,因为是娶进来,而非嫁出去,他们更多的是担忧,明天大婚规矩甚多,行错一步,外人看不出来,可族人却懂其中的门道,她是玉家的小姐,更要严格律己,维护自己的尊严和体面。
两人走后,玉楼春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了,华珊珊给她守夜,听到动静,忍不住问,“小姐,是不是太激动了睡不着?”
玉楼春干脆坐起来,苦笑,“不是激动,是心里有些……不踏实。”
华珊珊宽慰道,“小姐,这也正常,听说很多人都是这样,叫什么婚前焦虑综合症,您别多想,踏实的睡,明天还得早起呢。”
玉楼春摇摇头,叹息,“我知道,可就是心神不定。”
“难道您觉得……”华珊珊顿住,大婚前夕,不吉利的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玉楼春默了片刻,问道,“可是都准备妥当了?”
华珊珊应道,“小姐放心,一切事宜都安排周全了,所有的规矩礼仪都是玉阙爷爷指导的,明日他也会跟着前去迎亲,还有我爷爷,他和堂哥负责安全,此外,慕容少爷和向大少也早有布置,一路上不知道做了多少安排,确保一切顺利,魏大圣也动用了天威门,跟在迎亲的队伍里,绝对万无一失。”
玉楼春揉揉额头,“还有一个人……”
华珊珊脱口而出,“瑞杰霍尔?”
“嗯,自从上次那场赌局输了后,他就一直没有动静了,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会不会是躲起来不敢出面了?毕竟现在霍尔家族已经不容他了,m国那边也对他发出了通缉令,他难道还敢闹事?”
“他会的。”玉楼春肯定道。
华珊珊皱起眉来,“小姐可是担心他明天会出现?”
“嗯,我大婚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会不清楚,而他想生事,明天也是最好的机会,能破坏玉家小姐的婚礼,他一定会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他就不考虑后果吗?”
“他不计后果的,他只要赌赢了就好。”
华珊珊被这番话说得也心神大乱了,到最后,反倒是玉楼春出言安慰她,“好了,别多想了,明天就算会有事,也是好事多磨,父亲在,还有念北,一切都会逢凶化吉的。”
华珊珊闻言,这才算是踏实了,主子能卜算吉凶,这个日子又是主子挑选的,那定然是早就算过的,一定是没问题的,而念北又懂预测,要是有危险,他不会瞒着不报,所以,明天大婚肯定是顺顺利利。
翌日,天还不亮,玉楼春就起来妆扮,念北伺候着,一丝不苟,神情也比以往都要肃穆郑重些,让旁边的人想说两句玩笑话都不敢,从头饰到嫁衣,早就都是准备好的,一切依着玉家小姐的规格来置办。
头饰是南寒玉亲自雕琢的,血玉刻出来的凤冠,耀眼生辉,嫁衣是萧暖玉亲手缝制,擎天的红色美艳逼人,玉楼春妆扮好后,身边的人望着她,皆是一副惊艳到失语的表情。
吉时到,鞭炮齐鸣,声乐响起,玉楼春拜过父母,带着族人,从黄花溪出发,往京城而去。
一路上,浩浩荡荡,蔚为壮观。
几百人的迎亲队伍绝对是一道震撼的风景,更别说,这队伍里的人都身着古装了,如今复古风也不是没有,骑高头大马,坐锦绣花轿,披红挂彩,凤冠霞帔,吹吹打打,拜堂成亲,这样的画面众人也都欣赏过,除了一时的新奇并没有多少的惊异,就像是看一出华丽的戏,可今日,却是不同。
这不是戏,这是真实。
那古时的服装不是演出服,那手里拿的东西也不是道具,一路吹奏的乐曲欢天喜地更不是表演,从黄花溪走到京城近几个小时的路程更不是作秀!
那是真实的在迎亲!
一路惊艳,一路震撼,收获的不止是羡慕嫉妒,还有对玉家的向往尊崇,几百年的世家大族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是这般矜贵的存在,让人赞叹膜拜。
队伍中,最华丽惹眼的存在,还是那辆迎亲的马车,因为是女迎男,她不适合骑马,坐轿又落了气势,所以自古以来,玉家小姐成亲,出行坐的都是特制的马车,这马车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却历久弥新。
前面八匹马拉着,雪白的马颈上都系着红绸挽成的花,后面车厢是半开放式的,所用的树木千年不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车体上晶莹剔透的玉石雕刻装饰美轮美奂,玉楼春坐在中间,凤冠霞帔、红衣加身,美艳不可方物。
跟随玉楼春一起去迎亲的玉月明忍不住对身边的夏夜道,“姐姐好美啊,比起一国的公主来还要好看。”
夏夜嗤道,“公主?姐姐这架势分明是女王好么?”
玉月明笑着恍然,“对,女王,姐姐就像是女王,这是去迎驸马了,还是一下子两个,姐姐就是威武霸气。”
夏夜幸灾乐祸的道,“我比较好奇那两位驸马的心情,是不是跟待嫁的新嫁娘一样正娇羞不安呢?”
