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妇,所有人都看出了面前这个女人的特性,而那女孩捂住脸,哭得不停耸动着肩膀,除了警务员,竟然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
一时间,好多人坐回到座位上,连稀奇也不看了,那女人更是想要冲上去和女孩厮打的样子。
忽然变得沉寂的氛围,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柔儿,对面的吵闹怎么还没有结束,真是比蚊子在耳边飞还难受。”
王向柔看着躺在自己脚边的老人,低声道:“梁大哥,他们不仅没有结束吵闹,还连人命都吵出来了。”
梁成飞叹道:“无可救药啊,死了好,死了解脱!”
说完这话,梁成飞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养神,仿佛身上堆了八百年的瞌睡虫。
而那女人听见这话,便像是疯狗一样见人就咬,冲过来就要封梁成飞的领口,大骂道:“你这个冷血的人,你说谁死了好,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当然了,有王向柔在旁边,女人怎么可能靠近梁成飞,她刚要封领口,王向柔已经擂她一拳,差点让她倒飞出去。
那女人立马捂住自己的锁骨,杀猪般叫道:“杀人了,杀人啦…………”
梁成飞这才惺忪的睁了睁眼睛,道:“柔儿,怎么死的不是这个女人啊,那死的是谁?”
王向柔道:“死的是一个无辜的老人。”
“哎,老人嘛,救活也活不了几天,可你这样打人却是不对的,以后不要这么冲动知道吗?”
“知道了,梁大哥。”王向柔乖呢的道。
一时间,两人奇怪的对话,将周围的人全部吸引了,众人全是一愣一愣的看着两人。
特别是王向柔,沿路上不知道有多少男子在窥视她的美貌,现在见她这么粗暴,一拳就将人打倒在地上,便是更加刮目相看了。
而她旁边的男子在别人眼里,当然更奇怪了。
明明二十多岁的年纪,竟然病恹恹的样子,比七八十岁还恼火,而且车厢里出了人命,整车人都紧张兮兮的,偏偏这个男子坐在他们旁边,竟然连眼睛都懒得睁一下。
“乘务员,你还不抓人,你瞎了吗?你没有看见这臭女人打人吗?你还不将她抓起来?”那女人大吼大叫道。
乘务员看了一眼王向柔,垂着头道:“我是乘务员,只负责乘客秩序,没有权利抓任何人,这是你们的私人矛盾!”
“好啊,很好,你一定是看她长得漂亮,所以帮她说话是吧,很好,你们完蛋了,等下了车,我有你们好看,告诉你,在燕京我可是有人的,你们一个也逃不了,特别是你这个贱女人,你竟然敢打老娘,哎唷,我的锁骨啊,断了断了…………”
王向柔顿时更加暴怒,捏着拳头委屈的道:“梁大哥,她骂我,我又忍不住了。”
梁成飞摆摆手道:“行吧,打人可以,可千万不要伤人致命的穴位,你就打她手脚,这两个地方骨折了好医。”
王向柔道:“我先出气,梁大哥再帮我医好她!”
“哎,你还是太冲动了。”
说这话的时候,王向柔已经像脱缰的野马,若非是梁成飞在,她根本不用问,直接就上去揍人,因为任何女人都忍受不了,别人骂自己贱女人,特别是王向柔这样的人。
王向柔拳头一捏,冲了上去。
那女人吓得怪叫,大吼道:“要杀人了,要杀人了,救命啊…………”
出奇的是,连乘务员也不再说话,似乎也开始厌恶这个女人。
而王向柔已经飞快的冲上去,将她提起来,先是几个耳光落下,打得她满脸红肿,然后一脚下去,只听见那女人的骨骼都在作响,杀猪般的声音顿时响彻车厢。
而众人简直全部是用惊恐的眼神盯着王向柔,不由得暗吸着凉气。
“我的脚,我的脚啊,你们,你们都给我等着,老娘一定让你们将牢底坐穿!”
王向柔走回去,气愤的道:“为什么死的是无辜之人,而不是这个女人?”
梁成飞问道:“难道,你看出来了什么?”
王向柔嘟着嘴道:“看得明明白白。”
“这女人叫老人婆婆,显然是老人的儿媳,可是整个过程,她从未关心过老人的死活,而是见人就咬,就怕别人不知道那女孩是凶手。”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梁成飞问。
王向柔道:“她刚才连数目都想好了,让那女孩赔她十万,很明显,这女人已经找不到地方发牢骚,所以抓了一个小女孩骗人家。”
“刚才和她吵架的不是小女孩啊?”
