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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欢田喜地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祝老爷子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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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祝老爷子失踪

第二天去帮齐大嫂子家里种了番薯和洋芋,荷花自家的蜀黍苗也差不多到了该移苗到田里的时候,祝永鑫拉着耕牛去犁地,荷花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苞谷上面,如今已经破土而出的苞谷长势喜人,祝老爷子还特意到田间来看了几回,直夸祝永鑫会拾掇地,种得不。

今年开春儿之后,祝老三的表现一直还算不,地里的活计也都收拾得像模像样,杨氏自然是喜得不住地说祖宗保佑,但是荷花家经过了齐翔平的事儿,对祝老三的浪子回头也都持着观望态度,反正如今与自家也搭不上关系,他能安分守己的种地最好。

博荣也今年是十分关键的一年,所以念书愈发的用功起来,每日早晨都起得大早去山上背书,连带着博宁也越发的用功起来,家里人瞧着都觉得十分的欣慰。

这天早晨起来,荷花和茉莉做好了早饭,把博宁和栓子都叫起来穿好了衣裳,博荣也拿着书本笑道荷花,你在山里养鸡,这回黄皮子没招来,倒是把野鸭子都招来了,我刚才瞧见有野鸭子在鸡舍前面吃食儿呢”

茉莉闻言跳起来要出去看,“那野鸭子的毛好看不?我还想弄两个毽子呢,要是能抓住就好了。”

荷花听了这话却是有些皱眉,问博荣道,“大哥,你今个儿头一次瞧见吗不跳字。

“嗯,前几天没见着,就今个儿瞧见了,所以觉得新鲜。”博荣不明白她担心,但还是照实地回答道。

“哦,没啥,我就是随便问问。”荷花朝后院扬声道姐,今天先别放鸡出来,先回屋吃饭。”

荷花一边吃饭一边绞尽脑汁地回忆以前的知识,她刚才听博荣说起野鸭子,隐约想起以前小时候村里养鸡,都会防着野鸟野鸭子的,似乎是因为会有传染病,但是具体是咋回事,她一时还真有些想不起来。不过不管说还是应该预防为主,吃过早饭荷花烧了两大锅的热水,把所有的鸡食槽子和水槽子全都烫了一遍,又在鸡舍的周围都撒了石灰粉,越发的觉得家里应该抱条狗来养,跑去跟祝永鑫说这事儿。

祝永鑫满口的应下,说去村里打听打听,看谁家最近抱小狗了,弄一只就是。

荷花又在鸡的饲料里少剁了些山上的草药进去,希望能增强鸡群的免疫力,倒是被茉莉好一顿的笑话,说连鸡都得吃药,当真是养得稀奇。

但是就算荷花这么积极地采取了措施,接连几天还是捡到了一些软壳或是畸形的鸡蛋,连着好几只鸡都显出病态,荷花忙把病鸡隔离出去,鸡舍里也进行了好一顿的清理,每天晚上食槽和水槽内都不留,全都收搁在仓房里,白天喂食的时候再拿出去,如此一来才总算是把病情的扩散控制住了,那几只病鸡自然也没人敢吃,荷花让祝永鑫找个地方烧了也就干净了。

家里很快地就抱回了一只黑色的小狗,菱形的耳朵在头顶柔顺的耷拉着,黑亮的圆眼睛湿润温和,被荷花抱在怀里一副格外乖巧的模样,让荷花不禁问道爹,这狗能看门吗不跳字。

“嘿,你别看它这会儿乖巧,那是因为还是小狗,等长大些就看出厉害了。”祝永鑫打包票道,“这是你齐五叔去邻村给你抱的,那家的母狗可是村里出了名的看家好手,聪明得很呢”

栓子也凑到荷花怀里去摸小狗,荷花干脆把小狗放在炕上,看着栓子跟小狗滚做一团在炕上玩闹,笑着道这小狗给起个名儿叫柱子吧,跟栓子的似的”

茉莉闻言呸了她一句道跟栓子是不也跟你是,你乐意当狗狗我可不乐意。”

荷花这才把自个儿也绕了进去,吐吐舌头道那你说叫啥?”

