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沫回头望去,保安叔叔抓紧从保安室里走出来。
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递给了她。
许富国都疑惑的看着,问。
“这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景同志落在公司里的东西。所以,我替小景同志还给你们。”
“…”
许沫接过文件,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她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上次在城镇买下的地契。
今天阿景答应会到城镇办事处办理资料的。
这份资料在工厂里,就说明了谢云景请假办理好手续,就回来工厂上班了。
所以这份文件才会出现在这里。
“这份文件,怎么会出现在保安叔叔手里?不应该在阿景手里的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普通打工的,你们还是不要问我了。”
保安叔叔推卸一切责任,都不敢跟他们说出事实。
逃离现场般的,离开了他们的眼前。
许沫可以感觉到,保安叔叔说的话,确实有难言之隐。
或许,他是最清楚的。
但是,也许这件事情,工厂的老板也有责任。
所以,保安叔叔才不敢说。
她还是要去老板的办公室,找一下刘老板问一问才行。
许沫很快就来到了还在工厂休息的刘老板,来到他的办公室。
“扣扣扣”
“进来。”
外面打开门,进来的却是许久未见的女生。
刘老板在谢云景结婚的时候,也参加过他们的婚礼。
当然记得这个女生。
他有些愕然:
“你是小景同志的妻子?”
“是的,刘老板。谢云景他现在在哪里?你把它辞退了吗?”
“辞退?”
刘老板连忙摆摆手,笑道:
“我怎么可能将小景同志辞退呀。”
“那他现在在哪里?他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家,他今天早上不是在工厂上班吗?”
刘老板一时顿住了。
他当然知道,谢云景在哪里。
那小景同志早上的时候,就被他的合作伙伴给打晕了。
被送往了医院急救,但是也没有说清楚为什么会打他。
只是对方打了个电话,让他禁言此事。
那人作为他公司的最大供应商,他当然不可以得罪。
只在心里可惜,
小景同志怎么偏偏惹上了这些大人物呢?
还害得自己入了院。
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但他也不敢多问。
回想完毕,刘老板望着眼前质问自己的女生。
轻叹了一口气,只能对她撒谎道:
“哦,小景同志今天早上就请假了,难道他现在还没有回家吗?”
“请假?他不就请了几个小时吗?他没有回来工厂吗?”
刘老板额间冒出心虚的细汗,勉强的笑了笑。
“这我也不清楚,但是,今天工厂里的人,都没有见过他。我还以为他回家了呢。”
许沫深眸微暗,试探问道:
“哦?刘老板你说的,可是真话?”
刘老板望着她审视的眼神,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哈哈笑道:
“这…这当然啦。小景同志可是我的好员工,你又是小景同志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很可惜,许沫看出他的虚心了。
“可是,你并没有很关心你的好员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你们工厂的员工上班不见了,不应该要给家属一个交待吗?难道让我们干坐在家里等吗?”
许沫紧蹙眉头。
“还是说,你是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就是隐瞒不说出来。”
“…”
刘老板抿紧了唇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哎!”
他在抽屉里拿出一些钱,走到许沫跟前。
“这些钱,你就拿着回家好好生活吧。或许哪一天,不,或许是明天小景同志自己就回家了。”
“…”
许沫看着老板递上来的一沓厚厚的信封包。
她轻笑一声。
这不就是给她的封口费吗?
这简直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自己的老公不见了,来找人还要被送封口费?
谢云景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不是一个宠物,更不是一个家畜。
岂能够是用钱就能够隐藏,他消失不见的事实的?
她愤怒伸手拍开他手中的封口费,滑过天空。
信封包里的钞票洒了满地。
许沫冷静转身离去,打开门的手停顿了一下,坚定道:
“我明天就去报警。”
“…”
“哐”的一声,大门被狠狠的关上。
站在满地钞票中间的刘老板,望着没有了声响的门口。
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还是太年轻了。
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小景同志可是遇上的大麻烦,或许那边也帮不了她。
许富国看到自家女儿脸色发白的从老板的办公室走出来。
都有些担心的上前问道:
“怎么样了?那老板有没有说清楚,阿景去了哪里?”
“爸,我们先回家。”
“好。”
…
门外传来许富国的声音。
“我们回来了。”
芳淑华抱着孩子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的声音。
对孩子笑着道:
“一定是你爸爸,被他们带回来了。”
“嗯嗯。”
芳淑华抱着孩子出去,就看到两人脸色昏暗的回来。
身后却没有谢云景的身影。
“阿景呢?”
许富国摇了摇头。
“他不在工厂。”
“那他会去哪里?”
芳淑华不能理解,也就只有这里是他唯一的家,他还能去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打算明天去警察局报警。”
芳淑华惊讶的捂住了唇瓣。
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所以,谢云景是失踪了?
她看着自己女儿脸色白到透明的样子,就难过不已。
把怀中的孩子给许富国抱着,自己则是上前去抱住许沫,安慰她:
“没事的,沫儿。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被老妈如此安慰,许沫心中的委屈都慢慢溢出来了。
抱住母亲,坚强的说道:
“妈,我没事。明天去报警,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嗯。”
…
半夜的时候,平时热闹的房间里。
只剩下一大一小。
许沫没有开灯,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阿景要带回家的那份文件。
月光透过窗户洒下微光,照在谢云景写下的字眼上。
“许沫”两字很漂亮很大方。
那个傻瓜。
竟然将几块地契的名字写了自己的名字。
有种不好的预示一样,将重要的东西留给她。
后面的许今安看着自己母亲那单薄的身子坐在床边,为父亲担忧的样子,让人心疼。
他糯糯的声音喊着:
“妈妈,安安害怕。”
眼前女人的身子才微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在床中间位置里,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
她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听到小团子要找爸爸。
还以为小孩不太明白,但是如今看到他那没有安全感的模样。
是她想错了。
也许小团子一切都明白,他只是不想让大人担心。
所以,才一直保持着沉默,不哭不闹的。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她作为小团子的妈妈,许沫也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对此感到心疼不已。
她躺回床上去,将小团子揽入怀中,给予他温暖。
“别怕,妈妈在这。”
小孩埋进妈妈的怀里,吸取着母亲的温度和心安的味道。
“嗯,妈妈一起睡觉。”
“好,睡吧。”
许沫对着孩子轻抿唇瓣,笑了笑。
轻拍他的背部,嘴里哼着歌哄他入睡。
心里都在想:
自己不能这么脆弱。
不然,安安会很没有安全感的。
…
在无限的黑暗中,突然迎来了一丝光明。
谢云景微微睁眼,他醒来看到的是不一样的天花板。
带着华丽的水晶吊灯的天花板,是让他心里不安的地方。
谢云景全身都疼痛,他慢慢的撑起身子。
身上穿着一身棉质睡衣,他疼痛的抚摸了一下脑袋。
才发现自己的脑袋被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耳边传来了“嘎吱嘎吱”,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脑袋还有些模糊不清,慢慢抬头往上看去。
他瞳孔邹然缩起。
来人却抬起了胳膊,对他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亮,
整个空间回荡着巴掌声。
谢云景侧脸红肿,垂下脑袋发丝都在跟着主人发颤。
他唇瓣微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