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看着这些不善之人上车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跟程均在金谷村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只要一回来就是他们唾弃的对象,这一切全都拜她那恶毒亲妈所赐。
一路上两个人拎着那么多的东西走走停停,终于到严锦最痛恨的娘家了。
以前院子里还有几只鸡鸭鹅什么的,现在可倒好,什么都没有了。
老严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一般没人敢来,生怕他们借粮。
卫莲正在院子里洗着衣服,因为天天喝菜汤没有力气,连衣服都搓不动。
当她看到严锦进来的时候脸色一变,刚想张口骂就看到她手上拎着一堆吃的,而且程均还扛着白面大米,这让好几个月都没吃饭的她激动的口水直流。
“你还知道回来啊!知不知道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你这是要存心饿死我们吗?”
昨天王大娘回来的时候就来到这把严锦在县城开包子铺的事告诉了她,还说两个人钱都挣飞了,就是不回来看她,这可给卫莲气坏了。
若不是没有车费她今天就准备干去县城找严锦要钱了,毕竟她那么有钱,凭什么饿着自己亲妈。
结果严锦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不就等于老天给她送了个财神爷吗?
“家里揭不揭的开锅跟我没有关系,这些粮食跟吃的是给奶奶买的,我回来是看奶奶的,不是看你的。”
说着严锦就拉着程均的手越过卫莲的身旁,直奔奶奶的茅草房走去。
四月初的天气虽然已经暖和了,但屋子里不烧火还是有点潮湿阴冷,何雪躺在冰凉的炕上正在睡梦当中。
可能是最近吃不饱的原因,在加上她的年岁已高,没有任何抵抗力,生病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严锦跟程均看到奶奶还没醒就没敢打扰她,把东西放下后两个人就给收拾了一通,生了火烧点热水,然后程均就开始把拿过来的包子热上,又炒几个菜,一会等何雪醒过来就可以吃了。
严锦那几个馋嘴的哥哥许久没有闻到油香味了,程均炒菜的香味一下子飘了出去,把他们都引来了。
“我说怎么这么香呢!原来是妹妹跟妹夫回来了,还炒了这么多菜,真是丰盛啊!”
严闯肚子饿的是前心贴后背的,看到灶台上的包子直咽口水,最后饥饿难耐,准备直接用手去抓。
“放那,这包子是给我奶奶的,你凭什么吃?”
严锦看到严闯进来就一直提防着他,不让他动一下这里吃的,这些都是给奶奶的,不是给他的。
“奶奶能吃的了那么多,再说我们都饿好几个月了,你这个小没良心在外面挣钱了吃好喝好,不管我们死活了吗?”
原主从小就受严闯的虐待,天天不是打就是骂的,如今还要自己管他死活,他怎么有脸说的!
“我从小是奶奶把我给养大的,对我来说奶奶才是我最亲的人,你们都跟我都没关系。”
严锦绝情的样子让严闯觉得很陌生,以前严锦是一个非常心软的姑娘,即使自己总是打她,但奶奶给她好吃的她都会给自己吃。
现在自己都饿成这样了,她居然连一个包子都不让自己吃,这心也太狠了吧!
程均炒完菜就没有油烟味了,然后就走到门口把严闯给推了出去,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严锦不放心直接把门给锁上了,生怕他们进来偷吃什么东西。
两个人忙活将近九点,何雪还是没有醒。
严锦这个时候就觉得奇怪,伸出手就准备拍拍她,把她给唤醒,结果当她的手刚一触碰到何雪皮肤的时候就被烫了一下,就直接向她的额头摸去,竟然发现热的厉害,严锦这才意识到自己奶奶病了。
“程均哥,不好了,我奶奶发高烧了,你跑的快,我写药名,你赶紧去王大夫那开点药回来,我好给我奶奶打针。”
说着她就在抽屉里拿出纸笔,这还是原主以前学习用的纸笔,严锦在上面写了一堆程均不认识的药名,他看了后挠头道:“如果王大夫那没有这些药呢!”
“你放心吧!这些药肯定有的,一般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打这些药,非常常见。”
如果王大夫那都没有这些药,那他还开什么小诊所啊!
程均走后严锦又给何雪全身检查了一遍,而且还号了脉,除了发烧没有别的毛病。
但唯一要命的是她这个烧持续好多天了,估计一直躺在炕上没人管。
他们一个个的都在干啥,老太太在这屋发烧这么多天了,竟然不闻不问,都是不孝子孙。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程终于跑回来了。
严锦拿到药后赶紧给何雪打上针,还给她物理降温,用毛巾沾凉水敷在她的额头上。
严锦看到自己奶奶瘦的不成样子了,内心懊悔不已。
她若是早点回来,奶奶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奶奶,你快醒醒,你的小锦锦回来了……”
严锦说着说着就突然哽咽了,眼泪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严锦,别难过,现在刚给奶奶打上针,等一会看看。”
程均看到严锦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有多痛,严锦从小跟奶奶就亲,现在看到她病成这个样子,难免会难过。
“都怪我不好……我早点回来她就不会生病了……”
此刻严锦自责的要命,当初光顾着逃婚去了,竟然忘了家里有一个年迈的奶奶无人管了。
“小锦……”
何雪在昏睡的梦里听见严锦的声音,嘴里就喃喃着她的名字。
严锦看她有反应了,就赶紧上前唤道:“奶奶,我在这了,你快醒过来看看我……”
说完严锦看第一瓶药打完了,立刻给她换了第二瓶药。
再次给她量了一下体温,等了半晌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了下,三十七点八,终于松了口气,温度降下去了。
严锦用勺子轻轻的给何雪喂点热水,让她润润喉,这样也能快速的醒来。
然后又给她做各种按摩,除了她打针那只手不敢动,其他的地方都按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