“黑狗就叫黑子呗,有个啥值得琢磨的”茉莉的思维倒也十分的直观简单。

“这名儿起的可真不气派”荷花不满意道,“要不叫将军得了,咱家以后就有个大将军看门了”

祝永鑫无所谓地说随你们咋叫,能看门就得了,一条狗有个啥好名孬名的。”

方氏端着个小盆儿,里面用菜汤拌了点儿面糊糊,搁在炕边上,小黑狗撒欢儿似的跑,摇着尾巴吃得欢实,方氏笑着拍拍它的头道大黑,好生吃,快点儿长大,以后好生给家里看门。”

小黑狗的尾巴摇得更加欢实,荷花往炕上一躺道娘,好好的将军被你叫成大黑了”

“啥?”方氏一头雾水地问。

茉莉抿嘴笑着道没啥,荷花又胡说咧”

“你该去你四婶哪儿学针线了吧?无不少字”方氏说着从灶间拎出来个盖着包布的篮子道,“这里头是刚才你香草姐送来的咸菜,我吃着味儿挺好的,昨个儿听说你四婶胃口不好,你拿去给她尝尝,看能不能开胃。”

“哦,了”荷花抱起针线笸箩,挎着篮子往祝老四家走,正好瞧见王寡妇迎面,忙招呼道,“王婶子,去找我娘啊?”

“荷花这是干啥去,我倒是想找你咧”王寡妇笑着道,“去找你四婶学针线啊?”

“是呢,这不是香草姐送来的咸菜,我娘说好吃,让我拿去给我四婶儿下饭。”荷花把胳膊上挎着的篮子往上举了举道,“还得多谢王婶子和香草姐呢”

“谢啥子,你母亲也总给我家送吃的。”王寡妇拍拍荷花的头顶道,“赶紧去吧,我上你家跟你母亲去。”

王寡妇快走几步进了荷花家院子,扬声道荷花娘,在屋里不?”

祝永鑫闻声起身出屋道她在屋里呢,你进屋吧,我下地去瞧瞧。”

王寡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瞧,我一来倒像是撵你出门儿似的”

“不碍的,我本来也是要去薅地,就算你不来我也得出去。”祝永鑫扛着锄头出了院门。

王寡妇对荷花家都熟悉,进门打量了一下见方氏在西屋,就也直接坐在炕沿儿上说荷花娘,我这会是有事儿来求你了”

方氏正看着栓子跟大黑玩闹,听了这话忙招呼茉莉看着孩子,跟王寡妇往东屋走道你瞧你,咱么多少年的了,有啥事儿还用得着说个求字儿?你直接说就是了”

“你看我家虎子,今年也五岁多了,我有心送去给开蒙呢,家里还没那么多活钱儿,而且香草的年纪也该说亲事了,我总得先给闺女预备着,但是如果不送去开蒙,又怕把虎子给耽搁了……”王寡妇有些为难地说道。

“这都是正经事儿,不管是香草说亲还是虎子开蒙,都不该给耽搁,只不过你这是赶在一起钱儿倒腾不了,又不是大事儿,你说差多少,我能拿出来的我就先给你垫上。”方氏一听是这事儿,以为王寡妇是要找借钱,毫不含糊地应了下来,起身儿准备开箱子拿钱。

“不是,不是……”王寡妇一把拉住方氏,“我若是上门借钱还用得着跟你这么拐弯抹角的,我是听说荷花现在在家教你们栓子背书识字,我寻思着,能不能把虎子也叫来一起先跟着学点儿,等过两年把香草嫁出去,我再把虎子送去学里,那时候就顾着这一个娃儿,我也能轻快些。”

“咋,你公婆如今连虎子都不管不问了?”方氏听了这话不禁问道。

“他俩现在身子都不好,还得靠着那两个过活,哪里还有余力管我们娘三个,两个嫂子回回见到我都哭穷,要不是我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着实清苦,怕是早就要找我要钱了。”王寡妇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他们,你先给我个回话。”

