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平阳公主的夸赞,蒋旬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就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还是大长公主的功劳。”
“要不是你将春兰送来,本宫还真的拿那些匈奴人没有办法。”平阳公主苦笑了一下。
想到自己当时对这件事情完全是束手无策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是有些太过无用了。
蒋旬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其实,也不过就是因为你们只想到了如何堂而皇之地战胜他们罢了。”
“不要将他们单独击破,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毕竟他们也不过就是悍勇罢了,但是武术是何等精妙的东西?”
蒋旬又是一笑:“四两拨千斤,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没有想到罢了。”
一旦想到了,自然做起来就无比简单。
以小皇帝或者大长公主的身份,还愁找不到这样的人?
他们纯粹就是被匈奴之前两次胜利,给弄得有些懵了。
而且抱着绝不能再输的心思来做这件事情,又怎么可能大胆尝试?
平阳公主想来想去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当下就只能苦笑点头,而后平阳公主又跟蒋旬提了一个要求:“不知这一次,你能否答应本宫回来做镇国大将军?”
蒋旬过来的时候就想到了平阳公主可能会提起这件事情,当即就断然的摇了摇头。
平阳公主微微皱起眉头:“你是知道的,朝廷根本就离不了你。”
蒋旬还是摇头。
平阳公主有些吃不准蒋旬的心思,所以看着蒋旬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蒋旬慢慢的喝完了一盏茶水,徐徐开口言道:“其实大长公主也无需如此。之前陛下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我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情去和陛下较劲。”
平阳公主其实还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当时就是一愣:“陛下拿出了什么诚意?”
蒋旬这才知道平阳公主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当下就失笑,又将小皇帝说的那些话说了一遍。
结果没想到平阳公主听完这些话之后。反倒是心中一动:“这样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
蒋旬无奈:“怎么大长公主也跟着陛下开始任性起来?异姓王这样的事情怎可破了先例?”
“且不说别人怎么想,开了这次先河之后,以后又当如何?”
“再则将来我又与陛下如何相处?”
现在小皇帝年纪还小,所以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将来呢?
等到小皇帝渐渐长大年富力强的时候,还能不能容下他这一个异姓王?
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平阳公主也实在是做不出来,所以最后就只能默默的不再说话。
最后,平阳公主又叹了一口气:“但是当务之急,你还是得赶紧回来主持大局。”
荣亲王本来就是不堪重用的,倒也不是贬低荣亲王,而是个人能力就摆在那里。
平阳公主又说自己:“本宫虽然有雄心壮志,可本宫毕竟是一介女流。”
有些事情甚至都不方便出面。
蒋旬见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其实我也不想当什么异姓王,我只想要一个人。”
蒋旬这样的话说出口,大长公主自然是十分惊讶,以蒋旬这样的身份,也不知到底要谁?
难道是哪位倾城倾国的美人?
又或者是身份贵重的女子?
反正大长公主实在是没有往男人的身上想。
毕竟历来不都是这样吗?一旦开口要人,必然是哪一个不能轻易得到的女子——
如果张口就是要一个男人,那也未免太奇怪了些。
结果没想到蒋旬直接就让平阳公主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蒋旬语气平和的说了一句:“我想要宋渠这个人,我想任由我处置他。”
平阳公主好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而后慢慢的就皱起眉头。
平阳公主好半晌才摇了摇头,认真的跟蒋旬说了一句:“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小事。本宫不能答应你这件事儿,毕竟你也知道他的身份。”
宋渠就算再怎么忤逆,再怎么是叛党,但是终归是皇室血脉,如果任由蒋旬随意处置,那皇家的脸面又该放到哪里去?
最后,平阳公主就十分诚恳的说道:“要不你还是换一个别的吧。其他的事情本宫可以做主,无论什么事情都答应你。”
然而蒋旬却摇了摇头,十分坚决:“唯有这件事情。”
平阳公主一时语塞,可是再三思虑还是不敢答应。
最后就只说自己和小皇帝商议一二。
蒋旬自然也没有逼迫的意思,当下就欣然答应。
而后便是告辞出宫。
回去静静等着消息。
当然蒋旬既然回来了,也没有那么着急离开京城,所以又去看了一看冯庸。
冯庸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现在冯庸的腿也开始在慢慢康复。
但是要说恢复到以前那样,却也是不大可能了。
毕竟经过了这样的重伤之后,能够走路都已经是万幸。
冯庸显然也是十分知足,宜嘉公主更是知足。
宜嘉公主现在几乎是不问别的事情,每日就陪着冯庸。
蒋旬过去的时候还问起了宜嘉公主。
结果这才知晓,宜嘉公主如今每日都给冯庸洗手做羹汤。
蒋旬当时就打去了冯庸一句:“看来你真是上辈子集了不少的德,所以这辈子才会能如此。”
冯庸不住发笑:“这话说的让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的确是三生有幸就是了。”
紧接着二人又说了一下当下的局势,蒋旬既然是刚从宫里出来,少不得又和冯庸说了一说那些匈奴人的反应。
惹得冯庸大笑不止。
这样的事情只叫人心中痛快无比。
毕竟匈奴和中原交战多年,匈奴从未吃过大亏,中原人早已经憋屈至极。
尤其是像冯庸这样的将军,不知多少回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匈奴好好尝尝什么叫害怕。
如今蒋旬总算是做到。
又怎叫人心中不痛快呢?
最后,冯庸就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我竟然是不能去看那样的场景。”
说起这个冯庸就又看了一眼蒋旬:“你弟弟的事儿怎么样了?”
问的却是蒋容。