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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田家寨的苗医跟你们说的吧!”六姑摇了摇头,轻声道:“这村子通到外面只有一条绕崖的路,前几年里也有年轻人想去外面闯,我阻止不过也任由他们去了。可外面的人哪能接受他们这种怪异,去过几个人结果吃了不少亏,还少了一个人才回来。后来就再也没有人闹过要出去了。”

“那他们怎么生活?”我想到那些村民的衣服看上去也并不是多老的啊,而且村子里总得要些日常的用品吧?

“湖里的鱼都很大条,年关时村子里祭了湖神从湖里捞几条大鱼到乡里卖了。分到的钱也够村子里的人用了!”六姑并不在意这些,接着道:“只是有一点,这村子里的人必须要喝这湖里的水,那个出去死了的人就是因为这个而没命的!”

“化成一滩尸水了?”我想着六岁时看着小黄在我面前慢慢的化成一滩尸水的样子,身上就一阵发寒。

可就在村民们这么在意湖水,而且六姑对于怪鱼肚子里有东西吸食尸水的事情这么清楚,我就不难猜出解那将人化成尸水的虫子的东西肯定就在那湖水里。这是万物相生相克的原理,湖里有那种虫子就定有可以化虫子的生物。

六姑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来这村子里时还是前朝,那时我跟着那些灵体来的,进来之后才发现这村子里人个个都与众不同,可这种情况却又有着说不清的原因。”

“这是遗传的吧?”魏燕虽说死了很久了,可对于现代的词还是不少的。

“不是!”六姑用力的摇了摇头,咬着牙道:“我以前也听说过这个说法,怀疑过,就托人从外面买了几个女娃娃进来,结果她们生下来的也是这样!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遗传!”

我想到那些明显有着两性特征,或是只有一特征却又明显不符的村民,突然感觉他们不出村子也许是最好的。

但也没想到六姑为了这些村民竟然买卖妇女,实在是有点过于热心了!

“那会不会是湖里的水的原因啊?”苗老汉养蛊最有经验,对于这些变异啥的也有一定的发言权。

我想也肯定是的了,村民离不开这湖水,可湖水里却有影响着村民性发育不正常的东西。

“我后来想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就只控制村民不要出去就好了!”六姑脸色有点发沉,看着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村子里的人都睡得很早?”

我真想说我没发现,可这也太明显了吧?我们刚从湖堤上下来,这村子里的人就连灯都没有一个点的。

“你直接这村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师公听着有点不耐烦,不停的瞄着窗外,估计就想救醒长生快点走,老地主肯定不习惯这山村村里的生活。

六姑点了点头道:“一到了晚上子时,这村子里就会有无数的灵体朝望魂台入黄泉道,而村子里的人都能看到灵体!”

“不可能!”师公第一个就不同间,声音不自觉的加大道:“就算是他们从小喝着黄泉道上阴河的水长大,也不可能个个阴阳眼!”

我也不大认同,毕竟我长这么大只有我一个能天生可以看到灵体,其他不是用道行就是用蛊术,阴阳眼少之又少。

“哼!”六姑对于师公反驳冷哼一声,两眼发着光大声地道:“你们难道忘了,上古时期最伟大的神是什么了!真正神力强大就是像村民这种阴阳同体之人,他们才是真正的神族,要不然为什么田大收一定要从这村子里抓个娃娃去养蛊神!因为他们才是神族,他们一生下就有着外面的人没有的能力!”

“你说什么?”我听着六姑狂热而沙哑的话,两眼不自觉的朝前一瞪道。

师公和苗老汉也是惊呆了,死死的盯着六姑。

“田大收从这村子里抓走过一个娃娃去养蛊神?”师公沉沉的看着六姑,小心的道:“这就是你大姐和他交换的条件吧?”

六姑听着我们发问,呵呵的笑了笑,抚着自己黑发的头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跟人说话,嘴上就不严了!没错,田大收养蛊神的那个娃娃就是从这村子里抓去的,我大姐为了救长生,用一个最接近神性的娃娃和他换用石棺养长生的机会!”

“不可能!”我看着六姑再也不肯相信,除去我娘出生之个怪异的村子不说。

如果说长生从小就放在石棺里养的话,那么元辰夕又算怎么回事?

