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屋顶上有人!谷仓后面也有人影!”
“哎哟,中埋伏了!弟兄们快撤!”
“村口被封锁了!不是民兵……竟然……是瓦尔斯塔人!”
“射击啊!杀出去!”
“该死!他们人太多了!”
事已至此,一切都已晚了,
几声枪响过后,想要逃出村庄的士兵栽倒在路边,剩下的人都被黑洞洞的枪口和雪亮的刺刀指着,被震慑住了。
刚刚还空荡荡的山村一下子竟挤满了人,简直就像变戏法儿似的,第十二山地师的六千余名官兵突然间冒出来,将那一百余名惊恐无助的护教军士兵团团围住。
“黑色军装,红色领章,是瓦尔斯塔人的正规军!该死的情报部!上面给咱们的消息有误,他们不是刚登陆不久么?怎么来得真么快?”
“嘿嘿嘿,瞧瞧这帮欺软怕硬的混账,欺压自己同胞时候的威风哪去了啊?嗯?
一个个的都要被吓尿了,两腿直打哆嗦!”
卡尔·文森大笑起来,他那圆滚滚的胖身子蹲据在一座三层旅店的瓦片房顶上,身边的轻步兵战士全都端着新型的线膛燧发步枪:
“巫毒教的小崽子们,识相的话就放下武器,不然休怪本大爷下手无情!”
卡尔·文森本想以一记帅气的姿势跳到牛棚上,再跳下地面,可事与愿违,
他被牛棚上凸起的木梁绊到了,脚下一个踉跄,从房顶上直接摔了下来,还好下面有一层积得很厚的牛粪,上面盖着稻草,这才没被摔成重伤。
轻步兵们看到长官坠落,慌忙朝下观瞧:
“营长,您没事儿吧?”
“老子命大的很,当然没事儿!就是这味道有些……呕!呕!”一颗光秃秃的大脑袋从粪池中浮现出来:
“他妈的,臭死了!”卡尔·文森少校浑身沾着牛粪和干稻草,狼狈不堪地从粪池里爬出来,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突如其来的尴尬奇景令所有人猝不及防,就连被包围的巫毒教士兵都忍俊不禁,
轻步兵营的600余官兵也都觉得面上无光,自己的营长出了这么大的糗,这脸可丢大了,以后在师里还这么混呐。
亚莉珊德拉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哈哈,摔得漂亮!咋不把你这矮胖子淹死!”
“要你管,丑女!干好你自己的事!”
趁着敌人互相调侃的机会,巫毒教护教军的连长突然喊话:
“小的们,为摄政王陛下献身的时候到了,开火!”
这显然是个愚蠢的命令,大多数人无动于衷,但也有不要命的邪教徒傻乎乎地去执行了,
有人刚做出抬手的动作,便被一阵密集的步枪齐射打成了筛子,一阵血雾蒸腾在空气中,散发出血腥的气味,当硝烟散去,一百多人的护教军步兵连队还剩三十多人苟延残喘。
留着小胡子的连长怒道:“我命令你们作战!愣着干嘛呢?”
一番尴尬的静默过后,没人理会他的命令,有一人抛下手中的步枪,朝着帝国军士兵举起双手:
“别开枪!我投降!我不是真的信仰巫毒教,只是为混口饭吃而已!”
小胡子连长抽出手枪,“呯”地一声枪响,打在后脑勺,将那投降的士兵当场击毙。
“这就是懦夫的下场!”他喊道。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有人说道:“老子参加护教军才不是因为喜欢念经拜神,纯粹因为每天能领点儿热粥喝,有饷钱发,不至于让家人们被饿死!”
此番话很快得到响应:“对啊,老子才不会为那老神棍薛斯帕尔拼命呢!大家伙儿一起投降吧!”
“说的没错!一百个打一个,这样还不投降,怕是失了智哦!”
“瓦尔斯塔的朋友们,别开枪!我们投降!”
年轻的威廉·艾因富特将军点点头:“把你们的步枪、手枪、手榴弹、军刀、佩剑、匕首等等统统扔到地面上,高举双手,让我看到你们的手心!
若敢耍花招诈降,当场击毙!”
见到手下们一个个都放下武器,朝着敌人举起双手,小胡子连长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反了啊!都他妈反了!你们这些懦夫!竟然向异教徒屈膝,给老子死!”
他想要开枪,扣动扳机却无反应,枪膛里没有火药和铅弹,当他想装填的时候,猛然感觉到背部一凉,低头一看,一柄刺刀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他骂了一句,“可耻的……叛徒……”便倒下去,一动不动了。
一名戴着少尉军衔的大胡子军官被十几双手抓住,他被自己人缴了械,按在了地上,然后被麻绳捆住,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人用破布堵住嘴巴。
一名投降的士兵半跪着说道;
“连长死了,副连长也被捆住了,随您处置!”
浑身臭烘烘的卡尔·文森少校走过来,揪住了此人的脖领子,用惊人的力量把他扽了起来:
“小子,我不喜欢投降的士兵,那个被你们捅死的连长或许还值得尊敬,或许他是个冥顽不灵的邪教徒,但至少还是悍不畏死的一条汉子!
而你们呢,就是一群懦夫,欺压村民的时候横的很,现在却又怂了,别指望着靠背叛从我这捞好处!懂嘛?我问你,被抓住的村民们在哪?”
士兵被吓得哆哆嗦嗦,几乎尿了裤子:“在……在东面山脊的营地,就在灰黑色的大石头的背面,村民们都被捆起来了,有十来个人看管,我都告诉您了,不敢有半点儿隐瞒!”
“哼,暂且饶你狗命!”卡尔·文森朝着部下们大手一挥:“走,轻步兵营的弟兄们,咱们向东行军,救人要紧!”
亚莉珊德拉望着卡尔矮胖的背影,说道;
“矮胖子素质很低,但还是挺有同情心的。”
等到手下缴械完并且控制住俘虏之后,威廉·艾因富特用厚重的长筒皮靴踩住那大胡子少尉的后颈,从他嘴里拽出湿乎乎的破布,问道:
“你们是巫毒教直属的护教军武装,效忠于黑暗教长兼索兰摄政王迪亚蒙德·薛斯帕尔,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