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当然问了,但吴娘子家人说,她身体很好,这几年都没有大病大痛的,家里人以前有个什么病痛也不会找周大夫,而是以前桂花巷子里那间医馆。”
“你查过周大夫生前有没有医死过人,或者患者找他们麻烦。”
张晋回道:“这个也查过了,没有,当时疫情刚发,周大夫就逃出城了,根本没台过感染疫症的人。”
疫情,疫情!
林岚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没等她抓住,就不见了。
她皱着眉,正认真的思考着,一个捕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张大人,周大人请你和林姑娘过去,又发现了一名死者。”
两人大惊,立即跟捕快而去。
案发现场,依旧离桂花巷子不是很远,他们很快就到了。
这一次,是一个年轻的妇人,被发现死在家里,林岚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围满了人,议论纷纷。
林岚打了个响指,把初九叫出来,然后在他耳边吩咐了声,初九立即点头,混进了围观的百姓当中。
而林岚和张晋走进屋里,周正也在。
尸体被发现在卧房,死者衣衫半露,仰躺在床上,被人刺中胸口而亡,血流得床上都是。
仵作正在验尸,林岚走过去,弯腰打量着尸体。
仵作认识林岚,见到她来点了点头。
林岚问道:“有没有被侵犯?”
仵作摇了摇头:“她的下半身衣服没有动,穿的好好的,也没有留下的什么痕迹,只有脖子上出现几个咬痕和吻痕,我觉得应该是在做前戏的时候,凶手突然出手。”
林岚看了下死者脖子上的痕迹,再看了看死者下身,同意仵作的观点。
这时,搜查屋子的捕快在屋后的厨余木框里,发现了一些染血的纱布。
林岚拿起一看,这些纱布上的血虽然都已经干透,但颜色鲜亮,应该就是近期用过的,这么多的纱布,倒像是给人疗伤。
她抬头道:“有没有在屋里发现男子的用品?”
捕快答道:“只有几套染了些灰尘的衣服,没看到其他的。”
周正道:“搜,仔细点。”
捕快领命而去,林岚站起身道:“她的家人呢?”
周正回道:“刚刚问过街坊,她是个寡妇,丈夫和婆婆都染疫症死了,这家现在就她一个人。”
张晋听到这里,道:“我去问问,看他们知不知道这个和死者来往的男子。”
说完,张晋走出房。
林岚看了看卧房,开始找那些不起眼的地方,比方说床底,她整个人趴在地上,让捕快给她点了一个火折子,钻到了床底下,从床底找出了几根头发丝。
她拿着头发丝和死者的头发相对比,两者完全不一样,死者的头发偏黄,而床底下找到的这两根,又黑又精。
林岚又看那屋里的那个梳妆台,她拿起那把木梳,上面也有缠着几根碎发,认真比对后,发现死者的头发和床底下找到的那根头发都出现在了梳子上。
“这屋里住过人,而且还住了一段时间,而这些血纱布可以证明,那人还受了伤。”
林岚意有所指,周正一下就想到了杀死陈康的那个人。
“我之前说过,杀死陈康的凶手,肯定也受了伤,而这么刚好,这里出现过一个受伤的人......”
林岚大步走出屋子,看了人群中的初九一眼。
初九立即推开人群,跟着林岚走回屋中。
初九道:“死者似乎风评不太好,那些百姓都在说她红杏出墙,得了报应,有位大娘说,前几天从这过的时候,看到她屋里有一个陌生男子。”
“而且,这几天,死者天天去集市上买鱼买肉,还去了药店,四天前还杀了一只鸡炖汤,他们都说,死者在屋里养了个野男人,而且是个很年轻的男子。”
“还有就是说,死者没有良心,说她丈夫是为了救她而死,当时她被怀疑可能染上疫情,官兵不让她出城,她丈夫也不肯走,要留下照顾他,他丈夫没走,他的婆婆也不肯独自一人出城,就都留在了城里。”
“可后面没想到,死者只是普通的发烧,并没有染上疫情,反倒是她丈夫和婆婆,因为劳碌奔波,不知怎么的,染上疫症死了。”
初九说完这一大串话,就退下了。
周正张大了嘴巴,道:“你什么时候让他去打听的?”
他先来,捕快都还没来禀报呢!
林岚笑着回道:“我没有让他去打听,只是让他混在人群中,听了几耳朵而已。”
没有刻意去问话,初九只是偷听而已,那些围在外面的人,本就是死者的街坊,对死者是最了解的。
这村子并不大,大家相处的久了,有些事情根本就瞒不过去,一个寡妇,本就惹人注意,出门做什么都会有人留心。
这时,仵作已经初步验完尸,捕快抬着担架走进来,周正和林岚连忙让到一边,等到捕快把尸体运走,林岚弯腰搜了下床上,然后在枕头底下找到了一套男子的衣服。
刚刚死者头压着枕头,捕快不敢轻易动尸体,就没有去翻床上,所以没看到这套衣服。
林岚把衣服展开,道:“把刚刚说有些染尘的衣服拿过来。”
话落,立即有捕快去那边衣柜里拿衣服。
林岚接过,把两套衣服摊在桌上,道:“这件衣服应该是死者丈夫的。”
周正也站在一旁看着,点了点头:“应该是,这两套衣服虽然料子相同,但是做工却不一样,刚刚捕快拿过来的两套衣服,袖子上都绣了荷叶纹,但压在枕头底下的这件没有。”
林岚接道:“而且,死者的袖口也有类似的荷叶花纹,这极有可能是死者绣上去的,而枕头下这件衣服非但没有荷叶绣纹,连扣子也和这两件衣服不一样。”
难道是凶手的!
周正和林岚对视一眼,叫来一个捕快。
“把这几件衣服保存好,丢了我唯你是问!”
一般重要证据,周正才会这样亲自吩咐,那捕快小心翼翼地接过衣服下去了。
这时,张晋回来了,道:“死者好像有个姘头,但是他们也只是说好像,然后其他的没什么。下面的人在整理口供了,有用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