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为了自证清白,那天给自己徒弟和宁老师透露出秘密。
人家老院长有儿子的,大儿子同样学医的。不过,人家从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在医学院学完,现在是下乡锻炼去了。几时回城里医院来,人家好像没有想好。
张大夫把自己和那人的合影拿出来给林尚贤和宁老师看过。那天磊磊小朋友也在现场。
应该是这个江大夫没错。张大夫是姓张。老院长的大儿子据说随的自己奶奶的姓,是姓江。而且,那天他们几个看到照片的时候都很吃惊,皮肤怎么这么黑呢,一点都不像城市里的知识分子。
张大夫说:“本来挺白的,下农村晒黑的。他妈心疼他,他却说这样才像男人。”
极少有大学生主动要求说毕业后去乡下的。
张大夫道:“他对农村有情结,小时候他在农村里长大的。他随他奶奶姓,正因为他奶奶当年在农村把他带大的。他奶奶已经过世了。不过,应该要回来了。据说县医院那边要聘请他去当外科主任。当然,这边的医院也想要他回来。一个好人才,怎么可以一直在农村里,临床科研也需要他。”
宁云夕知道没有认错人,她的异眼不可能认错人的身份。
现在问题是,该不该告诉陈思明知道?陈思明知道这事儿吗?
俨然,陈思明是不可能知道的。这个秘密,都只有张大夫这样的张家人才知道。
陈思明在老村长离开后拿手扒着自己头发,不停地骂着自己女儿:“没出息的东西,自不量力,还——”
“老陈,可以听我几句话吗?”车老师突然打住他的话道。
“车老师——”
“同志,知道组织上为什么让你下来吗?因为都知道你这人品行好,其实很为学生和孩子们着想,唯一的毛病是急,太着急,脾气容易爆起来。你对学生这样,对自己的孩子更是这样。所以,我不得不出声来批评你,你该控制下自己的脾气了。我们的教育工作,最讲究的是耐心耐性。”
“她都长大了,不是个孩子了?”
“谁说的,在爸妈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你不要以为我没有当妈,我女儿今年和你女儿差不多岁数的。所以我很了解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充满了一种叛逆性。是,他们是还没有经过社会的磨练,所以如同在我们这些社会人眼里是那样的不可理喻不知道天高地厚,恨不得他们摔上几跤赶紧醒悟。可是,每个人的成长都是需要耐心的。”车老师边说,边指向宁云夕,“今天宁老师教儿子的一连串动作,我觉得挺好的,非常好。她非常耐心。儿子没有做到她自己期待的高度她一点都不着急。为人父母就该这样,焦急孩子什么呢?”
陈思明望着桌子,半天不吱声,车老师的一番话让他反省起来。
见是时机了,宁云夕觉得那事儿其实过段日子谁都知道的了,因此告诉陈思明:“陈老师,有件事我需要和你汇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