玉月明噗了一声,娇羞不安?只是想象,他都要凌乱了。
队伍走的不快不慢,卡着时辰到的京城,京城繁华,路段经常堵的心塞,可今日,来了这么一列浩浩荡荡的队伍,却是畅通无阻。
因为今天禁行了。
这是z国为庆祝玉家小姐大婚给予的方便,国人都没有异议,相反,甚至很多单位学校放假,为的就是能亲眼目睹大婚的盛况,这可是百年难遇啊,谁也不愿错过。
各路媒体争相直播,可也只能直播在路上的一段,黄花溪他们可是进不去,让很多守在网络前等播出的人扼腕叹息,但是能看到那一路的繁华美景,也算是稍稍宽慰了些。
进了京城,去往慕容家的路上,路两边都挂上红绸,像是指引着前行的方向,离着还有千米,红毯铺地,花开两列,喜庆的鼓乐响声震天,每个人脸上都是灿烂的笑意。
慕容家的大门可没有关上,显得太没气势,慕容秋白也是一身古时的新郎礼服,站在那里,风华绝代,眉目温柔,像是等了千年,只为她的到来。
车停下,玉楼春款款走过去,与他执手,相视一笑,两人先拜别了慕容衡,再拜别慕容韬和林雅,玉楼春行的儿媳的礼,那一跪结结实实,给足了慕容家脸面。
慕容老爷子眼含热泪,慕容韬激动的强忍着,林雅扶起玉楼春,笑着哽咽,等到玉楼春喊了一声“妈”,她再也控制不住,欢喜的哭出声来。
新人离去,鞭炮声再起。
队伍转了方向,往向家而去。
马车上,慕容秋白坐在她的左侧,与她牵手相视,“小楼,我现在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夫了。”
玉楼春笑,“还有拜堂呢。”
“拜堂后,还有洞房。”
“……”
不远处,玉月明看着这一幕,略有些不解,“夏夜,你说刚刚去迎慕容姐夫时,怎么大门是开着呢?我还以为要撞门塞红包才能进去呢。”
夏夜好笑道,“你真以为咱们这是去娶媳妇啊,慕容家要是那样办了,那可就有意思了,他们虽然是进到玉家,可总归是男人,表现的那么扭捏可不止是伤了男子脸面,还有傲气。”
玉月明恍然,“所以,他们才没有为难咱们?”
夏夜点头,“嗯,依着慕容家的骄傲,肯定不会那么自落气势,姐也给他们很大的面子了,刚刚可是当着很多人的面先拜了慕容家的长辈。”
玉月明有些期待的道,“不知道向姐夫家又是什么样。”
夏夜猜测着,“就向大少那性子,会不会早已耐不住的跑出二里地等着了?”
玉月明嘴角抽了抽,“很有可能。”
然而,事实让他们出乎意料了,也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
向大少不但没等不及的跑出来迎接,事实相反,向家大门紧闭,人家傲娇上了。
见状,众人讶异。
玉楼春无奈的笑,慕容秋白一脸庆幸的道,“还好,我爷爷比较靠谱,没这么折腾孙子。”
看眼前这架势,也就只有向奶奶能想出来的了,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孙子折了大男子的面子啊!
玉楼春比较好奇,向大少怎么会配合,慕容秋白笑着解释,“东流肯定不是自愿的,若是我没猜错,一定是向奶奶用了什么手段,把他给困在里面了。”
玉楼春失笑,看了玉阙一眼,玉阙了然,指挥人开始依着风俗叫门。
向家大门里,一众下人都好奇又激动的围在那里看热闹,没想到自家少爷有一天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嫁出去,还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奇迹啊。
当然,这要感谢向家奶奶,没有她,是绝对看不到这么别开生面的一幕的,整个军队大院的人都跑出来看稀奇,一脸懵逼的震撼惊叹着,真是年纪大了,什么稀罕事都能遇上啊。
向奶奶眉开眼笑,最是兴奋,在门里一个劲的起哄,“扔红包,扔红包……”
红包自然也是准备了的,那些迎亲的人原本还以为用不上了,没想到啊,竟然有用武之地了,夏夜和玉玉月明纷纷上前,把包好的红包往门里塞,这次来迎亲的还有萧何和魏大圣,本来两人就是来看热闹的,谁知在慕容家热闹没看上,倒是被喂了一碗狗粮,可天不灭他啊,在这里找补上了。
两人如何不惊喜若狂?
于是,两人闹的最欢实,红包不塞,就只顾着撞门,还一个劲的嚷嚷,“东流,小楼来了,来娶你过门了,快开门啊……”
楼上,向大少被困在房间里,正懊恼的跳脚,听到这些话,更是坐不住了,可外面的门被锁上了,任凭他怎么喊,也没人给他开。
魏淑贤宽慰,“你就让你奶奶玩一回,等她玩够了,就放你走。”
向大少低吼,“等奶奶玩够了,我也被玩坏了!”
他的一世英名啊……
外面还在闹的欢,向奶奶就是不开门,非要凸显她家孙子的矜持傲娇,红包不够不行,心意不诚不行,各种作的手段层出不穷,玉月明对着夏夜苦笑,“幸好向家没有女儿,不然还真是没有谁能娶走!”
