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在修配厂的学生本来就认识三炮,再加上三炮那没皮没脸的性格,瞬间整个修配厂充满了笑声,三炮走到哪都是好烟供着。
假期快要结束了,季东青开始加速忙活,谷韵也几乎每天都驻扎在组装厂,但是目光里仍旧是焦急。
“季工,你跟我走!”
季东青以为谷韵要带着自己出去吃饭,直接上车了,不想车子出了鄂尔多斯。
“去哪啊?你一直往北走!”
车子速度已经到了一百六,沿着包茂高速急速飞驰,还好是帕杰罗,车身虽然高,但是却不显得飘。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你可以睡一觉!”
“呃……好主意!”
季东青暗骂你开这个速度谁敢睡觉,弄不好醒了就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因为车速非常快,很快车子就到了包头地界,季东青还在奇怪的时候,谷韵的车子下了高速,一直开到一个废旧的停车场。
“啊?这是?”
“这些车我都买了!”
整个停车场都是重卡和挖掘机还有铲车,看得出来都是某些矿场淘汰下来的旧货,属于给农村拉沙子暂时还能用。
季东青围着一台北奔看了几眼,蹲下查看了一下车子的底盘和后桥,再看看发动机。
“你要我改装这些车?”
“聪明,我知道你有渠道能够买到便宜零件,我要尽快把这些车子弄好,然后充实到建筑工地上去,一台一台组装车太慢了,根本满足不了我们的要求!还有那些挖掘机,我也要他们能够运作起来,哪怕只有一半也比我们现在一点点装机强很多,你说呢?”
谷韵拿出女士香烟盒点了一根,看厂子的老头过来看了一圈和谷韵打了招呼回去接着喝酒。
“为什么?工程队是你的,这样做对你没什么好处!”
季东青也点了一根烟,作为一个正常人,季东青很难理解谷韵为什么这么着急,貌似里面有什么事情,不问明白自己不能动手。
“想听实话?”
望着季东青坐在地上,谷韵居高临下,季东青点点头。
“我和一些人签了对赌协议,我已经把自己押出去了!今年年底之前你帮我完成目标,车场和这个工程队都是你的,你想要我也可以,我不想被人一直控制!”
谷韵吐了一口长长的烟雾,季东青有些意外,但是联系一下又感觉合情合理,只不过这些貌似根自己关系不大。
不过里面的利润,季东青在反复的思量着这一切。
从建立组装车场开始,季东青其实都有自己的私心,一方面练兵,另一方面锻炼自己的队伍,为自己将来做改装车做准备。
至于赚取利润这件事,市场允许的情况下大家都这么做无可厚非,现在么?性质变了,自己貌似要卷入某些事情当中,季东青在没有确定之前不会轻易下决定。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在我认识的人之中你还是可以合作的,我不想你心中有疑惑!”
谷韵看着季东青没有说什么,知道季东青不会轻易下决定,索性摊开了。
“无所谓,你想说就说,我来这里都是偶然,你说了我来决定,现在你说的东西不足以让我下决定!”
季东青给谷韵一根玉溪,谷韵的确是那种让季东青心动的女人,能占便宜季东青绝不会手软,精虫上脑的决定季东青还是不会那么傻,那是自己一生!谷韵想了一下把烟接在手里直接点燃。
“跟你说下我的身世,我是捡来的孩子,原本这家人检查说不能生孩子,后来把我捡来了,两年后他们的儿子出生了!所以你可以想象我在这个家里的命运如何,本来我是被当做童养媳来对待的,后来我叛逆没有接受他们给我的安排!”
“因为他们的儿子我不喜欢,现在只有这么高,一米二,二十五岁了!”
谷韵说着手在地上比了一下,还够不到车窗,季东青暗道原来对方的结婚对象是个侏儒。
“但是我毕竟是人家养大的,所以不能丧了良心!所以自从我有能力抚养一家人的时候我走到哪里都把他们带在身边,当然我也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现在想弥补已经有些晚了!就在去年他们去宁夏玩,他们的儿子,我名义上的弟弟输了九百万,双手被人按在板子上,我养母鼻涕一把泪一把跪下来求我,没办法我借了高利贷,这一年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来,我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
“所以我急需钱,很多钱把这个窟窿堵上!这是我现在最好的翻盘的机会,弄好工程队,做好这个项目,还清了高利贷我就可以摆脱我养父母一家,我还能够有点钱去过自己要过的生活!我厌烦了,十六岁我就出来讨生活,我性格有点像我的养母,能够自立绝对不依靠男人,从摆地摊开始,进过工厂,做过销售,偶然的机会跟着一个前辈来到这片土地,本来我在这个年龄已经算是小有所成,如果不是因为要报恩,我不至于现在这样!”
谷韵说话的时候目光望着天空,看上去是自言自语,目光中充满了凄婉。
“啪,这是我借高利贷的合同,还有一些还款的流水,以及我现在的账户,你可以找人查,然后决定是不是和我合作!”
谷韵从车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厚厚的一大摞,季东青打开发现是借据,太多了,从九几年就开始,签字的人是一个,歪歪扭扭,有些借据已经泛黄了,看得出是经历了岁月磨砺。
“一年多来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或者说我的贵人!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投机者,能够合作的人或者务实的人太少了!就拿你徒弟的父亲老高,他也是一个投机客!拿着邻居和亲戚的钱在放钱,中间吃好处,却不愿意忙活一点实体!我也找遍了朋友圈,现在大家都在投机,做实事的人太少了,机缘巧合咱们见面,我考察了这么久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