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多久了?多久回来?”陈思明问。
“不知道,他没有说。”
这下麻烦了。
宁云夕用异眼看了看孩子的伤口说:“不行,估计得缝几针,不然止不住血的。”
要论包扎,他们老师能动动手。论外科缝针,对他们老师来说是不可能的,是专业技术了。
“怎么办?”所有人急得上火。
刘奶奶坐在地上要代替孙子哇哇大哭了。早知道不骂了。孙子要是死了,她儿子不得打死她。
一帮人在那里七嘴八舌议论要怎么办时,老村长过来了。村办公室在乡卫生室隔壁而已。村长来了以后对陈思明说:“你女儿来了没有?”
“我看那个站在门口的是你女儿吧?你女儿不是医学院大学生吗?本来都要当大夫了,肯定能逢伤口,赶紧叫她缝吧。”
大家一听说有医学院的大学生在这里,焦急的心情立马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陈思明对于老村长的提议脑子里只闪过刚才女儿叫他把病人送医院那一幕。如果不是刚那一幕,他可能如老村长想的这样做了。结果那一幕,让他对自己女儿的医术望而生却了。
“这,还是让江大夫回来处理吧。她,她还是学生——”陈思明擦擦自己头上的汗说。
“什么学生?不是都要到我们卫生室工作了吗?刚好,今天都可以叫她上岗了。陈校长你这么优秀,你女儿肯定也是非常优秀的大夫。”老村长一边说,一边去拉站在门口的陈洁仪。
见卫生室里一帮老百姓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陈洁仪做大夫的自豪感骄傲感全上头了。她拉着自己肩头上背的书包,带着一丝趾高气扬的气息,昂着头,挣开老村长拉着她的手说:“不是很严重,放心。”
听到她这句话,刚要哭死的刘奶奶收住了啼哭声,对着她:“真的?大夫你说的是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大夫!”
你这病人还没有救过来你就说人没事了。陈思明对着女儿夸下的海口瞪住眼,越发担心。
陈洁仪掀开白色隔开的帘布,走进里头的治疗间。陈思明在她后头嘀咕着:“你行不行?不行等江大夫回来再说。”
“爸,我早就说过你不了解我,做的事不像话。多少城里的医院要我呢!”陈洁仪大声说着,训斥自己老爸。
外面一帮村民听着她的话,一个个紧张地交互着眼神:是城里来的高级大夫!所以来他们乡卫生室受委屈了。
老村长急忙拿起热水瓶子倒上一杯开水,给陈洁仪亲手送过去。
陈思明见状拦住老村长:“别,村长您别客气。不用给她倒水。”
“没错。她是你女儿,陈校长,所以你对你女儿可以不客气。可是对于我们村来说,她是贵客,绝对是贵客,不可以不客气。”老村长说着拨开陈思明来拦住的手,非得把这杯水客客气气地给陈洁仪送过去,说,“陈大夫,来,先歇一歇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