夏夜不以为然的跟着起哄,“放心啦,有人比我们急。”
魏大圣闹的最亢奋,“嘿嘿,东流今天还真是长脸啊,我能指望着今天笑一辈子了。”
萧何提醒,“你敢笑话他,你还想不想成亲了?”
魏大圣顿时噎住。
向奶奶可不管事后会不会被孙子打击报复,可劲的闹,嚷嚷着让唱歌表白示爱,唱歌什么的玉楼春肯定不会当众表演,于是,玉月明和夏夜上了,两人都是明星,唱歌什么的肯定不在话下,只是选的那首歌……还真是满满的恶意戏谑啊!
众人听着那首深情款款的今天你要嫁给我,都笑得前俯后仰,向大少则听的羞恼交加,气血翻滚。
魏大圣对着萧何贼兮兮的道,“东流就要忍不住了。”
萧何抬头看着某扇窗户,同情的感慨,“他要是还能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
果然,下一秒,楼上的某扇窗户被砰的打开,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围观下,向大少穿着新郎礼服,从窗子里一跃而出,非常潇洒的姿态,却又看起来好笑不已。
众人惊呼后,便是越发热烈的起哄,“新娘子等不及跳楼出来了……”
“哈哈哈……”
向大少跳下的那一瞬,玉楼春下意识的就要下车,被慕容秋白按住,“别担心,他攥着安全绳呢,就算再想被你娶回家,他也不会想不开的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玉楼春松了一口气,又无语的笑笑,“他还真是别开生面。”
慕容秋白意味不明的道,“别开生面也挺好的,至少是一场难忘的婚礼了。”
就算以后被所有人取笑,可绝对让人印象深刻,千古一婚礼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向大少冲下来后,黑着脸去开大门,向家奶奶到这会儿还想继续作,拉着他的胳膊就开始声情并茂的哭嫁,众人再次起哄的大笑,向大少咬着牙挣脱开,又被前面的下人层层拦截,等到他好不容易挤出来,那形象狼狈的像是私奔的!
“玉楼春,你都不帮爷!”坐上车后,向大少懊恼的发难。
玉楼春笑,“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你……”
“呵呵……让我终身难忘,也独一无二!”
这话起到安抚的作用了,向大少那颗焦躁郁闷的心瞬间治愈,望着她笑靥如花,狠狠的亲了上去,众目睽睽啊,如此霸气深情,直到亲的她喘不过来才放开,众人嗷嗷嗷的起哄声里,他终于扳回一局!
“起轿……”玉阙的长诺声中,队伍转了方向,往黄花溪而去。
依旧是浩浩荡荡,只是引人注目的更加强烈!
因为马车上多了两位新郎,丰神俊朗,眉目如画,而玉楼春左拥右抱、羡煞旁人!
魏大圣感慨,“乘兴而去,满载而归!”
萧何笑道,“这总结……真是拉仇恨啊。”
临近中午,队伍到了黄花溪,自是又一番壮观的场景,喜庆热闹中,又庄重肃穆,新人下车后,一番礼数规矩都马虎不得,玉阙指引着,三位新人一一照做,众人观礼,拜天地高堂,进祠堂祭祖,名字被记录在玉家家谱之上,族人们认主,一道道程序走下来,才算是彻底进了玉家的门。
最后送入洞房,礼成!
外面婚宴开始,大摆三天庆贺。
前来清风玉院的人排成了长河,礼物堆积如山,道喜声此起彼伏,好一派欢天喜地。
新房里,气氛却有些凝重。
婚礼太顺畅,来去都没有受到一点的阻力,虽然防范措施做得好,可太安静了,玉楼春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之前她没空问,现在总算可以喘口气。
谁知,得到的消息居然是……
“你说什么?”玉楼春不敢置信的再问一遍。
华珊珊沉声道,“那个瑞杰霍尔去了玉琉山,扬言要炸山。”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您和两位少爷刚回到黄花溪时,主子就得了消息。”
“那为什么……”
“小姐,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不管发生什么主子都不会允许婚礼停下的,耽误了吉时,恐会引起多方慌乱,所以主子就没让您知道。”
“那父亲如何应对的?”
“主子没有出手。”
“什么?那是谁……”玉楼春声音顿住,面色忽然一变。
华珊珊明白,小姐这是猜到了,遂点点头,声音有几分复杂的道,“是,王战天去了,他给主子打电话说,这是他欠玉家的一个交代!王栎也带兵去了,锦二爷也去了……”
闻言,玉楼春心里五味陈杂。
婚宴还在继续,无人知道在玉琉山正在上演着一场生死对峙,晚上的时候,王锦从玉琉山回来,带回一个坛子,还有一封信,结局早已猜到,可看到那一幕,大婚的喜悦还是消减了几分。
南寒玉看过信后,交给了玉楼春,信上内容不多,唯有一个心愿,但求他的骨灰可以葬在离八小姐最近的地方,远远相守、痴痴相伴。
南寒玉准,玉楼春默许。
王锦脸上没有悲色,只有一抹复杂,“他离开的时候,神情很释然,他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终于能为八小姐做一件有用的事,他死的很欢喜甘愿。”
“可是……一定要这样吗?”
