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会儿,倒是出了另外一个事情。
库房里的东西竟然是有损坏的。
但是单子上却并没有勾去。
这样的事情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苏酒卿就只让人仔细记录了,然后将破损的东西单独搁在一旁,看看还能不能找人修一修。
毕竟许多东西都是古董若是能修一修,那也是极好的。
只是除了这个之外鹤年却又发现另外一个事情。
那就是破损的东西和原来的东西不是一个东西了。
原本其实都没有人发现。
是直到鹤年去查看一个缠丝玛瑙的盘子,这才发现不对劲儿。
碎掉的那个根本就不是玛瑙的盘子,而是琉璃的。
只是做得特别像是缠丝玛瑙的。说白了,这就是一个故意造假出来的赝品。
为什么要制造出这种赝品来滥竽充数?其中的理由自然是不想都能够明白。
苏酒卿可不觉得蒋家会用这样的东西充门面。
所以苏酒卿就怀疑其中是另外有猫腻,不过现在当着谢云澜的面,苏酒卿也并不多说什么,只让鹤年又仔细去看看,然后再将那些东西全部都一箱一箱的封存好。
到时候直接送去修古董的地方就是。
自然就有人帮忙鉴别真伪。
到时候还可以做得像是偶然发现一样,再将这件事情直接抖出来,到时候蒋二太太自然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苏酒卿这头将所有事情都盘算好了,另一头谢云澜还根本就是懵然不知。
这件事情谢云澜根本就不知道!
倘若谢云澜知道了,这会儿自然就会想办法掩饰,可惜蒋二太太不肯开诚布公。
所以注定两人就配合不好。
苏酒卿一个上午都和蒋芝兰以及谢云澜在一起。
三人之间其实关系都不是特别亲密,所以说起话来自然也就让人觉得刻意。
众人都是不大自在。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苏酒卿也就说了一句:“咱们是在这里一起用饭,还是各自回去用饭顺带歇一歇?”
谢云澜微微含笑:“自然是听世子妃的。”
苏酒卿想一想,自然就选择了各自回去。
在这坐了一上午了,他腰有些酸而且人也犯困,所以是打算回去睡个午觉的。
不过,苏酒卿直接就让松月和鹤年两人都留在了这里。
而谢云澜这头也是将自己的贴身丫鬟留在这里盯着。
其实之前说的那样厉害,真到了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不过也就是如此,哪里需要人时时刻刻的盯着,只要不出问题,就根本不需要。
毕竟人多手杂的难道还害怕,不能互相监督越是人多手杂,就越是不容易出问题,顶多就是不小心摔了磕了。
但是这些东西这样珍贵,底下的人有哪里敢不精心呢。
鹤年先将苏酒卿送回了院子,这才又到回去,在路上的时候,就悄悄的和苏酒卿说了自己的看法:“恐怕二太太那头没少从库房里拿东西出去,这些东西也都是贵重的东西,值不少的银子,要是世子妃有心想要追查,不妨去各大当铺问问。”
这样的东西也不好脱手,那些当铺就是收了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卖出去的。
而这些东西是不是要买回来,就要看成青候和蒋老夫人的意思了。
不过到时候肯定是要损失不少银子。
苏酒卿只吩咐鹤年:“那你就好好盯着,别让他们在动手脚,或者让人说我们动手脚任何东西你不要经手,就直接让人装进箱子里,然后贴上封条就行。”
鹤年连连点头,只说自己知道了。
苏酒卿这头回了自己的屋子,就赶忙上小厨房把饭菜端了出来。
这么一上午可是饿死她了。
尤其是这两日,因为秦复桢的事情,担心的更是吃不下饭,所以今日有所消耗,就显得更加的饿。
只是饭菜端上来之后,想到秦复桢,苏酒卿到底还是胃口就去了大半。
正想着这件事情呢,蒋旬就派人回来了。
苏酒卿还只以为蒋旬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跟自己说,却没想到蒋旬就是让人回来看着自己用饭的。
一时之间,苏酒卿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了。这个事情,也就蒋旬能做得出来了。
苏酒卿就侧头问了一句:“回头你问问世子爷,问问他这么折腾觉,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又觉不觉得有些矫情,叫旁人看见了,只说我们腻味了。”
大约蒋旬也是早就料到了苏酒卿会这样说,所以就提前已经回答了这话。
此时此刻,就只听见将荀派回来的人笑着说道:“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多,世子爷说,怕世子妃挂心别的事情,不肯好好用饭,饿着了肚子里的孩子,所以特地叫人回来盯着,好叫世子妃不敢马虎。”
苏酒卿这才知晓,原来蒋旬连这个都想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笑不得,还是该先心里一甜。
不过最后还是甜蜜更多吧,蒋旬能连这样的小事儿都记得,可见,也是真将她放在心上的。
不过也不排除蒋旬是有些吃醋。
想到蒋旬反应如此大,苏酒卿又忍不住的抿嘴偷笑。
这样的事情,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能说明蒋旬是十分在意她的。
苏酒卿就因为这件事情,心情倒是好了许多,至少用饭的事情是没有再被影响。
等到苏酒卿用完了饭,蒋旬的人,这才又匆匆的回宫去复命。
不过苏酒卿想了想,就让人带了一碗绿豆汤进宫去。
虽然宫里肯定也有,但是和家里的味道是不一样的,而且心意也不一样。
苏酒卿想,蒋旬看见这一碗绿豆汤的时候,心情应当是会好很多,至少不会再如此介怀秦复桢这件事情了。
就如同苏酒卿预料的一般,蒋旬看见这碗绿豆汤的时候,的的确确心情就如同是灌下去一碗凉水。整个人都是舒泰。
这么热的天蒋旬却半点也不觉得燥热的慌了,反倒是心情一片平和。
当下,蒋旬少不得又问了一问苏酒卿的仔细情况:
事无巨细的问了到底吃了哪几样菜,哪样菜用的比较多,用了几碗饭,喝汤了没有?
最后几乎是要将人都问得崩溃了,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