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玛丽白了他们一眼,自顾自地吃着东西,依然没有搭理他们。
这次凑上来说话的是一位胳膊上纹满了刺青的大胖子,他是这三个混混中面相最凶狠的:
“小妞儿!过来坐在爷的腿上,陪爷爷们喝一杯!哈哈哈!”三个面相猥琐的混混一齐大笑起来。
趁着为客人端上面包片的机会,旅店的一名服务生俯下身靠近罗斯玛丽的耳朵小声说道:
“喂……这位女士……我得提醒你,现在民兵和宪兵骑士们都在外面巡逻,镇子里处于治安管理的空档期,这些地头蛇才敢这么嚣张,我劝你最好暂且忍耐一下,别激怒他们,这些混蛋相当记仇的,我家妹妹就吃过这种亏,害得家里的窗户都被砸烂了。”
罗斯玛丽非常感激地小声回道:“先生,谢谢你的好心,我的同伴马上就该回来了,他们会保护我的。”
“是吗,那样就好……祝您好运……女士,”服务生转身离开了,旅店大堂里的其他人也都挪动了位置,他们都很讨厌那三个混混,为了避免给自己招惹麻烦,坐得离是非之地远远的。
看到没人敢为姑娘出头,三名地头蛇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嬉皮笑脸地围了上来:
“外地小妞儿!你从哪来的?啧啧啧……看看这破裙子和脏头巾,怎么穿得这么土气啊?”
“你们管不着!”罗斯玛丽愠怒地低下头,可骚扰还在继续,手臂上满是刺青的大胖子再次贴近过来:
“小妞儿,你这裹得也太严实了,白瞎了你这身条儿和这张脸蛋儿了,好东西就该露出来让大家一饱眼福啊!”
一位灰白头发的本地老先生再也忍无可忍了,他突然站起身,握着拳头拦在三名混混面前:
“你们这群讨厌鬼!别再招惹这女孩子了,她是从帝都来的女佣,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们!”
只剩一只耳朵的矮瘦子指着老人骂道:“妈的,你这多管闲事的老家伙,活腻歪了是吗?”
瘦子掀起皮衣的下摆,露出了斜插在腰带上的匕首,用凶狠的眼神威胁老人:“老头儿,我知道你家住哪!再敢废话,我就给你儿子肚子上捅几个透明窟窿!”
“哎……真是无法无天!”老人叹了口气,对着罗斯玛丽做了个道歉的表情,无可奈何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放心地回头看看。
“他妈的,假正经的老不死!快点儿给爷滚吧!”三名小混混回过头,继续他们的骚扰,并且越来越嚣张。
光头男子把一只粗糙的手伸进了罗斯玛丽的头巾里,从里面拽出来一缕柔顺的银色卷发,然后把他那难看的酒糟鼻凑上去闻了闻:
“哎呦!好香的味道,你这妞儿穿得这么破旧,倒是用得起高级香水啊,难道是给商人暖床的填房?。”
这回罗斯玛丽被彻底激怒了,她最讨厌陌生人触碰自己的身体,一双金瞳愤怒地瞪视着对方:
“别碰我,离我远点儿!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光头男露出猥琐的笑容:“嘿嘿,你们那群人都出去一整天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我看呐……肯定是被林子里的野狼给吃了,我们这经常发生这种事,小妞儿,跟爷回家吧,本大爷不会亏待你的。”
一边说着,三人又试图上来动手动脚,看到事态紧急,旅店的一位侍者从后门溜出去,去找治安官举报了。
正在这时,旅店大堂的正门被人推开了,维克托背着猎来的野猪肉当先进来,后面跟着的艾德嘉满身溅满鲜血,斧头背在身后,手里提着个血淋淋的狼头。
刚进门的两人恰好看到光头男正在撕扯罗斯玛丽的破裙子,另外两人分别抱着她的胳膊和大腿。
看到眼前的一幕,维克托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你们要干什么?”他怒吼道,扔掉一整袋的野猪肉,冲过来对着光头男的肚子就是一拳,把他击飞到了墙上。
“他妈的!外地佬!你想打架?”
看到对方身材高大,纹身大胖子和缺耳朵的瘦子纷纷从腰带上抽出匕首,向着维克托捅刺过来,可却被对方轻松躲开,一双巨掌像铁箍似的牢牢攥住他们的胳膊。
两柄匕首掉到了地上,“哎呦!骨头要断啦,放开手!放开手!大爷,我们再也不敢啦!”胖子和瘦子二人哭嚎着央求。
罗斯玛丽整理了一下被扯坏的裙服,气鼓鼓地说道:“跟你们说过别碰我的,你们偏不听,这下可好,我的骑士和小妹来了,这下连我都救不了你们啦,自求多福吧!”
胖瘦两名混混被维克托男爵堵在墙角里狂殴,二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
光头男晕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刚想掏出匕首反击,就感觉到一股巨力扯住自己的脖领子,把自己沉重的身体提到了半空中。
定睛一看,原来是另一名穿着破烂的高个子女仆,她的样子相当可怖,身上、脸上全是血迹,一双紫罗兰色的大眼睛凶狠地瞪着自己,咬牙切齿地说道:“混账东西……竟敢招惹我老姐?活腻了吧?”
光头男被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吓得差点儿丢了魂:“姑娘……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啦……”
“这一拳给你长长记性!”说着,艾德嘉单手抓着光头男的领子提了起来,朝着脸颊打了一记勾拳,为了不至于杀死对方,她已经收敛了力气,鲜血伴着白沫从对方的嘴里流了出来,光头男晕了过去,随后被扔到了其他两位同伴的身上。
“别再打了!都给我住手!”两位穿着警服的治安官带领四位民兵冲进了旅店大堂,他们看到三名地头蛇躺倒在墙角里不幸人事,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其中一名治安官赶忙跑过去试了试鼻息和脉搏:“还好,都没死,不过这下手也……太狠了……”
他惊讶地发现,光头男的一半牙齿都被打掉了,脸颊凹陷进去,颧骨估计是被打骨折了,其余胖瘦二人也都伤得不轻,奄奄一息地倒在原地。
打人者淡定地站在一旁,一位是块头惊人的成年男性,另一位是满身鲜血,被破裙子和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
治安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好家伙,我当治安官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接到如此奇葩的案子,
接到的报案是三个流氓调戏妇女,到了地方反倒成了流氓挨打身受重伤……不管怎么样,打人者必须受到惩罚。
民兵!给两位嫌疑犯戴上手铐,带回我的办公室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