“这是他的选择,他选择和瑞杰霍尔同归于尽,这也是他对玉家的交代,若非等着这一天,他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当初那人就是他引到玉家来的,有因才有果,他要亲手了结,才能心无挂碍愧疚的去见八小姐。”
“如此……也好!”
他终于求了他想要的圆满!
数月后,又是一年春暖花开,黄花溪终于不负美名,从进谷开始,一路黄花灿烂,香飘数里,沐浴在这样的美景中,醺然而惬意。
玉楼春住在清风玉院已经一个多月了,不是不想回京城,而是那几人都不准,原因是她终于怀孕了。
养胎最大,更何况,她还反应强烈,吃什么吐什么,愁坏了那几人,也心疼的不行,至于是谁的孩子,此刻倒是不重要了,也或者,在他们心里,只要是她生的,就会视如己出。
几人住的院子里,都经过一番特别的改制,但凡能磕着碰着的地方都处理妥当,玉楼春被当成易碎的瓷娃娃,保护的滴水不漏。
享福也是受罪,因为她没了自由,不管什么时候,身边总有一人陪着,好像她离了人就过不下去一样,每每让她感动却也无奈,想反抗,却一律驳回,就是父母都默许他们几人的做法,把她当成国宝一样的严密看护着。
谁让她肚子里怀着玉家的下一代呢,整个玉家的人都小心翼翼又满心欢喜的期待着。
只是苦了玉楼春,什么也做不成了,只剩下赏花叹息。
院子里,玉兰树下,舒适的藤椅上,玉楼春懒懒的半躺着,脚放在软榻上,旁边的小桌子上摆满了水果吃食,琳琅满目,等着她赏脸。
她却没有胃口,一千零一次的提着无力的要求,“唉,我看看书总行?”
今天陪着她的人是王锦,闻言,笑着柔声道,“看书累眼,你想看什么告诉我,我读给你听……”
玉楼春瞪他,“你们到底都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理论啊,是坐月子不让看书,我这才刚怀孕呢,累什么眼啊……”
王锦理所当然的道,“现在先准备着嘛。”
“你们……”
“小楼,你这是第一胎,还一下子又怀着两个,反应这么大,不注意着点怎么行?”
“可你们也太注意了?”
“有吗?我觉得还好啊,你看,又不让你整日躺着不下床,我听说,前三个月为了安胎,很多人都被拘着一动不能动呢,还要吃各种的药物……”
“天,我现在这样有什么区别吗,你们倒是让我下床了,可不管走到哪里都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每天连千米的路都走不上,还有念北,一天不落的给我熬药膳,那跟喝药有什么不同?还有……”玉楼春开始控诉。
王锦笑着听着,柔声劝着,到最后小意的哄着,“小楼,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我们真的很担心,看你难受,我们却都谁也分担不了,若是连那些都不让我们做,我们不知道要怎么熬过这几个月去……,小楼,就算是为了我们,你坚持一下好不好?我保证,等到孩子生出来,你想做什么都行。”
话说到这份上,她还能怎么办?
“那我看一眼账本总行?”上课已经暂时休假了,她真是快要闲的长毛了。
“小楼,生意上的事有金默呢,秋白也帮忙,你对他还不放心?”
“那我去谷里转转可以不?”
“刚刚不是才走了一会儿?还是先歇歇,要不要吃水果?这可是念北种的,说是对孩子皮肤最好……”
“王锦,我是很闲想找点事做好不?”
“很闲啊,这好办,我陪你聊天好不好?”
“你没事做?”
“外交部一片祥和,我清闲的很。”
“嗯?”
“呵呵……这都要得益于东流啊,武力强大了,才不会被人欺负,谁都想巴结着,外交的工作再好处理不过了,假以时日啊,说不准我都可以下岗了。”
“……”
“小楼,要不要听京城里的八卦?我搜罗了很多,专治无聊……”
“……说说看。”有总比没有强。
“魏大圣和尼娜又吵架了,不对,应该是魏大圣单方面的又吃瘪了,正郁闷窝火呢。”
“怎么回事?”
“还不是尼娜前些日子接了一部电影,据说是超豪华大牌的制作团队,点了她当女主,只是里面有几场激情戏,对手的男主角是最当红的小鲜肉,魏大圣能忍的下去?拍戏的时候抓了个正着,然后醋意熏天,当场就发飙了,暴揍了那个男主一顿,尼娜气不过的离家出走了……”
“嗯?我怎么不知道?”
“你怀着孕呢,谁敢给你打电话哭诉?你放心,两个人就是玩情趣呢,尼娜去了霍尔家族,魏大圣早就追去了,少不得一番折腾就是,不过,越折腾爱情越深,他乐在其中。”
玉楼春也深以为然,自从两人订婚,报纸上关于他们的报道可是没断过,各种折腾,被调侃为最新秀恩爱套路。
“对了,萧何的事也有着落了,你以后可以安心了。”
“萧何和夏夜成了?”
