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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隔壁半夜总传来一点小动静,他是清楚的。

大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是想将他拉入他的阵营吗?

怪不得晏水寒会这样想,如今朝中局势微妙,自从顾萌萌遇刺受伤后他就告假不再上朝,好不容易清闲几日,现在宴无尘突然无故登门,他不得不怀疑。

当然,事实上是,他想多了。

阎贝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间,直面晏水寒,没有任何铺垫,也没有任何废话,直接问道:

“宁王欲除凌霄阁,不知摄政王可有兴趣一同为民除害?”

“什么?”晏水寒心中大惊,赶忙侧头去看宴无尘的表情,见他神色淡然,并无异色,眼睛立马危险的眯了起来。

“大哥,她此话当真?”他惊讶问道:“你真要动凌霄阁?”

哪怕之前三番两次遭到凌霄阁杀手刺杀,他都没升起过这样的念头。

大哥突然有这种想法,难道这几日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

比如,触及大哥底线的某些事情......

宴无尘面上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仿佛他们谈论的话题与他无关一般,回答晏水寒的只有阎贝一人。

“不是要动,是要彻底端了这个祸害!”她笑着答道,语气轻松,就像是在说今天晚饭要吃什么一样随意。

不过,语气随意,目光却十分坚定!

晏水寒这下不再抱有侥幸,眯着眼前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就差嘲讽的直接笑出来了。

“就凭你?”他指着她,冷笑问道。

阎贝一点都不生气,回了一个微笑,反问道:“摄政王不敢吗?”

“不敢?”他嗤笑一声,道:“这不是敢与不敢的问题,而是蠢不蠢的问题。”

“阁下之然一身了无牵挂,可曾想过那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

他问完她,又转头去看宴无尘,皱眉道:“大哥,臣弟一直觉得你是个行事谨慎之人,却没想到如今被这妖女迷惑,你身边倒是有高人相互不用担忧,可其他人呢?”

“陆羽、孙神医等人,遇到凌霄阁的人,他们可还能有命在?”

“大哥,你这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在找麻烦,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还请三思!”

劝着,他担心他是因为这几日被烦的太过分了,又道:“若是人手不够,臣弟借大哥一队人手。”

他只希望,他不要冲动!

宴无尘听见这话,面上淡然不再,他抬眸来看阎贝,眼神中多有犹豫,但见她坚持,薄唇紧抿,并未出言劝阻。

“大哥!”晏水寒冲上前来,又气又无奈。

说起来他与宴无尘的关系一直很淡,只是后来遇到了顾萌萌,二人这才有了交集。

可越是靠近这个人,越是了解他的为人,他对他也愈发敬重。

现在见他要往死路上走,他自然又急又怒。

这不,说不动宴无尘,便将一腔怒意全部冲阎贝喷了过来!

“你到底是何居心?”

“没别的居心,只是觉得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对摄政王来说,也有益处不是吗?”

阎贝勾唇浅笑,眼神淡然,又重新问了一遍:“摄政王是怕了吗?”

晏水寒面色一沉,久久不答。

阎贝见他如此,只能叹气。

“罢了,王爷,咱们回吧,摄政王没这胆量。”她径直从他身前越过,耸耸肩,无奈笑道。

晏水寒只是用他犀利的鹰眸盯着她,全程没有表态。

阎贝知道他是个谨慎的人,加上身边还有顾萌萌这个牵绊所以不敢豁出去,已经歇了游说的心思。

宴无尘起身冲晏水寒点了点头,便同阎贝一道离开了。

“阎姑娘,你还要那么做吗?”回到自己的地盘后,宴无尘这才开口询问。

阎贝颔首,自从易风将这个目标提出来后,她就没想过要放弃做这件事儿。

她不敢保证完成这件事后还原值会提升,但她知道,如果她不做,还原值一定会原地不动的停在那里。

“王爷,摄政王说得没错,这事对我这个孤家寡人来说的确没什么,但这偌大一个王府都依仗着你活下去,如今局面本就已经非常艰难,若是再去对付凌霄阁,恐怕这个过程你熬不下去。”

阎贝抽出一面手帕,将阎娘子的剑拔出来擦拭,一边擦,一边幽幽道:“若觉得代价太大,你可以不用那么为难,放弃也行。”

“那你呢?”她话音刚落,他即刻便追问道。

她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阎贝低头浅浅一笑,没有做出正面回答,只问道:“王爷,陆羽和阿柒武功虽不及我,但若没有那些宵小之辈出现,保护王爷你绰绰有余。”

“若是,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办法让那些宵小之辈不在白日出现,王爷可否准许我白日里自由进出王府?”

“你还要去做?”宴无尘整张脸都沉了下来,他并不赞同她如此冒险。

若是寒弟同意合作,那此事还有三成胜算,看在她为他驱寒的功劳上,他可以陪她冒一次险。

可现在寒弟并不同意,就算他支持她,也只有一成胜算。

这一成胜算根本就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她怎么就这么执拗呢?

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张冷峻的年轻面庞,宴无尘试探问道:“是因为你那位至亲?”

“并不全是。”阎贝一本正经的编着瞎话,“王爷身边能人那么多,想来早已经猜出我的身份吧?”

她抬眸看着他,眼神肯定。

宴无尘却摇头,无奈道:“本王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厉害。”

“是吗?”阎贝挑眉,反正她不相信。

一位体弱多病的王爷,人在家中坐,一不上朝堂,二不担官职,却还能在这朝堂的斗争中占有一席之地,可见他并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

宴无尘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反问,只能叹气。

二人谁也不再开口,四目相对,本该旗鼓相当,可有人却先泄了气。

“阎姑娘,若你真能撼动那颗大树,让它折损一两根树枝,那本王便助你一臂之力!”

听见这话,阎贝顿时一喜。

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话锋一转,道:“可若你不能撼动它分毫,反倒折损自己,你必须答应本王,放弃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