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一支烟来到卫生间,看着一盆脏衣服倒吸一口凉气。洗衣服倒是经常干,但如此脏的衣服着实无从下手,要不是乔菲买给我的,干脆直接扔掉了事。
蹲在地上又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坐在地上借着灯光一看,后腿青了一大片。这孙子力量够大的,应该是练家子,发力精准而狠,一般人做不到。那姓林的到底是谁,看样子和赵泽霖关系挺不错。
云阳是移民城市,社会治安问题一直困扰着这座年轻城市。现在还好,要搁在以前,大白天在街上就能看到黑帮火拼,场面相当劲爆。有利益的地方自然会有一群不怕死铤而走险的人,靠近海边走私自然成了利益的矛盾点。
当年的走私相当猖獗,一来是当地政府部门管理松懈,二来是好多人有海外关系,占据了得天独厚的优势。贩毒、豪车、奢侈品甚至违禁品在早些年源源不断从港口偷偷运进来,然后输送到全国各地。赫赫有名的百业集团当年也是靠走私起家的,经过一定原始资本积累后才转型涉猎地产业。
现如今的港口管理相当严,即便如此也无法彻底杜绝走私。好多贸易公司打着国际贸易的幌子依然干着非法走私的勾当。毕竟是暴利,哪怕是提着脑袋也敢冒死。
另外,这些贸易公司大多有涉黑背景,而且与当地海关、边防、公安机关等都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私底下勾结充当保护伞,也助长了黑势力的蔓延与发展。
云阳最大的黑社会头目当属聂玉昆了,此人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几乎控制着整个走私生意。而且天不怕地不怕,据说当年市长神秘失踪,是被他丢进了海里,这事到现在都是个谜。后来新市委书记上任后,铁腕治理社会治安,直接派部队的人进行剿杀,聂玉昆因此进了监狱。
人虽然进去了,但他的公司还在。好多部下散落在各个角落,夹着尾巴做人,坐等聂玉昆出狱东山再起,卷土重来。那这个姓林的是不是聂玉昆的部下,不得而知。
我从前喜欢打打杀杀,现在特别厌恶,甚至看见别人打架绕着走。也许是年纪大了还是什么,毕竟现在的身份不一样,远离江湖,怡然自得。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当叶雯雯提到曹如诚的时候,姓林的不再凶煞,赵泽霖表情慌乱,显然对其十分敬畏。要知道,曹如诚当年也是云阳滩一霸,几乎可以和聂玉昆平起平坐。但他十分聪明,能看得清形势,及时收手躲过了牢狱之灾,但此人的江湖地位无人撼动。
现如今的云阳大大小小企业十几万家,真正能叫得上名号的也就那么几家。但这些公司是如何一步一步坐起来的,估计谁都不愿意去揭开那段黑历史。即便是蓝天集团,在起家的时候同样不干净。我所知道的,当年为了拿一块地皮搞拆迁,赵家波亲自上阵带着铲车挖掘机以暴制暴,造成人员伤亡。好在上面有人,这事最后不了了之。
赵泽霖如今风光无限,频频在各大电视台抛头露面,其发展势头大有盖过曹如诚。对于他而言,这并不是好兆头,惹恼了曹如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不愿意与其有任何交织,但今天公然发起挑衅,想与我公开竞争,他妈的有妇之夫要不要脸,一看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光脚不怕穿鞋的, 我不怕他,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还是穷人,他未必还能坐在副董事长的位置上。今天晚上,如果他们纠缠没完,我打算直接与其对抗。已经看准了桌子上的叉子,要是那姓林的再动手,捅不死他。
揉了好一阵子才算好了一些,拿起衣服捏着鼻子将五颜六色的呕吐物冲洗干净,然后泡在水里。转身拿起乔菲的衣服,散发出淡淡的百合香以及不知名的香气。尽管有酒味,丝毫不影响醉人的香味。凑到鼻尖闻了闻,有些陶醉。
废了好大劲洗完,甩干晾在阳台上,看着灯光下随风翩翩起舞的白裙,仿佛看到乔菲穿上它的模样,特别唯美而纯净。而叶雯雯觉得不好看,男人和女人的审美简直不一样。
洗了个澡已是凌晨一点,偷偷打开门瞄了一眼,看到她在安静熟睡,轻轻关上门回到卧室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还不等胡思乱想,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好像这阵子没睡过一个好觉。
刚进入梦乡,迷迷糊糊听到传来声音,睁开眼睛仔细一听,迅速起身冲到乔菲卧室打开灯,看到她正趴在床边上狂吐。我赶紧过去拍着后背埋怨道:“不能喝酒别喝这么多,自己遭罪。”
乔菲没搭理我,呕吐完后靠着床闭上眼睛呢喃道:“水,我要喝水。”
“好好,等着。”
我倒好水端到跟前,她连拿杯的力气都没有,只好扶着一点一点喂。她好像还在醉酒中,喝了水一句话不说继续倒头就睡。
看到这一幕,我甚是无奈,看来今晚是别想睡了。刚趴在地板上收拾了呕吐物,又一波下来了。我心疼地抚摸着后背道:“不知该怎么说你,就是为了工作也不用如此拼命啊。”
好不容易收拾完,又打了盆水为其擦了擦脸。消停过后刚躺下,又听到“咚”的一声,跑过去看到她掉在地上,简直无语了。将其抱上床索性不过去了,留下来照顾她。
躺在床上触摸着有温度的手,看到她脸上的红潮慢慢散去,撅起的性感小嘴让人按耐不住冲动。凑上前轻轻吻了一口,关灯睡觉。
刚闭上眼睛,乔菲一个翻身直接爬到我身上,肌体的接触瞬间点燃熊熊怒火。我抱紧了她,正准备冲动时,她嘴里又叫着一个叫“雨阳”的名字,我一下子失去了兴趣。
这个“雨阳”到底是谁,方佳佳不是说她没谈过恋爱吗,看来,她欺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