“嗯,算是,当然不能正大光明的,不过,萧家默许了,条件只有一个,萧何必须为萧家生下重长孙,你外公那么古板的人能松口可是不容易啊,萧何为此可是在书房跪了一宿。”
“萧何就是用这种方式把夏夜给打动了?”
“呵呵呵……不止呢,萧何追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他大概也是被大家刺激的狠了,也是,人家都成双成对的,就他一个人单着,不着急才怪?各种明里暗里的关怀,现在谁都知道夏夜有个影子爱人,无孔不入的疼爱着,听说很多人都羡慕嫉妒呢……”
“萧何这是在昭告天下,夏夜名草有主?”
“嗯,也对,这是变相的宣布占有欲,这一步走对了,夏夜身处那个圈子里,却没有人敢下手,也是萧何的功劳,他这辈子除了萧何也是嫁不出去了。”
“那孩子的事呢?两人有解决的办法了?”
“夏夜同意找代孕母亲了,不过,两人都要找,夏中天不能生育,夏家总也不能绝后了,两人还是选的同一个女人,这样生出来的孩子也算是兄弟。”
“对外怎么解释?”
“很浪漫煽情,萧家大少心有所属,奈何佳人香消玉殉,只给他留下骨肉,萧大少用情至深,誓言萧家少奶奶的位置永远空置,他一生不娶。”
“……嗯,果然很煽情。”
“夏夜那边就好解释多了,娱乐圈里独身的人多的是,没什么稀罕好奇的,而且,他单着还更能圈粉,经纪公司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样就好,那就等着两人喜当爹了。”
“嗯,赵楠生了,王栎先一步晋级了,你怀着身子,不适合去,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替你去看过了,还随了一份大礼,是个儿子,白白胖胖的很可爱……”王锦说到这里,语气有些酸。
玉楼春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也快了?”
闻言,王锦就笑了,眼神温柔的醉人,大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小腹上,“是的呢,再几个月我也要当爸爸了,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呢,小楼,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现在还早,看不出来,四个月后就知道了。”
“那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最好一下子儿女双全。”
闻言,王锦默了片刻,才幽幽的道,“就算这次是儿女双全,小楼也要再生一次。”
因为,这次没有他的份。
自从大婚后,晚上侍寝就分工明确了,目的当然是为了子嗣不弄混乱了,玉阙在这方面可算是尽职尽责,所以算算日子,那一晚上可不是他。
至于是谁的,他嫉妒,不想提。
玉楼春轻咳一声,转了话题,“听说赵景亭的夫人也怀孕了是不是?”
“嗯,和你差不多的月份,听说胎有些不稳,在院里养着呢,连床都不敢下,所以说,小楼还是很幸福的……”
玉楼春没好气的道,“是啊,幸福的想长毛……”
王锦笑起来,“不会的,很快咱们家就要热闹起来了,不会让你闲的太无聊。”
“嗯?”
“春天来了啊,少男少女们还能不春情萌动?”
“所以呢?”
“要办喜事了,还是好几桩,金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原本以为他最低调,谁知道人家都拐了人进了洞房了,阿武还在门外徘徊呢,瑞安最悲催,扑倒的大计还没实现,岳母大人看不下去了,这才想着赶紧给他们都办了,还有月明,念在他和萧婉年纪还小,所以先订婚……”
“金默是挺厉害的,不声不响的就领了媳妇回家了,阿武和楚南到哪一步了,不是说两人都约了好些日子了吗,上次她们几个来玩,还打趣她呢,现在就说到结婚上了?阿武求婚了?”
“阿武那性子还会求婚?是华珊珊沉不住气从中推了一把。”
“原来如此,那珊珊和瑞安呢?”
“岳母大人点头了,他俩还敢不答应?”
“嗯,是该办了,他们也都年纪不小了,月明还在读书,倒是不着急,先订婚也好,对了,庄旭呢?他一直没绯闻怎么回事?不会也……”
“没有,他不好男色,不过就是没有遇上中意的罢了。”
“不会?在那个圈子里,什么美女遇不上啊,就没有一个看顺眼的?”
王锦似笑非笑的道,“有小楼这般出挑的美女在前,他还能看进谁去?”
玉楼春瞪他一眼,“少胡思乱想了。”
“但愿,还有你那位苏师兄,也不急不躁的,多大年纪了,居然还推脱说不着急找女朋友,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我们了。”
玉楼春失笑,“好啦,苏师兄是个聪明人,他有主见,只是缘分不到罢了。”
“他一天缘分不到,我这心里就一天不踏实。”
“你够了哈。”
“呵呵呵……谁叫我们家小楼这么招人呢?都左拥右抱了,还有人时刻惦记着,我真是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最近都失眠了,小楼,什么时候才可以侍寝呢?你说你闲得长毛,我们是闲的蛋疼啊……”
“咳咳,注意胎教!”
