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雨下的这么大,并不多见。随着雨帘越来越密集,人的眼前已经严重的影响了视线。
一名禁军接过了徐世才手里的油伞。
郑泫没有让所有的禁军帮助徐世才来对决,这不仅是关乎北斗帝国的荣耀,更加的关乎于徐世才的荣耀。
一步踏出,身已入雨帘,徐世才的铠甲之上迅速的被雨打湿。黝黑的盔甲显得更加的深沉。不知道何时,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武器。那是一把如同死神镰刀一般的武器。长长的柄上挂着弯弯的刀。
这样的武器并不多见,而徐世才称它为“血镰”。
“呜呼……”
轻轻挥动血镰,徐世才没有用力,而血镰却是带起阵阵破风声,夹杂在雨帘之中,声音显得有些刺耳。血镰移动间那雨滴却被从中破成两半,只是后面的雨水快速的带着那破碎的雨滴再度落下。
这细微之处却是没有逃过陆元恺的那双如鹰般的双目。
嘴角微微上扬,陆元恺第一次动了,因为对面的徐世才也动了。
徐世才血镰挥舞过后,身体就已经疾冲了上来。改变了方向的血镰切割着雨帘奔向陆元恺的腰腹。这一刀有种誓要将陆元恺劈成两半的感觉。
陆元恺手中的宽刀轻轻立起向下,双目死死盯着徐世才。血镰快速掠来,没有一丝的方向改变。
“叮……”
雨帘之中,一个清脆的精铁碰撞的声音响起。即便是雨落的声音也无法掩盖住。
宽刀跟血镰死死的撞击在一起,血镰的刀尖离着陆元恺的后腰仅仅不到一尺,但是这点距离却再也无法存进。
雨帘之中,陆元恺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跨过一步是为尊,尊将终究是天地之别。”
陆元恺手中的宽刀猛然一震,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道透过血镰直奔徐世才而去。
徐世才的脸色大变,他的握住血镰的手,虎口瞬间被震的裂开,血水顺着雨水滴落了下来。他已经完全的把自己的力量放在了血镰之上,却是丝毫无法奈何陆元恺一点。
此时他不得不认同陆元恺的话了,他无法感觉到两者间的差距,然而陆元恺却展现给他看了。
其实陆元恺来此也是有目地的,不仅仅是告诉世人,他陆元恺成为了武尊,也是想看看武尊强大到了什么地步,自己终究无法完全的感觉出来。
宽刀再动,这次整个倒立的刀反撩而上,切过血镰的柄,砍向了徐世才的右肩。
“噗嗤……”
宽刀应声砍在徐世才的右肩之上,鲜血喷涌。徐世才的右手耷拉了下去。
失去右手的支撑,血镰也落向了地面。
徐世才苦笑。
他本来判断自己还有一成胜算,现在看来,怕是一成都不到了。
陆元恺没有给徐世才喘息的机会,手中的宽刀再动。这次宽刀划向了徐世才的双膝。
徐世才想躲,想挡。
可他的速度不及陆元恺快。
刀过,血出。
徐世才跪地,他的膝盖骨直接被陆元恺给削掉。
“嗯。”
徐世才双牙紧咬,嘴角边已经流出了血来,但是他却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
陆元恺摇着头,看着面前已经瘫在地上的徐世才。收起了宽刀。
“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把北斗帝国交到我的手里。免得生灵涂炭。”
说完陆元恺便是转身,迎着雨帘打算离开北斗帝国的皇宫。
“嗖……”
陆元恺已经没有了再跟徐世才斗下去的欲望,在他看来,想要抹杀徐世才太简单了。
但是徐世才并没有放弃,单手抓住血镰,整个左臂突然鼓胀了一下。血镰疾如闪电的划向陆元恺。
“哼……”
陆元恺一声冷哼,那已入刀鞘的宽刀再度出现在手里,对着后面划出一刀。
“哐……噗嗤……”
血镰应声而断,徐世才双眼瞪大。
陆元恺收刀,再次跨出步子。周围数千禁军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来。
“咚……”
当陆元恺走出禁军视线时,跪在那里的徐世才突然从脖子间显现一刀刀痕来。而他的头颅却是直接掉了下来。躯干也应声倒地。
不远处的郑泫面色铁青,站在雨中一动不动。
徐世才的死对他来说打击不小,但是陆元恺的强大对他来说才更为棘手。
陆元恺无视了皇宫内的禁军,直接越过宫墙离开了皇宫。
直到走入无人的街道,陆元恺突然脸色一变。
“噗……”
一口鲜血喷吐出来。
陆元恺回头看向皇宫内。苦涩一笑,自言道:“徐世才,有点本事。你用自己生命使出的秘技也的确强大。”
目光凝视许久,陆元恺才在雨中掉头继续向街道外走去。
“可惜啊,尊终究是尊。若你再强大几分,或者踏入尊境,怕是我这条命也不一定能保。现在我只需修养一月便足以恢复。”
陆元恺是有野心的,既然来了北斗帝国,他自然想要夺下。但是他没有料到徐世才居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现在他的心中倒是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说了一个月的时间。
其实他本打算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去把另一人给找出来的。现在看来怕是要延后了。而且郑泫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就投降。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而在这个大雨的夜里,一名武将巅峰死于皇城之内,死相极为凄惨。
这一夜,整个北斗帝国的皇宫都震动了,禁军们都无法忘记那一幕。
那个在北斗帝国一度强大无匹,身为皇室保护神的徐世才,刚刚被人斩落人头,死于雨中。
“派人前往皇陵,把今夜之事告诉徐老,请徐老回皇宫……”
郑泫忍着心中的不安,对着撑伞的禁军说道。
那名禁军没有回话,把郑泫送回到大殿,才转身回到雨中。带着三名禁军,把徐世才的尸首给收敛了。
是夜,顶着大雨,一队铁骑快速的冲出皇城,一路向着南山奔去。那里,是皇陵。
寸心山中,一处幽谷之内,一个道人坐在那里。对面坐着一个面容有些邋遢的老人。
道人手中的棋子落于棋盘之上,对面邋遢老人眉头一皱。
“此子落于此,必然遭斩杀,你是在自寻死路。”
道人笑着道:“锋刃既出,便无收回的道理,不见血自不回收。”
邋遢老人道:“那也不用自而寻死吧。”
道人摇头:“星陨星起,这一切都已经注定,一个时代的终结,才是一个时代的崛起。”
邋遢老人面露不悦:“我虽然老了,却还想要多活几年呢。”
道人笑,邋遢老人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