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旬的语气听着竟是有几分委屈。
苏酒卿自然是莫名其妙。
倒是苏老夫人问了一句:“怕是有些心急吧——”
苏老夫人是不愿意让苏酒卿这么早就嫁出去的。
哪怕是能够体谅蒋旬的心思,也是如此。
毕竟苏酒卿这才多大。
苏老夫人如此迟疑的样子,蒋旬就干脆利落的说了一句。
“这件事情原本不该这么心急的事,现在也是无可奈何的。若是迟迟不澄清,只怕旁人还以为和卿卿之间有了什么,到时候生出别样的心思了就不好了。”
蒋旬这句话也很直白。
苏酒卿一时之间还有些目瞪口呆。
这样的事情怎么也能算到自己头上?
但是蒋旬如此着急的想要成亲,却还是到底的让苏老夫人有了一丝丝的迟疑。
苏老夫人最后只说一句:“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蒋旬连连点头:“这倒是实话。所以老夫人先想想,若是有了确切的消息,我们再来商议。”
蒋旬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老夫人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毕竟是父母,从小就不在,祖母,又是那样的年纪,有些事情也不好叫祖母出面,所以只能我亲自前来。”
“还请老夫人,一定原谅则个莫要介怀这些。”
好听的话,不好听的话都叫蒋旬说了,一时之间,苏老夫人和苏酒卿都说不出别的话来。
苏酒卿看了一眼蒋旬,十分确定蒋旬肯定是在用这件事情让苏老夫人心软。
但是这件事情他也不能提醒苏老夫人,只能看着蒋旬如此。
至于心里,倒是没有多少心焦的。
对她来说,在蒋家和在苏家,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无非就是在蒋家会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人。
但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过日子。
所以苏酒卿答应蒋旬5月成亲的事情。
又在苏老夫人那略坐了一会,蒋旬就提出还要去看一看苏博雅的事情。
苏老夫人自然也不会强留。
当即就让人过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蒋旬又笑看苏酒卿一眼:“怎么刚才你竟都不帮我说一句话。”
苏酒卿当即就白了蒋旬一眼:“这种事情我说话做什么?”
看着苏酒卿不上当,蒋旬就一声轻笑,不再多说。
于是二人直接到了苏博雅的屋子里。
见着蒋旬,苏博雅自然是神色激动。
毕竟苏博雅现在最崇拜的就是蒋旬。
看着苏博雅这副样子,蒋旬显然心情也不错,与苏博雅说了好些话。
苏博雅自然是高兴坏了。
然后蒋旬就问了一句:“最近你们姐弟二人在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苏酒卿是有些不太愿意说出来。
可是苏博雅倒是干脆直接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蒋旬认真听着,最后就说一句:“但凡有能帮忙的,只管开口。”
蒋旬如此主动,苏博雅感动非常。
苏酒卿就是在旁边忍不住一扶额。
然后心里对蒋旬人如此之好,有些纳闷。
但是蒋旬显然自己不这么觉得。仍是笑吟吟的和苏博雅说话。
看着他们这副样子,苏酒卿倒是没有再多说话。
从她本心来说,他自然是乐意见到苏博雅和蒋旬之间多多亲近的。
苏博雅和蒋旬关系好,对苏博雅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当然,蒋旬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苏家,过了一会儿之后就提出要告辞的话。
苏酒卿自然将蒋旬送到了二门上。
蒋旬在临走之前,又看一眼苏酒卿,轻声对苏酒卿说道:“宜嘉公主那头,你不必过多理会。”
苏酒卿除了点头之外,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件事情她也不想过多评价。
“也不必难受,人总是会改变的。”蒋旬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就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摸苏酒卿的发顶。
然后就这么揉了一揉。
苏酒卿几乎被这个动作惊住。
一时之间,整个人僵硬无比,连动都不敢动。
要知道这样亲昵的动作,还从来没有人对她做过。
偏偏蒋旬伸手做了这个动作之后,很快就大步流星的离去,徒留下她一人在原地愣神。
这也是蒋旬第一次对她做如此亲昵的动作。
蒋旬这样的态度,叫苏酒卿实在是有些觉得惊愕莫名。
苏酒卿缓过神来之后,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总觉得蒋旬触摸她的那种感觉,仿佛还存在。
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苏酒卿一直回到了自己屋中,依然还觉得那种触感仿佛还存在。
春月见苏酒卿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偷笑了一下,低声和夏鹿说道:“你看咱们姑娘。”
夏鹿也同样是忍不住笑。
两人都是觉得这是见到了蒋旬的缘故。
却并不知晓内情。
苏酒卿也懒得解释什么,横竖她和蒋旬也快要成亲了,在解释这些也没有多大用处。
反倒是廊下的鹦鹉,此时也不知想什么呢,忽然就叫嚷起来,抑扬顿挫的念起美人诗。
听着那些美人诗。苏酒卿蓦然就红了脸。
虽然知道这些和蒋旬没有什么关联,但是总觉得从今日蒋旬对她做了那个非常亲昵的动作之后,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苏酒卿捂着脸,胡思乱想了半晌,直到天色黑透,这才蓦然回神。
苏酒卿收拾了心情,一路去到苏老夫人那边。
这些日子,她每日都去苏老夫人那边用晚饭,顺带陪着苏老夫人说说话。
今日刚过去,就听说苏老夫人心情有些不大好。
孙嬷嬷悄悄地对苏酒卿说:“姑娘,快去劝劝老夫人吧,老夫人一直心情都有些低落,也不知在想什么。”
苏酒卿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急了,连问也来不及,多问两句就匆匆进去看苏老夫人到底怎么了?
苏老夫人坐在窗边,也不知在想什么,抱着暖手炉,有些失魂落魄。
苏酒卿走到她身边,她也没有觉察。
最后还是苏酒卿轻轻唤道:“祖母?”
苏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苏酒卿,露出一个笑脸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苏酒卿轻声解释:“并没有找过来,时辰已经到了。天色都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