“他们现在还听不懂的,小楼,今晚上你帮帮我好不好?都做了一个多月的和尚了,再不开荤,我真怕自己想不开出家去了,女施主,你就发发善心……”
“……你忘了医生的嘱咐了,前三个月不准。”
“我知道啊,你放心,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不会动了胎气。”
“你又从哪里得来的理论?”
“我咨询萧何了,他可是妇科医生,有经验的很,说话也权威……”
“你真是……”
“不是我一个人咨询的,他们也都问了,比我还积极呢,啊,小楼轻点掐,别累着自己……”
“……”
五个月的时候,玉楼春肚子已经很明显的大了,虽然过去了危险期,可每次出门,身边还是不敢离人,把她当成老佛爷似的左右搀扶着。
难挨的反应期终于熬过去,她胃口好的出奇,一天五顿餐,还不连中间加的水果,别人怀孕都是脸色不好看,可她养的皮肤白里透红,比之前还要诱人。
就是肚子长的太快,一天一个样,让那几人颇有些提心吊胆,害怕忽然撑裂了,经常盯着那高高隆起的地方,无限的担忧惆怅。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几人的神经也是越绷越紧,不止如此,玉家上下都有些亢奋躁动,等着那一天,又紧张那一天,九个月的时候,玉楼春肚子大的走路都困难了,那几人也进入了最强备战状态,纷纷休假,在家里陪着待产。
十月金秋,瓜熟蒂落。
萧氏医院里,产室外的走廊上挤满了人,都在翘首以盼。
产室里,阵痛袭来,玉楼春咬牙忍着,接生的医生都是女的,安慰她可以喊出来发泄一下,她却摇头,因为她知道,她一喊出声,那几人必会心疼的冲进来,还是不要让他们担心的好。
可就算这样,那几人也没少紧张了,听不到动静,心里也焦躁不安。
“怎么没有一点声音呢?不会是……”向大少来回走动,坐立不安。
“别瞎想,产前医生说一切都正常,许是还不到时候。”慕容秋白身子也是绷紧的,闻言,却忍不住轻斥道。
向大少抹了一把汗,“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慕容秋白摇头,他怎么知道啊?他要是知道,也就不会这般紧张了。
念北宽慰道,“都放心,小姐很勇敢的,宝宝也会很乖,我们只要耐心等着便是。”
他说这话,也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总之声音发颤。
王锦拍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叹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等待的人只觉得度日如年。
“不生了,以后再也不生了……”向大少被煎熬的想崩溃,这样的罪他可真是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其他人都没有回应,因为他们也是如此想。
南寒玉还算比较淡定,“好了,都坐下,女人生孩子都是如此,你们再着急也是无用。”
闻言,萧暖玉瞪他一眼,“当年你要是也这么有觉悟多好!”
南寒玉面色一讪,“夫人……”
“哼,也不知道是谁当时吓得腿都发软,比我这个生孩子的还虚脱,现在倒是能安慰女婿了,他们可是比你有出息多了。”
南寒玉苦笑,自从有了女婿,还一个个的会讨好,他这个丈夫的地位真是与日剧下了,以后九儿再生了孩子,他只怕是更没分量了?
就在众人等的那根紧绷的神经想要断裂之时,产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一声嘹亮的啼哭也随之而来,众人精神一震,纷纷起身涌过去。
“恭喜,是一双龙凤胎,儿女都很健康!”
医生眉开眼笑的先抱着孩子走出来宣布好消息,孩子包裹的很严实,挤在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却还是激动不已,接过来的人是萧暖玉和南寒玉,两人小心翼翼的一个人抱了一个,心怀盈满,眼眶湿热。
而那几人的重点则在玉楼春身上,听到医生说可以进去看产妇来,便亟不可待的冲进去,孩子都来不及看一眼。
产室里,还有一股血腥味,几人闻到那股味,都忍不住腿脚发软,再看到她躺在床上脸色发白,更是心慌到手脚无措,围在她身边,却不知道该碰哪里好。
还是玉楼春微笑着安抚道,“放心,我很好,宝宝很乖,没有让我太受罪,就是现在有点累,歇几天就好。”
闻言,几人揪紧的心才算是松开一些,僵硬的身子也软下来,坐在她身边,一个握住她的手,一个俯下身,轻轻的搂住她,“小楼,辛苦了,谢谢你……”
“傻瓜,我也是母亲好么?”
“玉楼春,爷决定了,咱们以后再也不生了,爷害怕了……”
“没事,一回生,两回就熟了。”
“小姐,先喝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念北把早就熬好的汤端过来。
慕容秋白和向大少忙让开,王锦坐过去,接过碗来伺候着,“对,小楼,赶紧喝点,我喂你……”
“好!”
