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小朵在系统空间里阴阳怪气的损道。
阎贝听见她这话,阴恻恻发问道:“你也像试一试得知女子与小人的下场?”
小朵:嘤嘤嘤~,宿主威胁系统啦!
阎贝:再嘤嘤嘤,老娘一拳打死你这个嘤嘤怪!
小朵:/(ㄒoㄒ)/~~
夜已深,阎贝把自家辅助系统欺负够了之后,这才想起来还晕着的采桑,赶忙小跑过去,扶起这个被迷药迷晕的人,运起仙力将她体内残存迷药散去。
采桑模模糊糊睁开眼,便见到了自家女皇陛下放大的脸,差点没又吓得晕死过去。
“醒了就下去吧。”阎贝松开她,一脸疲倦的赶人。
采桑还有点懵,看看眼前这人,又看看地板上那几滴血,最后看看被踹烂的窗户,意识这才恢复清醒,急忙问道:
“陛下您没事吧?”
阎贝站起身,张开双手挥了挥,戏谑道:“你看我这样像是有事的人吗?”
“没事就好,陛下没事就好。”采桑拍打着胸脯,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自己还是在安慰阎贝。
“好啦,我这不需要人来伺候,你下去休息吧,明日醒来叫人把窗户弄好就行了。”阎贝吩咐道。
采桑起身,躬身行礼,这才退去。
她前脚刚走,寅丑便回来复命。
看他脸上带着的那黑纱,阎贝把放在桌上的两片碎面具拿起来,又取出胶水,仔细的把两块面具修复。
因为被匕首划开的时候有一小部分金属被削掉,修补之后上面也还是有些裂痕,阎贝想了想,又看了看寅丑脸上的黑纱,取出针线包,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动手在金属面具上绣起符文来。
银色的面具看起来十分坚硬,可是在她手中的绣花针下,却软如泥,由着她捏圆搓扁。
不多时,两道英气的剑眉出现在面具上,起先寅丑还不懂她要做什么,但看到这对用特殊符文堆砌起来的剑眉,他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剑眉栩栩如生,在她这双巧手之下,纤纤细眉将符文遮盖下去。
紧接着,一只眼睛出现在剑眉之下,只有左眼,眼珠漆黑如墨,却可见到里头的点点星光。
霎时间,这面具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但就在寅丑以为还会有鼻子眼睛嘴巴之时,她却停了下来,收起针线,拿着只有一双眉和一只眼的面具朝他走了过来。
他很少离她这么近,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怎么的,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抓起了衣角,浑身僵硬,就连呼吸声也放缓了。
阎贝把面具那到他面上比划了一下,眼睛部位正好合适,配上那对英气剑眉,即使没有鼻唇,也霎是好看。
并且,还给人一种极为诡秘之感,挺能吓唬人的。
至少比原先的无面要好得多。
“阿寅,你把面纱摘下来,带上这个试一试。”阎贝期待的吩咐道。
寅丑颔首,伸出手小心翼翼接过她递来的面具,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手掌,惊得他慌忙拿起面具闪到帷帐之后。
鼓捣半天,这才带着全新的面具走出来。
屋内没有镜子,所以寅丑只是觉得这面具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贴服,却不知道自己带上它的惊艳。
银白色的面具,从中间破开一道,把面上那对剑眉一分为二,其中一只眼灵动鲜活,另外一只属于寅丑自己的眼却盛满了忐忑与不安。
它怯怯又期待的望着她,想要看到她满意的笑容,又害怕看到嘲讽。
“很好看的阿寅,如果不是这块面具的材料太差,我还可以给你一张完美的脸。”
“不过也不妨事的,待战事结束,咱们就不用这块破面具,我亲自帮你恢复容貌,好不好?”
虽然她没试过给活人做这种事情,但是现在她会法术,简单的变幻一点都不难。
若是阿寅不敢整容,那她送他一件法宝。
毕竟是男孩子呢,漂漂亮亮的才对嘛。
好看吗?陛下?
寅丑很想问她,只是他张了张口,却只能吐出一点气音来。
眼睛在周围搜寻镜子,却没找到哪怕小小的一面。
突然想起来自己腰间还有匕首,他赶忙拔出来,把匕首刀面当成镜子,小心翼翼的朝刀面上看了过去。
没有很好看,但是比以前好看很多,并且,他那只左眼.......
阎贝见他终于发现她绣的那只假眼,兴奋的催促道:“阿寅,你试一试看想着要用你的左眼,试试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寅丑点头,努力的试着想要睁开已经瞎掉的左眼,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他看见了!
不过......为什么看到的东西全是灰色的?并且陛下在他眼中,居然是副骨架的样式,她一动,他就能够看到她行动的肌肉以及骨骼,好神奇!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阎贝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笑着解释道:
“有了这只眼睛,你就可以用更巧妙的办法对付敌人,当然,也会帮助你看到皮囊之下的真实东西,阿寅,你喜欢吗?”
阿寅,你喜欢吗?
她期待的声音在脑海中回想,他只能激动的不停点头,如果可以,他真想开口问她,为什么陛下要对属下那么好?
寅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藏在面具下的脸失落的笑了笑,算了寅丑,这不是你这样的人该问的......
眼见自家暗卫似乎忘记掉刚刚自己唐突的事情,阎贝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挥挥手,示意寅丑下去休息,自己独自朝床边走去,换下衣裳,躺上床去,准备休息了。
寅丑等她躺下了,先轻手轻脚吹灭蜡烛,又帮她把帷帐放下,这才跃上房梁,把自己隐藏在角落里。
黑暗中,他听见床上的人呢喃般的说:“阿寅,你知道吗?你是不一样的雪花镖,你不需要去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因为那些都不重要。”
那您呢?
您在乎吗?
寅丑在心中如此问道。
没有人听得见他的心声,便也无人回答他。
藏在黑暗当中,他取出平常用来给主人写纸条的缩小版纸笔,摸黑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又揉成一团,终究是没有勇气再要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