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蒋容和谢云澜之间蜜里调油。
那头苏酒卿和蒋旬,则是还沉浸在自己即将要做父母的这种欢喜里。
两人都是头一回做父母。所以一时之间都是感觉很是新奇。
尤其是苏酒卿。
明明之前不知道自己怀了孕的时候毫无感觉,可是今天知道了之后就总觉得完全不一样了。
就连走个路,都会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护着肚子。
蒋旬看在眼里,也是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劲。
不过新奇之余,苏酒卿也是有些担忧:“管家,这个事情还真不好办。你觉得我是拿过来?还是就干脆先让谢云澜他们得意一段时间?”
管家这件事情拿过来,苏酒卿怕自己没有那个精力。到时候反倒是影响了自己怀孕。
可是不拿过来,苏酒卿又怕别人借着管家权力,在其他地方动手脚,到时候也是会对她造成威胁。
蒋旬看了一眼苏酒卿,不由得低声一笑:“怕什么?就像你说的,管家这个事情自然有管家帮忙,你只需要掌控大局就可。这要是忙不过来的时候,不管是鹤年,还是你身边的春月都能够先暂时替你顶上一阵子。”
“倘若再觉得忙不过来,在从祖母那边借几个老嬷嬷过来。或者到时候再让二房替你暂管一段时间。”
想了想,蒋旬又笑了一声,忽然生出一个别的主意:“再不行的话就给他们找点事做,让他们没有功夫去想别的。”
苏酒卿认真的想了一想蒋旬这一番话,然后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
只要让蒋二太太手忙脚乱,那蒋二太太必定是抽不出空来做什么手脚。
管家这种东西——在接管过来之前,倒是可以好好的清算清算?
苏酒卿看了蒋旬一眼,觉得蒋旬心中应该想到了,怎么给蒋二太太找麻烦,所以自己就不打算再动这个脑子:“那你倒是告诉我,该怎么找麻烦。”
蒋旬微微一笑:“假如蒋容出什么事儿的话,想来他们二人谁也不会再有心思。”
蒋旬这样一说之后,苏酒卿还真是惊了一下,没想到蒋旬竟然会这样说。
“你不是说蒋容既然什么都没做,就不应当对他如何吗?”苏酒卿是真有些纳闷。
蒋旬只是一笑:“蒋容如今虽然什么也没做,可是二太太做了不少,再说了,他出事儿也不一定是非要怎么样,误传了消息也是有的。”
“要不趁机把二太太放印子钱这件事情也捅出去?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到底不好,还是早些收手。”苏酒卿提起了这件事情:“证据我已经收集到了一些。”
“不急,等到管家的事情先交到谢云澜手中时候再说。”蒋旬显然有更好的主意。
苏酒卿仔细想了一想这话。顿时就明白了蒋旬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谢云澜刚刚接管府里,一切都还不熟悉,想要培植新人起来,也需要一些功夫和时间——”
然后等到谢云澜刚刚稳定的时候,再弄出一点别的事情来。
苏酒卿的确是完美的领会到了蒋旬的意思。
蒋旬微微一笑。
苏酒卿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谢运生研究的东西可有眉目了?谢云澜知道这件事情吗?”
“谢云澜不仅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和谢运生之间关系仿佛还不错。”蒋旬一笑:“谢运生悄悄的给了她两个小小的霹雳。让她转交给了蒋容防身用。”
苏酒卿一听这话,顿时皱眉,倒不是担心谢云澜借着和谢运生的关系,做出一些别的事情,是担心蒋容会将这两个霹雳用在别的地方。
他总觉得蒋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蒋容对蒋旬是敢怒不敢言,但是现在蒋容今日对上蒋旬的时候,竟是没有丝毫的胆怯。
这就是一件极其匪夷所思的事情。
苏酒卿看了一眼蒋旬,不无担忧的说一句:“这些日子你还得小心一些。”
或许蒋容就是趁机给自己制造了不在的证据,但是倘若这个时候蒋旬出现了什么意外呢?
那又怎么说?
到时候获益最大的也是蒋容。
“所以在没有到达战场之前,那两颗霹雳都只是一个空壳子。”蒋旬的声音很轻,很平静。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说明日吃什么?
苏酒卿先是惊叹了一下,随后心里倒是放了心。
蒋旬能有这样的防备心,可见未必是蒋容没有做过什么。不过不管蒋旬是否还会对蒋容网开一面,只要蒋旬自己心中有数,便是再好不过。
因为怀了孕,所以蒋家自然还是要派人去跟苏家那头说一声的。
只是今日太晚,而且蒋老夫人还没能让人准备出来礼物,所以自然也就推到了第二日。
既然是上门去报喜,那肯定是要带东西去的,比如说红绸,比如说什么莲子和花生。
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有个好寓意,有了这一胎,紧接着还会再连着往下生,而且是花搭着生。
如此一来,就能儿女双全,子孙昌盛。
不过第二日一大早,蒋老夫人这头刚刚派人去给苏家送东西和消息。
那头蒋容就来辞行了。
蒋容穿着的铠甲,是成青候,送给蒋容的。
这一身宝甲,也曾经随着成青候征战四方。
也曾修补过,完善过。
只是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上战场,而那天成青候听蒋容说了之后,就立刻叫人将这一身宝甲拿出来,重新翻新了一次。
这一身铠甲,代表的是蒋家的荣耀。
也代表着成青候对蒋容的期望和看重。
看着蒋容这副样子,成青候只觉得老怀甚慰。
嘱咐几句之后,便让蒋容赶紧出发。
一路上千万莫要停留和耽误,毕竟战场上瞬息万变,早一会儿迟一会儿,都会有不同的变数。
苏酒卿和蒋旬二人也是给蒋容送行。
蒋旬随意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蒋容听完之后,先是道谢,又诚恳的说了一句:“大哥放心,从此之后,振兴蒋家的责任,我会随大哥一同去承担。”
苏酒卿在旁边听着,总觉得这话有些扎耳朵。
毕竟这话仿佛不管怎么听,都是有些意味深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