许是怀孕期间,营养的太好,虽然一次生了两个,她却没有太吃力,只觉得肚子忽然空了,有些不习惯,却是一身轻松,喝了一大碗汤后,精神也变得好了些。
这时,南寒玉和萧暖玉抱着孩子走进来,其他人被留在外面,她刚刚生产完,产房里不宜留人太多。
“九儿,快看看宝宝……”萧暖玉坐到床边上,把孩子往她眼前凑过去,却没有舍得撒手,她真是怎么抱都抱不够啊,果然隔代亲是有道理的。
玉楼春垂下眸子,看着天蓝色的小被子里那软软的一团,只露出一张小脸,还是闭着眼睛的,她却像是莫名的被击中心房,有些疼,有些酸,又有些感动的想流泪,这是她的孩子呢,不到这一刻,她永远不会明白原来作为母亲是这么柔软的一种体验,只是一眼,就入了心,从此骨血相连,再也分不开。
她不敢碰,怕伤了那娇嫩的皮肤,只是笑道,“长的好丑。”
萧暖玉嗔怪道,“乱说,我家孙子长的漂亮着呢,看看这头发,多黑多亮,眼睛也大,还是双眼皮呢,小鼻子又挺又翘,还有这小嘴巴,跟那花瓣似的……”
自己孙子那真是怎么夸也不够。
玉楼春笑着听着,心口暖暖的一片,馋的那几人都挤过来看,却同样,谁也不敢碰,都怕自己的力道大了,万一伤着儿子怎么办?
那真是一种奇特的难以形容的感受!几位刚刚晋升为爸爸的男人表示词穷。
“九儿,看看咱们家阿十。”南寒玉也坐过来,慈爱的笑着道。
“阿十?”玉楼春一时没明白过来。
“嗯,阿十,玉家的十小姐,十美玉。”
“十美玉?还真叫这个名字啊?”玉楼春看着父亲怀里那小小的人儿,心口柔软如水,宝宝还小,看不出长的像谁,可粉雕玉琢的一团,让人牙齿发痒,很想吃一口才好。
只是那名字……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叹气,这是向大少起的名字,当时一查出她肚子里怀的是龙凤胎后,他就信誓旦旦的肯定,女儿是他的,且起了这个名字。
南寒玉笑着道,“大俗即大雅,而且寓意也很好啊,十全十美,美玉无瑕,再合适不过了。”
父亲都这般说了,玉楼春自然不再有意见,只温柔的看着那闭眼大睡的人儿,怎么看也不够。
向大少这会儿就有些得意,看,他取的名字肯定是极好的!
慕容秋白这时问了一句,“爸,儿子的名字呢?您给取一个。”
闻言,南寒玉却摇摇头,笑着道,“还是让你爷爷来取。”
慕容秋白神色一动,却还有些迟疑,“这个……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这是九儿一早就答应你们的,只要阿十随了玉家的姓我就很知足了,你爷爷可是也盼着慕容家有后呢。”
“谢谢爸!”
“一家人说什么谢字,不管姓什么,他们都是兄妹。”
“是……”
等在外面的慕容一家闻此消息,可就都激动了,名字其实早已想好,单字曦,虽然孩子不在慕容家养,可冠上慕容姓氏,他们便已经无憾了。
向老爷子见状,多少有点失落,他们家可是一脉单传啊,只是他没失落太久,情况就逆转了,随着十小姐一天天的长大,那双眼睛就越来越像一个人,却不是向大少。
向大少那个不愿相信啊,可等到玉楼春出了月子,满月宴上,一双子女抱在众人眼前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赞叹,玉家十小姐的眼睛清澈纯净的就像是一潭泉水,不染尘埃,又宁静悠远,性子也安静,很少哭闹,望着你的时候,眼神干干净净的,却像是能把人的心魂都吸进去。
见者,无有不喜。
这是随了念北啊!
只是这众所皆知的事,在向大少那里就是一道永远说不清的难题,他就认准这是他女儿了,谁反对也不好使,到最后,也没有人去纠正了,因为在那几人的心里,只要是她生的,那就是自己的。
半年后,玉楼春在教孩子说话的时候,第一个称呼便是爸爸,四个人不分,都是爸爸!
……
世人都知道,玉家的一双儿女不但长的好看到过分,还聪明的逆天,七个月的时候,就已经会发出很多词,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好多的叔叔,姨姨,每一个被喊到的人都是一副眉开眼笑的表情,仿佛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哎呀,被小神童喊了呢,就像是被佛光普照了一般。
每当这个时候,四位爸爸就与有荣焉,骄傲自豪的不行。
几人宠孩子,玉楼春只好当严母,从不惯着,一条条的规矩都从小就学起来,把那几人心疼的不行,尤其是在对待女儿上,几人统一战线,不舍得苛待一点。
每每让玉楼春好气又好笑,显得她像是后妈似的,想管教一下孩子,还得看他们的脸色,她这是为了谁啊?
没办法,在这上面,就连她父母都不帮着她,两人因为生她的时候,没有尽养育之责,一直心存愧疚,也引为终身憾事,所以现在有机会了,就都弥补在孙女身上,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还疼爱十分。
就连她身边的人也不站在她这边,她可算是孤立无援。
儿女的一岁生日宴上,玉楼春一时没忍住,抱怨了几句,结果引来众人讨伐。
魏大圣义愤填膺,“小楼啊,你家儿子女儿就跟开了挂一样了,你还想怎么教育啊?你还让我们活不活了?好歹给我们留点自信和出路行不?”