还有小白,长生……

他们三个就好像成了一个人……

“那罗婆子又是什么时候将长生接回去的?”苗老汉的声音也开始发哽,两眼几乎冒着火一般的看着六姑问道。

“在这个阿妹出生的时候!”六姑两眼发光的看着我,沙沙的笑道:“我们巫术一派的传承怎么能断!长生命不过七,就算在石棺里养着也慢慢的开始出现离魂的症状,大姐几乎可以夜夜看到小小的长生离魂到她身边。最后她看了不少巫术的书,想了一个定魂的好办法。用借寿的方法将长生在地府的阳寿延长,再找一个魂不受拘的人索住长生的魂,让他不会再离魂了!”

“条件就是你帮他看守着这望魂台,并且从神村里找一个所谓神性强的娃娃给他?”师公几乎是咬着牙一般的问道。

“没错!”六姑这时几乎带着疯一般的大笑,两眼竟放着大光的看着我道:“我看到这个阿妹时我就知道田大收说得没错,所以我特意唱着那首调子引出她的蛊性,可没想到这小胖子也能有感应!”

“当年因为养蛊神的事,我去找你大姐,她明明是不认同的!怎么会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和田大收混在一块了!”师公气得全身大抖的喝道。

六姑听到师公的话,依旧疯狂的大笑,瞄着我道:“大姐也不算和田大收合作,他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你们以为养神这事的吸引力就这么小吗?田大收手里那个几百年的活娃娃只怕看上的人不少吧!”

我听六姑提到那个几百年的活娃娃,脑中立马就闪过了元辰夕,可看着她那疯狂的样子却又不敢再开口问了。

就连师公和苗老汉都沉默了,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这次从阴河出来,原本以为就逃出生天了,没想到却能揭开长生的出生和这神族的一些事情。

“呼!”

突然木屋子的小格窗一阴风刮过,接着就一阵沙沙的声音,黑蛇慢慢的从屋外爬了进来。

我看到黑蛇心里马上就知道不好了,正想朝六姑动手,突然发现黑蛇并不是自己主动爬进来的,在它的蛇身下面,有着无数个只有拇指大小的小鬼抬着蛇身慢慢的朝屋里移。

而在黑蛇的身后,长生被几个长相奇丑,面容惨厉的灵体抬着跟在后面。

我腰间就是一滑。阴龙似乎极为不安,努力的想从我腰间滑出来,却被我死死摁住,现在还不明准情况,阴龙还是呆在我腰上的好,如果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现,它也算得上一件秘密武器啊!

“你这老巫婆!”师公瞄着黑蛇的身下,突然大吼道:“你竟然还做这种事!”

“这有什么不行的!”六姑呵呵的笑着,脸上扭曲的几乎疯狂的盯着黑蛇的身后道:“我守着这望魂台百多年,难道就不能给自己谋点方便吗?”

“但这石磨灵体却是再阴损不过了的。你还将这些碎碎的灵体用巫术铸成小鬼,你这也太歹毒了吧?”苗老汉也死死的盯着黑蛇的身下,眼里几乎冒出火来道。

“啊?石磨?”魏燕听着大吃一惊,紧紧的靠在我身上。

连小白听着身子都颤抖了一下,坐在凳子上都有点坐不稳的样子。

这石磨地狱我是听说过的,可这石磨小鬼再用碎灵体铸成小鬼的方法却是没有听说过。

地狱的第十七层就是石磨地狱,将糟踏五谷,贼人小偷,贪官污吏,欺压百姓之人死后将打入这层之后,放入石磨中磨成肉酱。然后重塑人身再磨!另外还有吃荤的和尚,道士同样如此。

而且这一层地狱磨的还是人身,并不是灵体,听苗老汉的意思这六姑还是磨的灵体。

灵体轻而不受力,怎么可能用石磨去磨?

“呵!”六姑却只是轻轻的笑着。并不理会我们的吃惊,伸手在黑蛇身上摸了摸。

就见黑蛇身上有一些大小不等的小鬼爬到六姑手上,那些小鬼长得歪歪斜斜,还有的连手脚都不齐全,只是免强有个人形,在六姑手上还有瑟瑟发抖,似乎十分害怕这位主人。

“嘶!”

