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在公共场合，陆露真怕程登登大叫着跑出门。
不过陆露还是小瞧了程登登。
怎么说，也是多吃了十年饭的成年人了，对比高中时动辄脸红、尴尬得抬不起头的模样，现在的程登登释怀了很多。
“这么说，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程登登此刻望着姜森，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嗯，听你说话的时候认出来的。”姜森说。
一门心思扑在当年赌约事件上的程登登，并没有多想姜森话里的意思。
“你记性太好了吧？！我以前是短头发，现在是长头发，变化其实蛮大的。”程登登表示有点震惊。
看姜森没有回应，程登登换了个话题。
“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年轻不懂事，实在不好意思啊。”她说得很诚恳。
“没关系。”姜森轻描淡写。
“那你一点也不介意啊？还跑来跟我相亲。”程登登继续说，“不会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吗？”
“有过一阵子，不过学业要紧，也没有太多心思去想这件事。”姜森说。
“可是后来我们班那几个男生，经常你刚出现在走道里就冲着登登起哄，她为这个尴尬得不行。”陆露有点为程登登鸣不平。
“怪就怪我年轻不懂事，自作孽不可活。”程登登说着举起了面前的水杯道，“来，为我当年的莽撞自罚一杯。”
自顾自喝了一大口手中的水，程登登看了眼时间。
“已经9点多了，咱们要不先撤？”她询问道。
姜森点了点头，招呼服务员过来买单，却被告知只能在服务台买单。
姜森跟着服务员走到服务台。
“您好，一共是1328元，请问怎么支付？”收银员问道。
“微信吧。”姜森边说边出示二维码。
他刚扫码支付完毕，手机收到了程登登的转账。
金额是900元。
“我们两个人你一个人，所以多出点。”程登登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原来程登登和陆露不知什么时候也跟来了服务台。
看姜森半晌没动静，程登登接着说：“我之前相亲也都是AA的，你把钱收了吧。”
然后挽着陆露的胳膊说：“走吧，下楼了。”
姜森跟在程登登后面，看着她卷曲的马尾辫在面前一下下地摇摆，仿佛一下下拂在他的心上，痒痒的也暖暖的。
到了停车场，陆露发现自己车旁边的两辆车挨得有点太近了，于是让程登登先从旁等待片刻，她先把车开出来。
程登登靠边等待陆露时，发现姜森正站在一辆黑色汽车旁看着自己。
程登登挥了挥手，意思是已经说过再见了，可以各回各家了。
但姜森这辆车有点眼熟，随口问了句：“你住哪里？”
“加州阳光。”
“啊？你跟我一个小区？”
“嗯。”
此刻，坐在程登登姜森副驾驶的程登登，看着车窗外回忆起这个“嗯”觉得很不对劲，就好像姜森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住在加州阳光一样。
5分钟前，得知自己和姜森一个小区的程登登，考虑到陆露送自己要绕道一大圈，于是决定坐姜森的车回家。
“你怎么好像早就知道我和你住一个小区一样？”现在，程登登急需弄明白这个问题。
“一会儿跟你说。”姜森手握方向盘，看着路，说完这句便不再理会程登登。
“哦，那你先开车。”程登登回复道。
没人聊天的程登登打量起姜森的车。
车里很干净也很整洁，没有挂件没有摆件，甚至连纸巾盒都没有看见。黑色的内饰低调深沉，但也极容易留下痕迹，而姜森的车里目光所及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半点手指印。程登登心想：如果不是刚洗过车，那就是这个人有点洁癖。
十分钟后，陆露发来了消息。
陆露：【我到家了，你和姜森咋样？】
程登登忍不住吐槽。
程登登：【他全程专心致志开车，我在数红绿灯。】
程登登：【他开得好慢啊。】
陆露：【人家刚回昭阳，这几年变化那么大，路不熟也是正常的。】
陆露：【我先去洗澡了，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程登登放下手机后打了个哈欠。心里想着吃太饱果然是容易困，眼睛已经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