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卿当即就问了一句:“不是已经快要到了吗?”
蒋旬就回道:“可终归还有那么长时间,现在祖父是这么一个情况,我想着就干脆先将这件事情办下来,不管是冲冲喜也好,还是让他老人家看着我们成亲也好,都是极好的。”
最关键的一点,蒋旬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他实在是已经等不下去了。
他现在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苏酒卿娶过门,然后让她名正言顺的成为自己的妻子。
如此一来,二人就可以日夜厮守,名正言顺,再也不用旁人看见的时候还需要顾忌什么。
苏酒卿大约也是能够猜到蒋旬的心急如焚,肯定不只是为了那么一件事情。
所以当下苏酒卿就抿唇偷偷笑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这件事情我又如何做得了主,你还应该去与长辈商量才是。”
蒋旬看着苏酒卿笑颜如花的样子,也是绽出一抹笑意:“总归要先让你答应了我才能去提,不然岂不是就是在勉强你。”
蒋旬说的这话,虽说猛然一听好像十分平常,可是苏酒卿却心知肚明,做到这一点是十分不容易的。
多少男人自诩体贴,可却从来没有设身处地到连这样的细微之处都能想到,更没有一个处处都要尊重对方想法的习惯。
蒋旬此时如此做,是真用了心思,也是真的十分尊重她的意愿。
苏酒卿抿唇偷笑。
然后对上蒋旬认真的目光,略略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苏酒卿就算是答应了。
既然苏酒卿答应了,蒋旬就认真的说了一句:“过两日我就去提,想来长辈们都十分和气,我有这样的难处,长辈们也都能体谅,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做好准备?”
苏酒卿听完这话,当即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备嫁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苏酒卿也就只能说出这样的话了,再露骨一些的话,实在也是说不出口。
即便是如此,也忍不住有即便是如此,也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害羞。
蒋旬是心领神会,当下笑容更加灿烂几分。
然后,心里头就更加恼怒宋渠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然的话——只恐怕他和苏酒卿的婚期还能再提前。
此时此刻,反倒是苏酒卿想起一件事情来:“太后现在去了,恐怕还得给太后守孝,咱们的婚期也没那么快才对。”
蒋旬也是仔细思量过这件事情,所以当下没有任何迟疑的就说了一句:“最多也就一个月罢了。”
言下之意就算是只能够一个月之后再澄清,可也比原本定下的日子要提前。
蒋旬随后又补上一句:“而且这件事情,还可以另请圣旨。”
听着蒋旬胸有成竹的语气,苏酒卿大概也猜到了他这是想要做什么,当即就有些无奈。
随后她就由衷的劝说蒋旬一句:“你这样做,只恐怕会叫人诟病,将来对名声上也不好听。”
然而蒋旬却浑然不在意的态度:“谁想说什么闲话,只管让他们说去,横竖又影响不到,我怕什么?”
蒋勋如此态度,只叫苏酒卿目瞪口呆,一句话也在说不出来。
最后苏酒卿就摇了摇头,索性干脆一句话都不说。
反正,她是一定会跟着蒋旬的,蒋旬要去做的事情,她就只管跟着蒋旬就是了。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蒋旬就是狂上天去,也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和底气。
苏酒卿很是心安理得的想。
然后就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不再去管。
苏酒卿犹豫片刻,问了蒋旬一句:“宋渠抓到了吗?”
蒋旬摇了摇头:“现在想要抓他却没有那么容易,不过听说当日他也是受了伤的,恐怕他如今也是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这些事情,也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反正不管如何,蒋旬都是暂且抓不到宋渠。
对于现在朝廷这样的情况来说,一日抓不到宋渠,只恐怕一日都无法安稳。
苏酒卿就没来由的有些担忧,加上之前心中一直有些忌讳的念头,此时此刻心情就有些不大好了。
看出苏酒卿情绪的变化,蒋旬就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苏酒卿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一句:“会不会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咱们这样强行干预——”
然而不等苏酒卿将这话说完,蒋旬就已经笑了一声,直接言道:“就算是命中注定又如何命中注定的事情,也并不是不能更改。”
蒋旬挑了挑眉,这一刻面上的神色竟然是有些桀骜不驯:“你说是不是?”
苏酒卿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但是心中总归是有些心乱如麻之感。
蒋旬自然也是看得分明,索性就伸手按住苏酒卿的肩膀,迫使她抬头看自己的眼睛。
而后就听蒋旬十分认真的对苏酒卿说道:“就算果真是命中注定,他是真龙天子,可是现在他却也只是丧家之犬。”
“所以就算老天爷给了他命中注定,让他一再有好运气,但是所有事情也不是不可更改的,就算到了最后依旧是不可更改,可是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我是死而无憾的。”
蒋旬的神色很认真。
可字字句句都是严肃郑重。
更是充满了信心。
苏酒卿看着蒋旬这副样子,心里没来由的就多了一点底气:
想了一想,倒也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
最后苏酒卿就自嘲一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的确是我有些看不开了,我这一辈子是白活了。”
蒋旬听着苏酒卿如此自嘲,反倒是一笑:“你不过就是担心罢了。其实你心里也明白,否则你也不会那么努力了。”
“不管是蒋家的事情,还是这一次的宫殿,你都功不可没。”蒋旬的语气很认真。
而且蒋旬心中也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如果不是苏酒卿,光凭宜嘉公主,光凭这些人的迟疑,只恐怕现在还真是什么结果都不一定了。
所以苏酒卿并不是白活了一世,而是苏酒卿到底是个女子,心思也比别人更敏感一些,想的自然也就多一些。
只是有时候想的多了,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反倒是将自己吓得够呛。
蒋旬就摸了摸苏酒卿的脸颊,轻声的对她说了一句:“听话,以后不要再想那么多了,别自己吓自己,这世上的事,哪有什么命中注定?我只相信人定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