那些小鬼一离身,黑蛇立马清醒一嘶拉蛇信就想朝六姑扑去。

“大黑!”师公忙大喝一声,沉沉的看着六姑道:“你做了如此阴损之事,地府的人就没管过吗?”

“你问这个小鬼差就知道了,如今的地府可不是以前了,现在连收个灵体外教都要抢呢,地府也生意差咯!”六姑看着手上的小鬼越来越多,待满一手时猛的一张嘴就跟吃炒米一般。一口就全部吞下肚去了。

“呃!”我只感觉喉咙里一哽,这几天没有好好进食的胃就抽抽了几下,一股子酸水直接就冒到了嗓子眼里来了。

“好吃吗?”小白这个吃货倒是眼巴巴的看着六姑,似乎有开口尝一下的意思。

我想到小白在阴河里吞灵体的威风,忙伸手捂住了这小胖子的嘴。

阴河里的灵体没有怨气,而且是整个的,小白以前也吞过类似的,更重要的是那时情况紧急,他吞了还能解救一下我们的危机。

六姑吞的灵体可不一样,这些都是磨过的,还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将磨碎的灵体炼成小鬼呢,吃了拉肚子什么的都还好说,一个不好,连命都没有了。

“这你可不能吃。这些可都是用我的血肉加着碎灵体炼成的呢,你吃一个,就好像吃了我一块肉一样!”六姑又伸手接着黑蛇下面的灵体十分热切的道。

“你这婆子,当真是不要命了!”师公看着六姑一手一手吞着那些小鬼,朝我们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一时屋里静得只有六姑吞咽的声音和黑蛇不安的轻轻游动着蛇身的沙沙声,我看着这位一开始给我们十分神秘感却又得村民信任的神婆,这会在这木屋的油灯之下,整个人都好像罩上了一层黑雾。

“好了!”六姑将那些小鬼吞完,似乎十分满意,脸色也变好看了,对着抬着长生的那几个灵体嘀咕了几句,又扭头看着我道:“阿妹不怕痛吧?放点血给我吧!”

又是放血!

看着刚刚凝结着还沾着泥的伤口,我瞄了瞄就好像沉沉睡去的长生。

“阳妹仔,给她!”师公抬头盯着我,似乎下了十分重大的决定一般。

“砰!”苗老汉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踢倒凳子,指着师公大骂道:“长生是我徒弟,救不救老汉我说了算!你现在做什么主,这老巫婆信得过吗?长生现在都成这样了,万一阳妹仔再出什么事,不要说什么巫术一派了!老不死的,你我这一派都要断了传承了!”

“我信得过她!”师公朝我点了点头,指着六姑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按六姑说的做!”

六姑却并不言语,任由苗老汉气急的在本就不大的木屋里转着圈圈,自顾自的从柜子底上拿出一捆香,又从角落里的陶罐子里掏出一个米升,装了一升米。

她划了根火柴点燃三根香,然后插在米升里,嘴里念着一些我完全听不懂却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咒语。

香燃起的烟慢慢的朝上飘去,似乎被格子窗的夜风一吹,围着长生和六姑慢慢的打着转。

“张阳?”魏燕脸上依旧保留着被吓的神色,拉着我的手不停的朝我摇头。

小白也是满脸的紧张,拉着我满是泥的裤角就是不放手。

我看着脸上神色已经被烟迷住了的六姑,朝魏燕点了点头,手轻轻拨开小白手,将还带着伤口的手递给六姑道:“要我自己划上一刀吗?”

“你先将泥擦一擦,从柜子里拿个碗放一碗血,然后喂能长生,再将你的血涂在长生身上!”六姑这时声音已经没有了那种狂热了,却又沉又沙好像许久未曾开口说过话一般。

我看着六姑慢慢的又从柜子里找出鸡蛋、米升、还有一串白白的不知道是什么串成的珠子出来,突然感觉自己刚才那一句问话真是自找没趣啊!

“你不怕死也要想想黑瞎子养大你不容易啊,长生不醒我们可以再想办法!”苗老汉听着六姑的交待,拿着旱烟杆指着我大骂道。

“姐姐!”可他话音一落,就见小白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粗瓷碗递给我道。

那碗灰黑灰黑的,还破了一大一小两个缺口,我看着小白认真的脸,认命弯腰接过,将刚结上还沾着泥的伤口在还相对比较干净的衣肩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