“你这话说的,你都开了口,又不是啥难事儿,我还能不应了你?只不过荷花也不过就是识几个字罢了,她教栓子念书那纯粹就是为了磨磨栓子那屁股坐不住的性子,我是怕她把你家虎子给耽搁了。”毕竟是念书开蒙的大事儿,方氏哪里敢就一口应下来。

“不碍的,其实不把他送,我也没那个能力供他去开蒙,我如今已经欠着你家快两吊钱了,再借钱我都不自个儿能不能还上,让他跟着识几个字也就是怕他出去野去,而且识字终归也是好事儿。”王寡妇叹气道。

“你若是这么说那我就也没啥好顾忌的了,你白天就让孩子就是,反正荷花教栓子一个人也是教,带上虎子一起也没啥。”方氏听她这么多才应下来。

荷花到了祝老四家,把咸菜给了林氏,却听她说祝老爷子今个儿早晨说出去走走,结果到现在还没,杨氏刚心急火燎地把祝老四叫走,心里也有些担心,顾不得学针线就往老院子跑,还没进院就听见祝老四的大嗓门嚷道爹,还有啥可商量的,赶紧先到处去找找吧,万一是摔了还是走不动了,左右也不会出了村子去吧”

老祝头的声音也透着焦急地嚷你去把你老大和老2家里的人都叫来,咱们分分方向各自去找,不然就咱们几个找个屁啊”

祝老四忙跑出门去叫人,荷花冲他喊道我爹在地里呢,我回家去送信儿。”

方氏听了这消息也不敢怠慢,赶紧又去告诉了祝,把留哥儿和栓子都搁在家里让芍药看着,方氏和祝领着枝儿、茉莉和荷花也赶紧地赶去了老院子。

老祝头大致分了分每个人找的方向,然后众人都急忙地一路找,但是整个村子基本都被跑了个遍,还是没瞧见祝老爷子的人影,荷花和茉莉连江边儿都去找了,荷花还特意留意着有没有不滑落到江里的痕迹,但是今年雨水小,江水也不深,靠近岸边的地方都清澈见底,哪里有摔下去的痕迹。

全家都陆续回到老院子,见谁都没找到老爷子,这才都越发的慌了神儿,最后博凯跑道爷,我听人说瞧见爷往山上去了,那人还问爷干啥去,爷说瞧着山边儿的野果子挺好,去摘两个吃。”

一行人又都赶到山上,但是这会儿正是草木茂盛的时候,地上也瞧不出痕迹,只能散开来到处去喊,但是一直过了晌午还是没寻到人,老祝头已经急得嗓子冒烟、心里冒火,祝老大回村里去找里正帮忙,村里一敲锣,各家的人都聚到了场上,听了情况之后,全都分散开来去找老爷子,但是直到第二天还是毫无音讯,老祝头一夜没合眼,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

全家又都怕他再受不住倒下,祝老大和祝永鑫跟在他身后片刻都不敢开眼,第二天依旧是到山上去找,比前一天更扩大了些范围,老祝头见有的年轻人爬到树梢上去张望,也非拧着要上去,他爬树的身手倒是还不,祝永鑫也跟着爬上去护着他,但是到了高处刚喊了两声,老祝头就抱着大树哭得泣不成声,一个劲儿地说我把爹给丢了,我把我爹给丢了,我刚把祖宗的坟迁就把爹给丢了,我以后可咋有脸去见祝家的列祖列宗啊……”

祝永鑫生怕他脱手掉下去,吓得赶紧又往上爬了一段,紧紧地箍住他的腿,不住地劝道爹,咱现在找爷要紧,你要是再出了点儿啥事儿,那全家可就没了主心骨了,你快跟我下去,说不定一会儿就找找了。”

好说歹说的算是把老祝头弄下了树,但是这一天的搜山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祝老爷子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村里山上都找不到个影子。

祝老大看着村里来帮忙的人也都累得不行,眼看着天也渐渐的黑了,就说先从长计议,本来说要请帮忙的人吃饭,但是村民都祝家现在是人困马乏的,哪里还有精力招待别人,全都安慰了几句就找个由头回家,祝家人只能一个劲儿地感谢帮忙的人,然后背着已经快悲痛过度的老祝头先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