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易十三接过孩子以后,在场所有人的心弦都绷紧了起来。
他们头一回看到开水煮活人这样的医治方式,就连叶柳华也不敢贸然使用这个办法治病救人,就算用了,水温也绝对不敢超过七十度。
如今看着这冒泡,而且散发出一阵阵中药味的开水,他们怎能不恐惧呢?
易十三双手架在这名少年双手的腋下,淡然地笑道:“小家伙,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这少年虽然脸上的伤疤让人惊恐不已,可双眸却泛着几分精光,他张开那几乎被毒蛆蛀蚀的嘴巴,嘶哑着声音说道:“司徒健,我叫司徒健!”
易十三点了点头:“司徒健,好名字!”
“我问你,你怕不怕呢?”
司徒健瞪大双眸,犹豫半响后点了点头:“我怕,但我更怕活着不如死,我更怕看到爸爸妈妈伤心,怕看到爷爷奶奶哭,我怕自己无能软弱会给司徒家抹黑!”
在司徒健的话落下以后,司徒善龙立即上前,如此坚硬的汉子,如今也是挂着两行清泪,他抬头仰视自己的孩子,连忙摇头说道:“不,健儿,你是我司徒善龙最大的骄傲,你是司徒家的骄傲,你永远没有给司徒家抹黑,记住了,你可不能丢下爸爸一个人,否则爸爸可就……”
后面的话司徒善龙哽言得无法说出口来,可这司徒健却是转首朝着司徒善龙拉扯出一抹别样的笑容:“爸爸不哭,我肯定能活下来的,我相信叔叔!”
话音落下司徒健对视上易十三的双眸:“叔叔,我可以信任你吗?”
“可以!”易十三几乎没有半点考虑,淡然地笑道:“记住了,咬牙挺过去,所有人都在等你重生,以后你肯定是最棒的,你要让司徒家成为华夏的骄傲,那你就首先要让自己成为司徒家的骄傲,知道了吗?”
司徒健对视上易十三的双眸,半响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叔叔,如果我好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曾经有一个女人让我画了一幅画,她描绘的样子很像你!”
“她,是从南粤市来的!”
听着司徒健的话,易十三顿然瞪大了双眸。
竟然有人能见到司徒健,而且还让这少年画了一幅肖像,如果世界上的事情真的那么巧合,易十三承认了,可如果这个女人是真的认识自己,或者她对自己有什么念想呢?
否则这女人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求画?
“放心吧,你一定有机会把秘密告诉我的!”易十三神色坚定地说道。
下一刻,易十三让四周的人走开,自己则缓缓将司徒健往陶瓷罐里放了进去。
在身子接触到滚烫的开水以后,司徒健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一双眸子瞪得老大,那嘴里咬牙切齿的声音是那样的刺耳。
任谁都清楚,这个小小的身体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可这少年竟然咬牙承受了起来,这里面得蕴含了多大的勇气?
在将司徒健整个人放入滚烫的药水里头以后,司徒健终于还是忍受不住了,昂首犹如孤狼一般地呐喊了起来。
在他张开嘴的瞬间,一股黑色的烟雾从嘴里冒了出来。
“那是什么?”
叶柳华算是见识广博,她看到司徒健嘴里喷出来的黑雾以后,顿然瞪大了双眸,疑惑地问道:“那莫非就是病根不成?”
易十三紧盯着眼前的开水,背对着叶柳华说道:“是也不是,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如果要彻底除掉他身体里的东西,怕是还要经历更加痛苦的过程!”
这时候,司徒善龙立即问道:“易小友,请你告诉我,我儿子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司徒善龙自问从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我儿更是生性善良,到底是谁那么狠心,下此毒手啊?”
易十三苦笑地说道:“农夫与蛇,农夫对蛇没有半点敌意,可蛇却反咬了农夫一口。这个道理,恐怕司徒前辈比我还要了解吧?”
“站在你的这个位置上,想对付你的人很多,无论内外,所以要想找出幕后之人,可谓困难!”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可是失传了数百年的食尸毒,要想培养这种毒很困难,需要数百具特殊的死尸用来培育,才能生长出一条小毒蛆来,而这条毒蛆成型以后会退化成虫卵,然后给需要下毒的人食用,最后这种毒蛆就会在人体内慢慢地生长起来,自我繁殖,然后根深蒂固,哪怕血液里也有这种毒蛆的虫卵,所以一般办法无法驱除!”
听着易十三的话,一旁的叶柳华顿然瞪大了双眸:“这是蛊毒?这是失传的蛊毒?”
易十三点了点头:“不错,还是叶老见识广博,这的确就是蛊毒的一种,只是这种蛊毒培育的过程复杂,所以极少人会弄出这东西来,不过这种蛊毒有一个优点,就是能让患者生不如死,这种折磨甚至比世上任意一种疼痛还要难受,所以我才说司徒健这少年非常坚强!”
司徒善龙闻言,当即恳求道:“易小友既然知道这是什么毒,那还请易小友出手相助,救我儿一命啊!”
易十三点了点头:“我这就在想办法,但现在的前提是要控制这写毒蛆的蔓延,不过时间拖得太长了,他身上许多地方都有毒蛆的虫卵在,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在易十三的话落下以后,许多人都绷紧了心弦,而如今,那进入滚烫药水中的司徒健,却是一脸的痛苦模样,他不断地挣扎着,试图想要从里面挣扎出来,可却发现自己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只能不断地嘶吼呐喊。
声色凄惨,让许多人都有些不忍起来。
忽然,易十三见司徒健的双眸泛起了红光,立即上前,一把抓住了司徒健的脑袋将其脑袋往水里按了下去。
他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不明所以,虽说这手段残忍至极,可却心知易十三这是为司徒健在治疗,所以就算有些疑惑和不满,也全都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