萧何也感慨道,“你还算幸运的好不?你和尼娜生的孩子是混血,不是说混血儿都聪明吗,我们才是真正的压力山大,我现在就是后悔啊,早知道,也该找个国外的代孕母亲,有助于提高下一代的智商,不然生出来都不敢往小楼面前带了。”
夏夜庆幸,“这么说,我还有机会了?”
萧何闻言,立刻急了,“怎么可能?说好了,咱们不管儿子还是女儿,都要一个女人生的,现在儿子马上就要生了,你怎么能变卦?”
夏夜轻哼,“是你儿子。”
“是我们两个的儿子。”
“不是我的种好么?”
“我的种不也给了你?”
“……”
话题歪了,被众人一阵邪恶的起哄,夏夜红着脸起身跑了,萧何追出去,继续无下限的腻歪去了。
王家,司家,赵家则纷纷表示想结亲,生儿子的想给十小姐当夫,生女儿的就惦记上慕容曦,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不管十小姐还是慕容曦,都是玉楼春和那两人的合体,颜值逆天,智商也逆天,他们能不垂涎吗?
玉楼春哭笑不得,感叹,她不过就是想教育一下孩子,怎么就这么难呢?一个两个护着也就算了,现在是一群人都护着,让她之前学的那些育儿知识丝毫无用武之地。
好在,两只小包子也争气,虽然那么多人护着,却没有恃宠而骄,该学的、该会的一样没落下,让她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没宠出两个纨绔不孝子来。
两年后,慕容曦和十美玉小朋友三岁了,都出落的粉雕玉琢,又聪明有才气,只是两人的性子……
一个少年老成,跟个小大人似的,腹黑的让你又爱又恨,一个则安静淡然,只是那眸底却经常闪着狡黠如狐的光芒,不知不觉就让你掉进她布下的坑里。
两人智商太过逆天,让身边的一众人每每想表现一下大人的智慧却又都挫败不已,能压住他们几分的也就南寒玉这个当爷爷的,还能在琴棋书画上胜几筹。
当然,还有几位爸爸,那狐狸的美名也不是虚传,两位小朋友想讨到便宜,还要再修炼几年,唯一弱一点的就是向大少,可人家智商不够武力来凑啊,勉强能维持住父亲的威严。
两位小朋友最怕的要数玉楼春了,因为别人都太慈蔼,所以她一直充当着严母的角色,就算他们都护着,该说教的时候还是会说教,该惩罚的时候也会惩罚。
就如现在,玉楼春瞪着一双儿女,气骂道,“你俩干的好事,连我都敢算计了是不是?”
阿十小美女安静的笑着,一脸无辜。
慕容曦小朋友则淡定的解释,“妈妈,不管我们的事,是小雨衣质量不好。”
闻言,玉楼春脸上不自在的热了下,又有些懊恼的尴尬,孩子才多大啊,就知道小雨衣了,还质量不好?这都是什么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手脚?”
慕容曦摊手,“妈妈,您要有证据,否则我们不服。”
玉楼春怎么可能把证据摆在孩子们的面前?她没好气的道,“要不是你们捣乱,那小雨衣会破?”
阿十小美女这时无辜的道,“妈妈,爸爸说了,这只能有一种解释。”
玉楼春闻言,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什么解释?”
阿十小美女笑吟吟的道,“爸爸说,是他们太威武强悍了,小雨衣承受不住,光荣牺牲了,但是它们牺牲的很值得,妈妈可以给我们生弟弟了。”
玉楼春脸色精彩,“……”
儿子女儿是不是都被那几只禽兽给教坏了?
儿子小小年纪就会撩妹,而女儿,早早就选了青梅竹马陪在身边,最开始,瑞安毛遂自荐他的儿子,可近亲不能成婚哎,无奈落选,月明和萧婉的儿子也有血缘关系,而阿武和楚南生的是女儿,最后,便定了金默的儿子金翊,金翊小朋友倒是没遗传金默的闷性子,活泼的不得了,跟个皮猴子似的,唯独在阿十面前,老实乖巧,像个衷心的小骑士,左右不离,让一众大人看着好笑又欣慰。
玉楼春却有些头疼,这太早熟也是愁啊,到了晚上,她就对那几个男人发难了,几人心里觉得自己都没有做错,不过嘴上嘛,当然是什么好听说什么。
但是,最后,再多的哄求也无用,照样侍不了寝了,因为人家再次怀孕。
几人欢喜几人忧,欢喜自己终于也有了骨肉,忧的却是三年前的煎熬又要重新经历一次。
好在,这次玉楼春的反应轻了许多,众人也都有了经验,不再像第一次那么手忙脚乱,挨到十月后,两只男包子出生,不出意外,一个是向大少的,一个是王锦的。
自此后,玉家清风玉院里传出更多的笑声,幸福美好的日子持续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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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大结局了,用了几天的时间却不过只有两万字,因为难以下笔,总是要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笔力太拙,写不出想要的那个理想的结局,也或者是想留下更多的空间来想象,不舍的写太过详细,没了可以留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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