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卿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想个法子,彻底的让沈春荣死了心才好。
或者说现在沈春荣也并不是不死心,只是沈春荣这样的恩情,她觉得受之有愧。
所以她也不想沈春荣再付出什么。
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有朝一日她就会愧疚终身。
而沈春荣也会招惹什么事情。
送走了苏博雅之后,苏酒卿难免就有些心事重重。
思来想去,苏酒卿最后就只想到了一个法子,所以第二天就直接进宫去了。
苏酒卿直接就求见了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见到苏酒卿的时候,第一句问的就是:“怎么在这个时候又进宫来了?”
说真的,现在平阳公主看到苏酒卿都觉得有些害怕,苏酒卿每一次进攻来都是有大事儿发生。
苏酒卿知道平阳公主这话调侃的意思,当下唯有苦笑一声:“公主就莫要拿我打趣了,今日我进宫来是有一件事情要求公主帮忙。”
平阳公主眉头一挑:“讲学的事情咱们已经说定了,你现在就算是求我帮忙,我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不是?”
苏酒卿抿着嘴角摇头:“不是这件事。”
平阳公主愣了一下,不明白苏酒卿除了这件事情以外,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来求她帮忙的。
苏酒卿这个时候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苏酒卿是想求平阳公主,把沈春荣追回来。
因为她不想叫沈春荣冒险。
等到苏酒卿说完了这件事情之后,平阳公主当时也只有只剩下苦笑了
平阳公主看着苏酒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苏酒卿这每一次提的事情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办。
可是看着苏酒卿那副样子,平阳公主又没办法拒绝苏酒卿。
不管是看在蒋旬的面上,还是苏酒卿这次帮这么大的面上。平阳公主都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最后平阳公主就只能说一句:“的确是我让他去的。所以这个事儿还真不好办。”
“什么样的任务非要沈春荣去?他是一个文官并非武将,这一点大长公主应当比我了解才对。”苏酒卿当然是要坚持。
平阳公主又说这个任务并无任何威胁,沈春荣的安危肯定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苏酒卿轻叹一声,看住平阳公主:“那天的事情,难道长公主还没有听说吗?”
平阳公主自然是听说了,所以才没办法回任何的话。
苏酒卿再叹:“有些事情。大长公主又何必让我明说呢?现在这样的关系,我是不想再承他任何的情。”
“况且您说没有危险,您是没让他去做危险的事儿,可是真去了那边,谁又能保证他自己会不会做什么呢?”
好好的一个文官,非要去那样的地方——
要说里头没点儿猫腻——谁又信呢?
苏酒卿将这话都说得出来,平阳公主也是无话可说了。
最后平阳公主就只能苦笑着说了实话:“是我让他去暗地里接应蒋旬他们。”
“他带了一道秘密圣旨过去,如果到时候真的将蒋旬救了出来,那他就可以将圣旨拿出来,一面是将蒋旬接引回来,一面也是让人立刻开战。”
平阳公主说完这话之后,苏酒卿顿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样看来,平阳公主分明就是和沈春荣有什么秘密约定。
而且平阳公主这也是分明就不想告诉她。
苏酒卿当即就深深看平阳公主一眼:“公主实在是算计的精明。”
平阳公主不和苏酒卿对视,干笑一声:“这是什么话?”
苏酒卿现在算是发现了平阳公主对各方的心态,算计得炉火纯青,对各个势力之间的关系也是把握的十分好。
所以怪不得有平阳公主坐镇京城,京城之中,始终都是没有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既然这件事情是注定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苏酒卿就很干脆的转向了另外一个事情:“到底宋渠抓住了没有?这都过去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有半点消息呢?”
平阳公主叹息一声:“人是找到了,不过——他的情况却不大好。”
苏酒卿当然不明就里,所以就一头雾水。
苏酒卿也没直接追问,就这么耐心的等着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就说了:“他根本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他迷上了五石散。”
“现在离了那个,他已经完全就没精神。皮肤都已经开始溃烂。”
“他活不久了。”
苏酒卿愣了半晌,才算是缓过神来:“那这么一说——这分明就是根本没必要花那么多心思在他身上。”
所以之前那样大费周章,又冒了那么大的险,到底是图什么?
平阳公主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尴尬。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格外的看重孩子。”苏酒卿又问一句。
平阳公主没有回答。
苏酒卿也算大概知道了是什么缘故。
一时之间也是不想再说话。
最后苏酒卿就苦笑一声:“那既然是这样,该如何处置他也不必我多嘴。大长公主想来心里已经有数了。”
“所以我也不再过问这件事情,我只希望大长公主能够说话算数,帮我将蒋旬救回来。”
看着苏酒卿冷冷的样子,平阳公主唯有苦笑。
最后,平阳公主无奈叹息一声:“你放心,这件事情肯定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的。”
苏酒卿没再回这个话,只是直接告辞出了宫。
只是出宫之后苏酒卿也没立刻回蒋家去,反倒是拐了个弯,去了宜嘉公主那儿。
宜嘉公主如今也是闭门不出。
这个春节,宜嘉公主一直都是陪着冯庸度过的。
苏酒卿这么一过去,倒是让宜嘉公主有些意外。
不过一见了苏酒卿宜嘉公主,反而立刻就说一句:“咱们就不要说扫兴的事情了。只说点儿高兴的事情最好。”
苏酒卿也不知道说什么高兴的事情,所以最后就这么沉默在那儿了。
“你也别多想了。很多事情也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宜嘉公主轻声劝慰一句,“就像是冯庸说的许多事情,又何必那样较真呢?”
苏酒卿唯有苦笑。
这样的事情都不较真的话,那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