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荒郊野岭的,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加上慕容傲天还没醒来,阎贝干脆取出军用帐篷原地搭了个临时落脚点。
刚把慕容傲天连人带床一起搬到帐篷里来,空间里三个孩子就再也忍耐不住闹了起来。
“外婆外婆,团子饿了呀~”
粉色的八爪鱼漂浮在大片的兰草上,身下就是可以果腹的灵露原产地,她却在喊饿。
阎贝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在搞鬼。
不过想着软软的外孙女,阎贝还是没忍住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把放在空间里的大木桶先取出来,装满水,这才把空间里的一人一尸一鱼弄出来。
一落地,长生和白南亭便被眼前这张气垫床上的人吓了一大跳。
“我的娘呀,这还没半天呢,你这是打哪儿捡来的一个大活人?”白南亭夸张的询问道。
阎贝斜了他一眼,示意他小点声,这才一边把好奇的团子放进木桶里,一边轻声解释道:
“这是你们新弟弟,叫慕容傲天,幸好你们老娘我来得及时,不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躺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呢。”
说着,抱起木桶,冲两个儿子抬了抬下巴,把人领到外头来,这才一边点火堆一边仔细交代道:
“这个世界比你们之前去过的都危险,南亭你这样的在这里只是垫底的,长生可能好一些,但遇到真正的高手也不好说,所以,不能单独行动,不能离我太远,出门要和我报备,都记住了?”
听见这一大堆叮嘱,长生和白南亭脸上的兴奋立马就没了,双双垮着脸,忧郁的看着她。
“怎么?”阎贝皱眉,“看我是什么意思?我问你们记住了没有!”
“团子记住惹!”两个大的还没啃声,一直乖乖听外婆说话的团子倒是当先应答。
小小一只,八条触手全部耷拉在木桶边沿,惬意的泡在水里,一双绿豆小眼努力睁得大大的,显得极为诚恳。
“嗯,还是团子最乖。”阎贝欣慰的摸摸孩子的小脑袋,毫不吝啬夸奖。
小丫头很喜欢被摸头,主动把脑袋送过来,不停蹭着外婆的掌心,以表达自己欢喜的心情。
见此,长生和白南亭两个可不敢再不吭声,立马点点头,表示自己两人也记住了。
“外婆,我想吃鱼可以么?”短短的触手攥住阎贝的衣袖,轻轻的晃了晃,可怜巴巴的说:
“团子肚肚饿。”
听见外孙女喊饿,阎贝立马关切的问道:“团子想吃什么鱼?”
“唔......就是那种扁扁的,白白的鱼。”小丫头很努力的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外婆,只可惜,她外婆根本无法理解。
“什么是扁扁的,白白的鱼?”阎贝扭头看向长生和白南亭:“你们不是和团子待过一段时间吗,那是什么鱼?”
白南亭耸肩:“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团子的饮食都是莫尼后爹亲手准备的,我和长生哥又不吃这些东西,您问我也是白问。”
“嘿,你这话......”她听着怎么这么想揍人呢!
不过转念一想,大家种族不同,饮食不同,阎贝也就懒得再追究他那欠扁的态度。
想起以前自己给小果冻准备的鱼罐头,阎贝立马打开系统商城,花费一点金钱买了一罐鱼罐头出来,打开递给团子。
“新鲜鱼现在不好找,但是外婆有鱼罐头,团子尝尝看喜不喜欢?”
“鱼罐头?”从没见过鱼罐头的团子看了半天,这才知道外婆递到自己面前的铁罐子是鱼罐头。
阎贝把勺子递给她,小丫头立马用触手卷住勺子,试探着往罐头里舀了一勺,小心翼翼的往嘴里送。
鱼罐头闻着有点腥,从没吃过隔夜鱼的团子有点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过,虽然有点不好闻,但是味道好好呀!
一勺吃完,团子立马又舀了一口,一口一口,很快一整罐就只剩下一小半。
觉得阎贝拿着不方便舀,小丫头干脆自己把罐头拿了起来,用两条触手配合着进食。
阎贝本还想问她好不好吃,但见她这模样,默默住了嘴。
“吧唧吧唧”的声音频频传来,帐篷里,躺在气垫床上的慕容傲天生生被饿醒了!
头还有些晕,但胃里的翻涌却迫使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丹田处的疼痛已经轻了许多,在各处经脉中肆虐的黑色暴虐灵气奇迹般的消失了。
原以为自己可能要死的慕容傲天模模糊糊睁开眼,看到眼前这顶绿油油的帐篷,眉头便是一皱。
他居然没死!
不但没死,伤好像还好了大半!
对了,昏迷之前,他记得他好像是被一个红衣女人救了......
他现在在哪儿?
慕容傲天撑起身子想要下地,却没想到一手摁下去碰到了个软绵绵的东西,手掌直接陷了进去,吓得他赶忙把手抽出来。
奇怪,他身下这“床”怎么还能动?
试探着又把手摁了下去,床居然凹了下去,并且很有弹性。
经过试探,发现床不具备吃人这种功能够,慕容傲天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身下的床很奇怪,透明的,他能够一眼看到地上被压扁的青草。
正盯着那青草看得入神,一直闭合在一起的门帘突然被掀开,慕容傲天察觉到这动静,立马抬头朝门口方向看过来。
然后,他就见到了一只粉红色、会飞的八爪鱼直接朝自己滚了过来。
“咚”的一声,直接扒在他身前的空位上,睁着她那双黑碌碌的小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从没见过这种奇特生物的慕容傲天暗自吃了一惊,不管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很快,一矮一高两道身影跟着出现在门口。
矮的那个走在前,七八岁的模样,是个小男孩。小脸白得发光,衬得那张小嘴红得好像滴血一般。
他穿着白色的劲装,脚上蹬着一双尖头小白靴,乍一看很可爱,可仔细一看,那双黑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却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走在后头的高个男子也是短发,穿着白色的锦服,背后背着一把大大的重剑,五官俊美,神情却很是倨傲,一副老子谁都看不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