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卿倒是从没有想过要在今日为难谢云澜。
所以接下来的步骤自然是十分平安顺利。
以至于谢云澜都有点儿不敢相信。
等到苏酒卿办好一切,准备离去,谢云澜还有些云里雾里。
看着谢云澜那副样子,苏酒卿只觉得好玩,于是就笑着对谢云澜低声说一句:“我倒是对弟妹进门这件事情期待不已。弟妹是不知道,最近家里可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但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苏酒卿却是半点也不打算告诉谢云澜。
最后,反倒是笑呵呵的看了一眼谢云澜,直接就走了,徒留谢云澜一人在原地思绪复杂。
苏酒卿觉得有了这么一个插曲之后,只恐怕谢云澜今日都休想睡得好。
而谢云澜也的确没有辜负苏酒卿的期望,当天夜里几乎是辗转难眠。
以至于第二日起来之后,眼下便是明显一圈青黑,急得丫鬟团团转,连忙去拿蛋白来给谢云澜滚眼睛。
谢云澜想了一晚上,哪里还想不明白,这就是苏酒卿故意的。
于是谢云澜就心中更加怄气了。
可怄气又有什么法子?今日注定谢云澜是要忙个脚不沾地的。
这个眼睛好歹好一些了,那头喜婆已经上门来,要给谢云澜梳妆。
而对于谢云澜的忙碌,苏酒卿则是悠悠闲闲。
反正蒋容的婚事又不用她操心,而且蒋旬今日也不用去衙门,所以两人少不得在起床之后就腻歪了一阵。
等到真正一切就绪,已经是比平日迟了不知多少。
几个丫鬟催促了好几次,也半点作用都没有。
最后索性就只能由他们去了。
不过蒋容今日娶亲,蒋旬到底还是没有和蒋家二房撕破脸,所以还是要去帮忙的。
比如招待宾客。
这件事情靠蒋二老爷一人,恐怕是根本无力完成。
所以最后还得看蒋旬。
而苏酒卿则是去了蒋老夫人身边。
蒋老夫人见了苏酒卿,倒是打趣了她一句:“之前你可是府里的独一份,如今眼看又要进来一个和你争宠的,你心里可是个什么滋味?”
苏酒卿见蒋老夫人兴致如此之高,当即也是不由得笑了一下,而后这扑上去跟蒋老夫人撒娇:“这我可不管,不管是谁进了门,祖母最疼的只能是我。”
“那若是我不疼你了呢。”蒋老夫人见不得苏酒卿这副样子,一见她这样,就忍不住还想要逗一逗她。
听见蒋老夫人这样说,苏酒卿就皱着眉头:“那我可不管,倘若祖母不疼我了,我就哭给祖母听。到时候看祖母舍得不舍得。”
蒋老夫人顿时哈哈大笑,只得说,就先说她刁钻。还没有容人之量。
不过任谁都听得出来,蒋老夫人能够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偏心得没边儿了。
“我啊,只盼着进门来的是个懂事乖巧的。”蒋老夫人拉着苏酒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少点儿折腾,太太平平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苏酒卿当然也知道是这么一个道理。
所以,也跟着点点头,只是心中却替蒋老夫人难免遗憾了一下。
大约是命中注定,蒋老夫人是过不上那样的日子了。
只希望蒋老夫人到时候不要太失望。
蒋容取亲这件事情,到谢云澜进蒋家的大门,都还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苏酒卿还只觉得颇有些遗憾。
毕竟像谢云澜这样的人,老天爷怎么就能够让她一帆风顺呢?
未免是太不公平了一些。
苏酒卿先将蒋老夫人扶到大厅里坐下,这才又凑到前头去看热闹。
也是蒋老夫人觉得苏酒卿年纪还小,总喜欢看热闹,特地打发她过来的。
等到谢云澜跨火盆的时候,苏酒卿难免就想起了自己当时跨过盆的情景。
顿时倒是觉得有些疑惑。
这件事情好像当时就没有了后续,蒋旬也再没有提起过。
这倒是不大符合蒋旬的脾气。
那样的事情,虽说猛然一看,像是意外,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没等苏酒卿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苏酒卿就听见火盆里突然发出了噼啪声。
当时谢云澜正要跨过火盆,整个人就位于火盆上方。
她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当然是惊了一跳。
还没等谢云澜惊叫出声,火盆就骤然炸开。
火星是四溅不说,就那一瞬间,火苗都是窜起了老高。
火苗窜起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将谢云澜的裙摆烧着了。
谢云澜这下就算是想要镇定,都是镇定不下来,完全忍不住,就这么惊叫了一声。
整个人也是仪态顿失,慌乱失措的就在原地不断的跺脚。
就算是站在谢云澜身边的蒋容,也是惊了一大跳。
不过蒋容也没愣神太久。
因为蒋旬就在旁边轻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赶快灭火。”
蒋容一下子回过神来,当即不管不顾的就抱住谢云澜就地一滚。
又用脚死命的往谢云澜的裙摆上踩。
更有小厮端来一盆水,一下子泼在了谢云澜的裙摆上。
好好的一个喜气洋洋的新娘子,顿时就变成了一个落汤鸡。
不仅是落汤鸡,更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落汤鸡。
尤其是这还是在所有的宾客众目睽睽之下。
只怕要不了明日早上,今日谢云澜成亲闹出的这一场风波就能传遍京城。
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热闹的情景。
更不知道是幸灾乐祸的多,还是同情谢云澜的多。
在看谢云澜已经是有些吓的呆住了。
好半晌都没能有反应。
也是换成是任何一个人遭遇这样的事情,只恐怕心中也是十分的恐惧的。
苏酒卿想,幸好自己当时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否则的话,估计自己也是吓得够呛。
不过谢云澜也真是倒霉透顶。
苏酒卿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蒋旬。
她总觉得这样的事情不是巧合。
然而蒋旬一已经是一脸镇定的提醒蒋容:“还不快将新娘子扶起来?”
反正从蒋旬的脸上是看不出半点的异样。
苏酒卿沉默的想:如果是蒋旬做的,蒋旬这是要替成亲那日的情况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