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徒》是优秀、精品电影嘛?
毋庸置疑。
是的。
但更多的经典之处在于剧本、导演、与演员这道铁三角组合。
其他像是剪辑、音乐等后期内容,相比其他的精心打磨的电影,就显得逊色许多。
但后期制作组名单一出来,不是卡洛斯,就是余君豪……
观众评审们又都释然了。
一个请不起后期制作大咖的剧组团队,两个半吊子的人员能够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可话又说回来了。
《无名之徒》制作经费真的紧张吗?
真不算。
卡洛斯没钱,余君豪还有一点。
但这注定只是一部冲击奖项的电影。
在预估后期收不回投资经费的情况下,请后期制作组·大咖,显然是赔大本的买卖。
请小咖吧。
那还不如两人亲自动手。
一个起码自己倒腾过多部,一个又是歌手出身,美术专业,还真能插一杆子。
如果还能够有更多的时间打磨,或许一点也不逊色于大型制作团队。
但这就够了。
用卡洛斯的话,“我们的目标,也并不是这些奖项不是吗?”
颁奖礼上,时间过得很慢,又很快。
慢是各种小奖项太多了。
但还真就跟《无名之徒》没有关系,甚至连提名都没有。
别说卡洛斯坐不住,就连华夏众多在直播前的观众都要坐不住了。
“……”
他们想看的是余君豪,对于其他人,基本都不认识啊。
快的是。
在颁奖礼过半后,终于轮到了《无名之徒》提名的出现。
“获得第七十二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剧本奖提名的电影:
《年轻女孩的肖像画》·瑟琳·席安玛(法兰西)
《痛苦与荣耀》·佩德罗·阿莫多瓦(西班牙)
《好莱坞往事》·昆汀·塔伦蒂诺(漂亮国)
《无名之徒》·卡洛斯(法兰西、华夏)”
颁奖人员没有玩梗,颇有些严肃,吊了一下胃口,顺势揭晓名单。
“最终,获得第七十二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剧本奖,的到底是哪一位实力与运气同在的幸运儿……”
“让我们有请我们的老朋友·卡洛斯·日夫科维奇!”
会场静默一瞬,伴随稀稀拉拉的掌声,旋即满场喝彩。
“呼!我现在是不是很帅?”
“我是说,我的仪容是否没有问题,我的领结似乎歪了,你能帮我整理一下吗?”
“oh!我发现我的肩膀上,有几粒雪花一样的头皮屑——我的天,我就不应该选择纯黑色的礼服,要是选择白色的,或许就没有这种尴尬的时刻了,我要是把它们吹掉,被镜头拍到了,那一定丢脸死了。”
“算了,我是说,反正在你旁边,聚光灯打在我身上都会显得黯淡无光,镜头前的观众,或许根本连我都不会在意,更别说我领结是否歪了,肩膀上是否有头皮屑了。”
余君豪一笑,“你到底是怕被观众关注,还是担心颁奖嘉宾?我要是没记错……那是你曾经的缪斯女神?你别这么看我,是你自己醉酒后,提过两次。”
“或许是?”卡洛斯神色不大自然。
掌声落下。
卡洛斯不再关注领结,中指顶了顶眼镜中间的鼻托。
镜头拉近。
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余君豪给了他一个真诚而鼓励的拥抱。
窃声道,“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嚣张一点,毕竟此时此刻,你打败了在场所有的编剧,你是当之无愧的胜利者。即便再见到她,你也完全可以自信一些。”
一场卡洛斯式的自我说服后,就像余君豪说的,
‘我才是胜利者不是吗?’卡洛斯微微低着的头,微微扬起。
从观众席到舞台的路,没有他想象的漫长。
颁奖的嘉宾是他的“老情人”。
此时此刻,他似乎也没那么抗拒这个三十多岁,一身绯闻,曾经互相追求,互相拒绝的法兰西魅力玫瑰之一的艳丽女郎。
深吸一口气,坦荡握手,收获祝福,接过奖杯,放下内心的不适从。
朝着余君豪,朝着镜头,晃了一下,啧了一声,开口。
“戛纳电影节的奖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我是说重量。但拿到这个奖杯,我感觉我整个人重了,oh,我是说,我原本还轻飘飘的,但这一刻我站住了!”
“卡洛斯·日夫科维奇……我的名字,我想应该很多人都认识我。一个缺乏心眼,缺乏情商,有那么一些光影天赋的电影怪咖?哈哈,真是不错的,充满辨识度的称呼,不是吗?”
他耸肩。
“非常感谢评审团愿意给我这样一个电影怪咖机会,我是说,我仍然会选择做一个怪咖。”
“我始终认为电影是多面的,不应该局限某一种内核审美。”
“我是说,我希望大家能够多给我这样的怪咖们一些认识大家的机会。你们会发现,oh,原来电影的角度,原来电影,还能够呈现出这样子的内核灵魂,它不是死的,它是活的!”
“这是我第一个奖项,我觉得不是最后一个,我是说——我对金棕榈最佳影片还怀着勃勃野心,我想看看,到底是我手里的银色奖杯重,还是金棕榈最佳影片的奖杯重!”
他的眼神话语充满了孩子气的分享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