王向柔道:“是啊,因为和她吵架的人,她也惹不起,她知道自己骗不了钱,所以就把目标转向了一个小女孩,而刚才和她吵架的女人,见老人死了,也连忙将责任往小女孩身上推!”
梁成飞不禁笑了笑,道:“没想到,你虽然不喜欢说话,心思却很敏捷,将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我好像一直以来都低估你了,难怪你会这么执着,原来你的想法都装在心里。”
王向柔更加气愤的道:“最气人的是,这个女人座位旁边明明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很大可能是她的老公,也就是说地上的老人,很可能是他的亲妈,他竟然装成了陌路人。”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朝着王向柔说的位置看去,只见那个男人满脸的惊恐,简直像过街老鼠一样惶恐。
梁成飞又道:“你还看出什么了?”
王向柔摇头道:“柔儿只能看出这么多。”
梁成飞笑了笑,连眼睛也不睁,道:“可是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却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梁大哥快跟我说说。”王向柔饶有兴趣的道。
梁成飞笑道:“女人是儿媳,且拥有一口标准的燕京官腔,说明她的确是燕京人,这也符合她说自己在燕京有人的话。”
“而你却忘了矛盾的*,那是老人没有座位,站得累了,就在别人的位置上坐了坐,所以引起了别人的不满。”
“刚才,我们去买车票的时候,说是最后两张坐票,也就是说这老人是有机会买到坐票的,可是有人却故意给她买站票,自己作为晚辈,作为家属,却心安理得坐着,让一个老人站着,按理说这老人因为站得太久,刚才因为颠簸摔倒,从而致死,凶手不是任何人,恰恰是这个可恶女人,你说是不是?”
王向柔对梁成飞的分析,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笑道:“梁大哥好厉害,没错,凶手就是这个女人,她故意给老人买站票,使之老人站了太久,所以才会摔倒,才会致死,所以凶手是她的儿媳妇儿,不是别人。”
众人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全部都是嫉恶如仇的指着那个哭啼的女人大骂。
“太没良心了,什么人啊!”
”简直是畜生啊,谁不是当妈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竟然这样对待自己母亲。“
“不,那女人至少还假惺惺难受一下,亲儿子却坐着像陌路人一样,真是天理难容,这种人就该枪毙了!”
知道真相的人,对女人义愤填膺的同时,对王向柔和梁成飞也刮目相看了。
此时梁成飞又要说话,他们全部安静下来,简直整截车厢都能听到梁成飞说话。
“柔儿啊,你想,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梁成飞又问。
王向柔摇头道:“我不知道呢!”
梁成飞笑道:“我刚才已经说了,女人有燕京官腔,说明她是燕京本地人,本地人为什么会带着婆婆回本地?”
“那么,很有可能,婆婆并不是本地人,既不是本地人,为何还要去,向来都没有婆婆去儿媳家的道理,如果发生了这种事,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儿子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但是也许因为发生了什么变故,所以他想将自己亲妈接过去住,因此,你该明白这女人为什么那么讨厌老人了吧?”
王向柔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原来这女人简直恨不得这老人死在路上,也不愿意让她进自己家门。”
梁成飞摇摇头道:“这世间最难懂的就是人性啊,哎,不说了,不说了,我困了,柔儿,你打了人,得将人救回来!”
“可是我不会。”王向柔嘟着嘴道。
梁成飞从腰间摸出三根银针,叹道:“你去扎下她的阴陵泉,再扎下三阴交会,银针过半,偏斜。”
王向柔欢喜的道:“然后呢?”
梁成飞道:“而后怎么将人打骨折的,再怎么接回来,注意旋转,才能更好让骨头就位。”
王向柔立马过去,照着梁成飞说的做了,她跟了梁成飞这么久,倒是大概知道一些针灸之术,恰巧也知道梁成飞说的穴位。
王向柔扎下两根银针,而后端起女人的脚,猛地一拧,又听见女人杀猪般的叫声,却简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做完后,王向柔才发现自己手里竟然还有一根银针,好奇的问道:“梁大哥,可是,你为什么给我三根银针?”
梁成飞笑道:“你再看看她的脚?”
“啊?”王向柔惊讶转过头,却是发现女人的腿竟然肿起来,心里有些慌了,毕竟是条人命啊。
梁成飞道:“最后一根,扎下血海,放血!”
王向柔立马照做,看着淤血流出,肿胀消散,顿时欢喜的道:“梁大哥,我好像接好了,嘻嘻,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